肺痿是指肺叶枯萎,整个肺脏功能处于低下状态的一种慢性衰弱性疾病。《内经》中有诸多关于“痿”的论述,并有痿病专篇,如《素问·痿论》曰:“肺热叶焦,则皮毛虚弱急薄,著则生痿也。”肺痿病名首见于《金匮要略·肺痿肺痈咳嗽上气病脉并治第七篇》,对肺痿的病因病机、临床表现及治疗等作了论述:“息张口短气者,肺痿唾沫。”“热在上焦者,因咳为肺痿,肺痿之病,从何得之? 师曰:或从汗出,或从呕吐,或从消渴,小便利数,或从便难,又被快药下利,重亡津液,故得之。寸口脉数,其人咳,口中反有浊唾涎沫者何? 师曰:为肺痿之病。……脉数虚者为肺痿……”“肺痿吐涎沫而不咳者,其人不渴,必遗尿,小便数。所以然者,以上虚不能制下故也。此为肺中冷,必眩多涎唾,甘草干姜汤以温之”。《脉经》收入了《伤寒杂病论》《金匮要略》的许多内容,增加其他脉证、预后判断及鉴别诊断:“寸口脉不出,而反发汗,阳脉早索,阴脉不涩,三焦踟蹰,入而不出,阴脉不涩,身体反冷,其内反烦,多唾,唇燥,小便反难,此为肺痿。……肺痿,其人欲咳不得咳,咳则出干沫,久久小便不利,甚则脉浮弱。师曰:肺痿咳唾,咽燥欲饮水者,自愈。自张口者,短气也。”《诸病源候论》曰:“大发汗后,因复下之,则亡津液,而小便反利者,此为上虚不能制于下也。虚邪中于肺,肺痿之病也。欲咳而不能,唾浊涎沫,此为肺痿之病也。”“肺主气,为五脏上盖。气主皮毛,故易伤于风邪。风邪伤于脏腑,而血气虚弱,又因劳役大汗之后,或经大下而亡津液,津液竭绝,肺气壅塞,不能宣通诸脏之气,因成肺痿也。其病,咳唾而呕逆涎沫,小便数是也。咳唾咽燥,欲饮者必愈。欲咳而不能咳,唾干沫而小便不利者难治。诊其寸口脉数,肺痿也,甚则脉浮弱。”《外台秘要》:“肺气嗽者,不限老少,宿多上热,后因饮食将息伤热,则常嗽不断,积年累岁,肺气衰便成气嗽,此嗽不早疗,遂成肺痿,若此将成,多不救矣。”其临床症状及转归为:“不限四时冷热,昼夜嗽常不断,唾白如雪,细沫稠黏,喘息气上,乍寒乍热,发作有时,唇口喉舌干焦,亦有时唾血者,渐觉瘦悴,小便赤,颜色青白毛耸,此亦成蒸。”
综上所述,这些古代文献对肺痿的症状及病因病机、预后进行了论述。症状多为张口短气,咳吐浊唾涎沫,消瘦,脉数,多因或从汗出,或从呕吐,或从消渴,小便利数,或从便难,又被快药下利,重亡津液得之,或是肺中虚冷导致。预后上,咳唾咽燥、欲饮者必愈,唾干沫而小便不利者难治。
二、肺痿的症状
肺痿除有吐浊唾涎沫、短气、脉虚数等症以外,尚应有骨蒸盗汗、五心烦热、痰中带血、干枯消瘦或声哑喉痹等。临床可见久咳,痰稠浊或稀,色白,量大或很少,口干舌燥津少,咽部不适,脉细弱,或数或稍弦;并强调若见上述症状患者在舌面左右两侧有两条平行的、由极黏稠“细碎”唾液形成的带状“白线”,则基本可以肯定诊断为“肺痿”。自汉代以来有关论述肺痿的文献,统计有代表性的28位医家的62条论述,论及症状处48条,出现各种症状130余条次,涉及症状10余种,重复出现者为咳嗽25条,唾涎沫25条,喘息23条,咯血11条,寒热9条,烦渴8条,咽不利8条,汗出4条,消瘦食少4条。另有提及的是眩、毛枯等。其中最为集中的是咳嗽(52.08%),唾涎沫(52.08%),喘息(47.92%)。
三、肺痿的病因病机
肺中燥热及肺中虚冷,《金匮要略》记载皆因误治损伤津液所致。虚热肺痿不仅仅是强调肺阴虚火旺一方面的病理因素,还应当包含肺气虚损的病理因素,即指气阴两虚。
肺痿为上焦肺热咳嗽或治疗不当,耗伤肺津,抑或继发于其他疾病,致阴虚燥热,津液耗损,肺失濡润,而枯萎不荣。即肺痿是热在上焦、重亡津液、脉虚数的燥热证,而非寒在上焦、津液不化的虚寒证。故甘草干姜汤证乃“肺中冷”,非“肺痿”。
气虚痰壅:肺病日久,子耗母气,脾运失健,聚湿成痰,痰浊停留,阻塞气道,久则化热,痰热塞阻而成肺痿。
气虚血瘀:肺病日久,肺气亏耗,精津不化,痰涎郁肺,宣降失利,脉络瘀滞;气为血帅,气虚则血行无力,以致血行瘀滞运行受阻,气虚而夹血瘀,阻塞气道而成肺痿。(www.xing528.com)
肺痿的主要成因是“久咳伤气”和“误治伤阴”:肺气受损常因于久咳,肺阴受损常因于误治。误治伤阴是肺痿的发病基础,而久咳伤气则促成了肺痿的发生,当其两者相互结合,共同为患之时,就很容易形成肺痿。
四、肺痿辨证论治的几种观点
将肺痿分为虚热型肺痿及虚寒型肺痿进行论治,方选麦门冬汤及甘草干姜汤。另有认为虚热肺痿治宜调气解郁、生津润肺,予生华饮;虚寒肺痿治宜温肺益气、活血化瘀,予生金饮。
将肺痿分为四个证型,在肺燥伤津型及肺气虚寒型的基础上添加了两个证型,即气虚痰壅型,方用清金化痰汤加减;气虚血瘀型,方用生脉散合活血化瘀汤加减。
将肺痿在《金匮要略》基础上添加了六个证型:肝火刑肺型、肺肾阴虚型、肺脾气虚型、肾不纳气型、大气下陷型、阴阳离决型。
认为临床肺痿多为阴虚肺伤所致,主张以清热润肺法治疗,拟清热润肺汤加减,药物由石膏、麦冬、沙参、玄参、生地、百合、竹叶、款冬花、桔梗、当归、枇杷叶组成。
认为肺痿以气阴两虚为主,治疗时建议慎用、少用或不用宣肺解表药;不可纯用滋阴润燥药,要有足够的补气药;不可多用温阳化痰药,注意顾护胃、肾,适当加清肺之品;药物用生黄芪、南沙参、北沙参、天麦冬、制半夏、炒子芩、野百合、炒白术、生甘草、生姜。
从中焦、脾、胃来论治肺痿,采用补脾益气,补土生金的治疗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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