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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与书画:灵感激活艺术的美妙联结

时间:2023-07-0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醇酒之嗜,激活了2000余年不少书法艺术家的灵感,为后人留下数以千万的艺术精品。一段佳话成就了天下第一行书。而至酒醒时,“更书数十本,终不能及之”。从古至今,文人骚客总是离不开酒,诗坛书苑如此,那些在画界占尽风流的名家们更是 “雅好山泽嗜杯酒”。这些例证说明嗜酒的书画家们都喜欢酒酣之际创作。酒可品可饮,可歌可颂,亦可入画图中。

酒与书画:灵感激活艺术的美妙联结

“问君何举如椽笔,跃上云端酒使狂。”醇酒之嗜,激活了2000余年不少书法艺术家的灵感,为后人留下数以千万的艺术精品。他们酒后兴奋地引发绝妙的柔毫,于不经意处倾泻胸中真臆,令后学击节赞叹,甚至顶礼膜拜。这种异常亢奋是支持艺术创造力不断迸发的宝库钥匙,历史上不少大书法家并不满足于细品助兴,小盏频频,于琼浆玉液乃是海量,放胆开怀畅饮,越是激昂腾奋,则笔走龙蛇,异趣横生,线条旋舞,恨墨短砚浅,必纸尽墨干乃止。

公元353年的 “暮春之初”,书圣王羲之与41位士族名流聚在会稽(今浙江绍兴)兰亭,雅集群贤,曲水流觞,一觞一咏,畅叙友情,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一段佳话成就了天下第一行书。王羲之醉时挥毫而作《兰亭集序》“遒媚劲健,绝代所无”。而至酒醒时,“更书数十本,终不能及之”。据说王羲之成家以后,每挥毫题写必要喝酒,饮而必醉。清人傅山傅青主有诗为证:“右军大醉舞蒸毫,颠倒青篙白锦袍。满眼师宜欺老辈,逍遥何处落鸿毛。”

人称 “书圣”的唐代书法家张旭,每每嗜酒大醉,呼叫奔走,甚至将头浸濡进墨汁后用头书写,酒醒以后再去看所写的字,认为太神奇了,再次试验的时候都不成功。张旭因此而被称为 “张颠”。他喝醉后留下的书法墨迹如《古诗四帖》,确实如疾风迅雷,满纸云烟,成为草书的艺术精品。正如杜甫在《饮中八仙》中写:“张旭三杯草圣传,脱帽露顶王公前,挥毫落纸如云烟。”和张旭齐名的还有唐代书法家僧人怀素,更是嗜酒如命,不醉不书。酒酣兴发,寺壁里墙,衣裳器具,无不书之,自言 “饮酒以养性,草书以畅志”。李白曾写诗赞怀素:“吾师醉后依胡床,须臾扫尽数千张。飘飞骤雨惊飒飒,落花飞雪何茫茫。”怀素因酒醉而泼墨,方留其神鬼皆惊的《自叙帖》。

从古至今,文人骚客总是离不开酒,诗坛书苑如此,那些在画界占尽风流的名家们更是 “雅好山泽嗜杯酒”。他们或以名山大川陶冶性情,或花前酌酒对月高歌,往往就是在 “醉时吐出胸中墨”。酒酣而作,成就了许多佳话。

唐代画圣吴道子,被誉为 “古今独步,前不见顾(恺之)陆(探微),后无来者”,“笔法超妙,为百代画圣。”宋代苏东坡说:“诗至杜子美,文至韩退之(愈),书至颜鲁公(真卿),画至吴道子,而古今之天下之事毕矣。”吴道子之所以能取得如此成就据说酒功不可没。吴道子其人不拘小节,为人豪爽,和李白一样爱喝酒,“每挥一毫,必须酣饮。”醉中作画,一气呵成。唐明皇曾命他画嘉陵江二百里山水的风景,他酒后挥毫,一日而就。

宋代的苏轼是一位集诗人、书画家于一身的艺术大师,尤其是他的绘画作品往往是乘酒醉发真兴而作,黄庭坚题苏轼竹石诗说:“东坡老人翰林公,醉时吐出胸中墨。”看来,酒对苏东坡的艺术创作起着巨大的作用,连他自己也承认 “枯肠得酒芒角出,肺肝磋牙生竹石,森然欲作不可留,写向君家雪色壁。”(www.xing528.com)

元朝画家中喜欢饮酒的人很多,元初的著名画家高克恭(公元1248—1310年),画山水、竹石,又能饮酒,“我识房山紫篝曼,雅好山泽嗜杯酒”。他的画学米氏(米芾)父子,但不肯轻易动笔,遇有好友在前或酒酣兴发之际,信手挥毫,被誉为元代山水画第一高手。还有人称高克恭醉后之作,“神施鬼役,不可端倪”。元朝另一位画家商琦也是 “酒酣时把墨濡头”,“呼酒尽扫溪藤纸”的著名画家,他的山水画被誉为“天下无双比”,因此 “累蒙人子知”。马祖常在《南田文集》中说商琦把酒酣后的激情全部倾注在笔墨之中,“曹南商君儒家子,身登集贤非画史,酒酣气豪不敢使,挥洒山水立一纸。”这些例证说明嗜酒的书画家们都喜欢酒酣之际创作。元末明初的贝琼《清江诗集》里描写马文璧作画的情景说:“长忆秦溪马文璧,能诗能画最风流。酒酣落笔皆成趣,剪断巴山万里秋。”看来,他只有在酒酣时候才能产生创作欲望和激情。

酒可品可饮,可歌可颂,亦可入画图中。纵观历代中国画杰出作品,有不少有关酒文化的题材,诸如文会、雅集、夜宴、月下把杯、蕉林独酌、醉眠、醉写……无一不与酒有关,无一不在历代中国画里反反复复出现过。可以说,绘画和酒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它们之间结下了不解之缘。

《宣和画谱》是北宋宣和(公元1119—1125年)年间由官方主持编撰的宫廷所藏绘画作品的著录著作。仅《宣和画谱》就记载有:黄茎《醉仙图》,张妖寿《醉真图》、《醉道图》,韩滉《醉学士图》,顾闳中韩熙载夜宴图》,顾大中《韩熙载纵乐图》等。传说南北朝时期南朝梁武帝时的名画家张僧繇就画过壁画《醉僧图》,唐朝的大书法家怀素曾写过这么一首诗称赞《醉僧图》:“人人送酒不曾沽,终日松间系一壶。草圣欲成狂便发,真堪画入醉僧图。”后来,僧道不睦的时候,道士每每用《醉僧图》讥讽和嘲笑和尚。和尚们气恼万分,于是聚钱数十万,请阎立本(唐代画家兼工程学家)画《醉道图》来回敬道士。据说阎立本把《醉道图》画得十分生动,道士们酒醉之后,洋相百出,滑稽之态,令人捧腹。

与酒有关可入画的内容还很多,如以酒喻寿,所谓寿酒就是以酒作为礼品向人表示祝寿。中国画就常以石、桃、酒来表示祝寿。八仙中的铁拐李吕洞宾也以善饮著称。他们也常常在中国画里出现,清代扬州八怪之一的黄慎就喜欢画铁拐李。《醉眠图》是黄慎写意人物中的代表作:铁拐李背倚酒坛,香甜地伏在一个大葫芦上,作醉眼态。葫芦的口里冒着白烟,与淡墨烘染的天地交织在一起,给人以茫茫仙境之感,把铁拐李这个无拘无束、四海为家的 “神仙”的醉态刻画得独具特色,画面上部草书题:“谁道铁拐,形肢长年,芒鞋何处,醉倒华颠”十六个字,再一次突出了作品的主题。齐白石画过一幅吕纯阳(吕洞宾别号纯阳子)像,并题了一首诗:“两袖清风不卖钱,缸酒常作枕头眠。神仙也有难平事,醉负青蛇(指剑)到老年。”

《春夜宴桃李园》也是画家们喜欢的题材。这个题目取材于李白的《春夜宴桃李园序》,描绘李白等四人在百花盛开的春天,聚会于桃李之芳园,叙天伦之乐事。《卓歇图》是辽代画家胡环的作品。胡环擅画北方契丹族人民牧马驰骋的生活。卓歇是指牧人搭立帐篷休息,此图描绘契丹部落酋长狩猎过程中休息的一个场面:主人席地用餐,捧杯酣饮,其身后侍立四个身佩雕弓和豹皮箭束的随从,席前有人举盘跪进,有人执壶斟酒,还有一男子作歌舞状。作品对研究契丹贵族的狩猎生活和饮食情况颇有参考价值。顾闳中《韩熙载夜宴图》是描绘五代时南唐大官僚韩熙载骄奢淫逸夜生活的一个场面。图中的注子、注碗的形制是研究酒具发展变化的重要资料。《月下把杯图》是马远的作品,描绘一对相别已久的好友在中秋的夜晚相遇的情景。中秋是团圆的佳节,好友重逢,痛饮三五杯,以示庆祝。正如画上宋宁宗的皇后杨妹子写的那样 “相逢幸遇佳时节,月下花前且把杯。”《蕉林酌酒图》是陈洪绶人物画中的代表作。此图描绘一个隐居的高士摘完菊花之后,在蕉林独自饮酒的情景。图中,主人举杯欲饮,一个童子兜着满满一衣襟的落花,正向一个盛落花的盘子里倒去,另一书童正高捧着酒壶款款而行,这幅画描绘了孤傲的文人雅士们的 “和露摘黄花,煮酒烧红叶”的隐逸生活。杜甫写过一首题为《饮中八仙》的诗,讴歌了贺知章、李进、李适之、李白、崔宗之、苏晋、张旭、焦遂等八位善饮的才子。此后,《饮中八仙》也就成了画家们百画不厌的题材。以酒文化为内容或从侧面表现酒文化的画还有许多,皆说明酒与画的关系密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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