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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论大论战首次争辩

时间:2023-07-0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范缜在当时已经认识到了形体的第一性,精神的第二性,精神是从属于形体的,这就是唯物主义的论点。而在这一次的论战中,崇佛的阵营里,只有沈约与范缜实力相当。在第一次反佛的论战中,无论是从真理上还是道义上,孤军奋战的范缜

神论大论战首次争辩

第一次发生在齐武帝永明七年(公元489年),挑起者与组织者是当时赫赫有名的的宰相竟陵王萧子良,参加者有西邸“八友”中的名人,如沈约、王融等,还有部分僧侣贵族与世俗贵族也参与了这次论战。

竟陵王萧子良的西邸

萧子良所开设的西邸,名曰“招文学”,实际上可以说是崇佛者们活动的中心。 西邸事实上也就是佛教者聚集的大本营。 竟陵王萧子良是“信佛尤笃”的虔诚信徒,他招致的各地讲论佛法的名僧,有据可查的就有14 人之众。 而经常出入西邸的人,大多也都是皈依佛教的同道中人,其中最著名的是沈约。 他在《广弘明集》中所收录的维护佛教的文章,就有33篇之多,可见他对佛教信仰的浓烈。

范缜虽然也在西邸出入,却不信佛,与众人在思想上是格格不入的。 这样的相处,就不能避免矛盾,有了矛盾,就会有斗争。 于是,由萧子良挑起的第一次大论战开始了。

据《梁书·范缜传》中的记载:

第一次反神论战中范缜驳得众人哑口无言

“初,缜在齐世,尝侍竟陵王子良。 子良精信释教,而缜盛称无佛。 子良问曰:‘君不信因果,世间何得富贵,何得有贫贱?’缜答曰:‘人之生譬如一花,同发一枝,俱开一蒂,随风而堕,自有拂帘幌坠于茵席之上,自有关篱墙落于粪溷之侧。 坠茵席者,殿下是也;落粪溷者,下官是也。 贵贱虽复殊途,因果竟在何处?’子良不能屈,深怪之。 缜退论其理,著《神灭论》。”

在这场论战中,开始由萧子良问“因果”。 萧子良企图把人的贫富贵贱问题,用佛教中的因果报应之说来解释,他想以此来掩盖社会制度的不平。 而范缜毫不胆怯,针锋相对,他客观地指出,人出生的富贵与贫贱,完全是出于偶然。 人虽然有贫富的分别,但这并不是所谓的因果报应造成的。 对此,萧子良没有更好的证据来反驳,只有“深怪之”。 当然竟陵王绝不肯就此认输。 这只是第一次大论战开始,初步交锋的胜利是属于范缜的。 今天我们来看范缜的观点,虽然有存在一定偶然论的局限,但是他坚决地否定了因果报应论的说教,在当时是很有意义的。 在范缜的认识中,人生贵贱的际遇,根本不能说明有神意。

论战的序幕既然揭开了,争论也必定会继续下去。 而范缜所作的《神灭论》,就是在顺应这一斗争的需要中诞生的。由此可以看出,范缜在批判因果报应论中早已明白,要彻底驳倒这些神学谬说,就必须从理论上去否定神不灭论。 因为历来的宣扬因果论的人,几乎都把神不灭论,即是灵魂不死的理论作为他们的基础,因为灵魂不死,才能在前世今生中承担轮回报应。 这个神学理论,经过东晋慧远和尚的整理发展,在形式上更加系统化,因而影响也更为深远厚重。 如果仅仅是“以牙还牙”,就报应论来否定报应论,就难以在根基上批倒它。 所以范缜在与萧子良辩论因果报应的问题后,当即决定“退而著《神灭论》”。

范缜继承了他的先驱者们关于神灭论的积极思想,用前辈的资料和自己的组织整理了“形谢神灭”的观点,同时总结了前时代反神不灭论中的教训。 以往的神灭论者大多把精神看作是一种精细物质(精气),而并不真正了解精神是物质的属性,由物质派生出的。 范缜从“质用”关系的哲学出发,提出了“形质神用”、“形神相即”的新观点,并用“刀与利”的关系来比喻形神,(范缜第一次发表的《神灭论》中用“刀与利”之喻,第二次重新发表时才改为“刃与利”。)证明了“形存则神存,形谢则神灭”,他正确地解释了精神是由物质的形体所派生出的这个问题,进而从理论上阐明了形神一元论。(www.xing528.com)

范缜写《神灭论》,进一步来阐述自己无神论的思想。 他的先进性在于,他认为人的形体和精神是紧密结合的,只有有形体,才会有精神,如果形体不在了,精神也必定会消灭了。 形体就像是刀刃一样,精神则是刀刃的锋利,没有刀刃,就不会有锋利,所以没有了形体,自然就不可能存在精神。范缜在当时已经认识到了形体的第一性,精神的第二性,精神是从属于形体的,这就是唯物主义的论点。 所以说,范缜也是中国古代继荀子、王充等唯物主义思想家以后的又一位后继者。

“神灭论”的新观点已经深入到了佛教学理论的最高领域,威胁了佛教学存在的基础,这必然让崇佛者惊慌失措,因此在当时,“此论出,朝野喧哗”,“子良集僧难之”,针对范缜的对手开始组织围攻他,而此时的范缜独立作战,依然勇敢坚定。 而在这一次的论战中,崇佛的阵营里,只有沈约与范缜实力相当。 沈约在这个时期写了十几篇维护佛教教义和驳神灭论的文章,其中较重要的有:《形神论》、《神不灭论》《天道相续作佛义》《因缘义》《难范缜神灭论》等,都被收入在《广弘明集》卷二十二中。 在《难范缜神灭论》这篇文章中,沈约抓住了“刀与利”的比喻,认为刀不同于利,刀体可以磨变为剑形,刀的形体变了,利却可以从刀之利转为剑之利。 沈约用刀与利的不同,来说明形神相异:从刀体转变为剑体的刀,形体是消失了,但是原来刀的锋利却可以变为剑的锋利,这个利却没有消失。 其实这样的说法,和论证火可由此薪传彼薪一样,证明了形神相异与神不灭是勉强和无力的。 特别是在范缜用形神一元论证明精神是由物质所派生的情况后,沈约的这个观点就更见差强了。 此正如《梁书》本传中所评:“子良集僧难之而不能屈。”

在这次论战中,还有一个小插曲,据说豪门太原王琰,他“著论讥缜曰:‘呜呼范子! 曾不知其先祖神灵所在。’欲杜缜后对。”古人都很在意祖宗的灵魂是否安宁,所以王琰抬出了范缜的祖宗想来堵范缜的嘴巴。 对此,范缜平静而客观地回答说:“呜呼王子! 知其祖先神灵所在,而不能杀身以从之!”王琰对此羞愧而无言以对,这真是自取其辱。

后来萧子良感觉到采取理论上的围攻不是范缜的对手,转而想采取利诱的方式,利诱中还含有威胁的意思,他企图来以此迫使范缜放弃神灭论。 史书有载:

“子良使王融(西邸八友之一)谓之曰:‘神灭既自非理,而卿坚执之,恐伤名教。 以卿之大美(《通志》作“才美”)何患不至中书郎,而故乖剌为此,可便毁弃之。’”

将“伤名教”的罪名与“中书郎”的官职,同时摆出来送给范缜,这是何等的无耻而又可笑的举动! 范缜大笑着:

“使范缜卖论取官,已至令仆矣,何但中书郎邪。”

这又是多么坦荡和响亮的声音!

在第一次反佛的论战中,无论是从真理上还是道义上,孤军奋战的范缜是最后的胜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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