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电影学院学习那几年,国家正处于暂时困难时期,粮食短缺,生活物资也很贫乏。但学校却能妥善安排,使我们年轻人的身体没有趴下,生活也过得多姿多彩。
先说食堂。那时候的主食以粗粮为主,副食的品种数量都很有限。但食堂的大师傅们却能粗粮细作,把难咽的高粱、大麦、玉米、红薯面尽量做得可口。食堂用黑板公布一周的食谱,每周更新。曾宪亭等大师傅动脑筋、想办法,把简单的食材制作成多种花样食品,让师生吃得开心。
那时每人每月的猪肉供应量只有2两,为了让师生获得吃肉的感觉,有一次食堂便把这2两肉做成米粉肉,满满一大碗,满足了大家的食欲。吃到肉了!几十年后我还记得。
那时候,石油紧缺,北京许多公共汽车都在车顶装个巨大的气袋,烧煤气行驶。1960年初冬,学校为了改善师生的生活,从运输公司找了几台卡车后面的挂斗,让我们半夜12点出发,十几个人推一台挂斗车,到西郊四季青公社指定的菜地收割大白菜。天亮前我们把菜装上车,并推回学校,把菜卸到地窖里储存。往后几个月,学校食堂用菜就靠这些了。出发时,食堂师傅还特地叮嘱我们,地里的黄菜叶、干菜叶也要捡回来,用来腌制咸菜。食物太缺乏了,不能浪费啊!
60级电声班师生郊游合影
再说文化生活,在电影学院上学,看电影是少不了的。每周三、六晚上是学校安排的观看时间,放映的既有新发行的中外影片,也有经典的资料片,例如《马路天使》《孤星血泪》《巴黎圣母院》等。此外,不时也会放映一些观摩影片,例如以反修名义观看的“毒草片”《第四十一》等。对我们来说,看电影不只是娱乐,更是让我们在这艺术熏陶中,加深理解电影技术需怎样与电影艺术相结合。这对今后几十年的专业工作十分有益。
此外,因专业学习需要,学校还适时组织我们去中央音乐学院、天桥剧场观赏音乐会等演出,使我们增长很多见识。(www.xing528.com)
第一个寒假,学校动员我们留校过春节。我们班成立了几个寒假兴趣小组。我参加了无线电小组,利用假期学习安装收音机。其后几年,我用这些技术知识,课余为学校的员工和亲友安装、修理了一些收音机。这也提高了自己的动手能力,有助于毕业后迅速上岗,投入工作。
过年时,我们班有些同学还自行拍摄,用便宜的相纸边料制作特色贺卡,寄给亲友,在寒冬的日子送出心中的温暖,我们的照相、洗印技能也得到提高。
到了1961年暑假,我们班几个同学提前买票,一起乘慢车回广州。坐4天火车,站站停。学生票价只需13.9元,车上吃饭不收粮票。白天车厢虽挤,但可观看沿途风光,晚上车厢空,还能躺在座椅上睡觉。我们一路谈笑,不觉劳累。
1962年起,学校安排我去管理校园广播室,那时的广播室位于办公楼楼梯底。每天的工作是:早上放广播操唱片、转播新闻;中午吃饭时间广播校内节目,包括本校新闻、动态、通知、评论等。稿子由本校师生提供,广播员来自表演系60乙班的小同学,我负责机务。虽然每天都要晚半小时吃中饭,但经常和这些活泼可爱的广播员一起做广播,也挺开心。
每到逢年过节,学校都会在食堂举办联欢晚会。这时我便提前把广播室那套简陋的扩音设备搬到食堂架起来,为晚会服务。晚会上,师生在一起表演节目、跳交谊舞,玩得很尽兴。那时这些晚会大都由马精武老师主持,马老师热情奔放,多才多艺,每次晚会都办得热热闹闹,给大家带来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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