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 乡土:我们复兴的根基所在

乡土:我们复兴的根基所在

时间:2023-07-0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但是我们也不能把这成绩完全归功于人类承受痛苦的能力。汪先生用抗战时代我们中国人民所表现积聚资本的能力来说明心理因素的重要是极适合的。我说这是应当承认的水准,因为我认为除了自卫之外社会没有理由要求一个公民为了别人作没有报酬的牺牲他的康健和生存。换一句话说,中国土地问题解决之后,我们的乡土还是一个创造复兴能力的基地。

乡土:我们复兴的根基所在

汪先生所说“人类承受痛苦的能力,往往超出人类自己的想象”,自有他大体上的正确性,但是“人类自己的想象”本是一句有伸缩性的话,所以很难从这里看到人类积聚资本的能力的限度。汪先生在他“有力的见证”里提到我们在抗战时代,后方曾在极艰苦的生活中,6年里增加了6倍左右的资本物。这自是值得骄傲的成绩。但是我们也不能把这成绩完全归功于人类承受痛苦的能力。我不知道汪先生曾否考虑到抗战时沿海资本的内移和国际的协助。如果后方没有机会承受初期从别处运入的资本,是否能有此成绩,还是值得怀疑的。这怀疑并不是想否定人类积聚资本的心理要素,也就是汪先生所说“尤其是这种忍受是在有一种光明的希望作支持的时候”。

汪先生用抗战时代我们中国人民所表现积聚资本的能力来说明心理因素的重要是极适合的。因为抗战是一个家喻户晓的生存争斗。每个人考虑到生和死,主人和奴隶的选择。在忍痛还是死亡的比较,个人受罪还是子子孙孙被奴属的比较中,一个普通人是不会有太多的犹豫。我们知道人类有“甚于生”的价值足以使人为此视死如归。但是这种局面是非常的,而且这种非常局面能维持得多久也值得考虑。每一个人固然都可以成为英雄来,但是以英雄期望于每个人是不现实的。

在一个常态的、平时的、长期的现实里,我们要希望一个人能承受的痛苦必须有一限度,那就是生存和康健。生存和康健不但是事实的需要,也是一个社会应当做到的最低水准。我说这是事实的需要,因为生存和康健是维持生产劳动的必需条件。我说这是应当承认的水准,因为我认为除了自卫之外社会没有理由要求一个公民为了别人作没有报酬的牺牲他的康健和生存。

我这样说也就包含着我们今后经济复兴的根本纲领,那就是:保证每个人能得到不饥不寒的水准,同时也要保证在这水准上的剩余能储蓄起来有效地积聚和利用成为资本。这两个纲领其实是相成的。因为在饥寒的人民中累积的资本塔尖是不稳定的。除了在战时(不是内战),一个不足以维持不饥不寒的生活的生产者不但在体力上支持不住他的生产工作,而且在心理上找不到工作的意义。“光明的希望”不能是一句口号,更不能是一个骗局。“光明的希望”之所以有光明必须在希望者有兑现的信念

一方面要维持不饥不寒的小康水准,一方面又要积聚资本,我们有此能力么?如果保持我们原有的分配方式,我想吴景超先生的悲观论是有根据的,真是“不知要等到哪年哪月了”。这里我要回到我的乡土复员论了。我在前面已提出乡土财富不应再任其外流的主张,地主放弃土地权,使经常在乡村里无偿输出至少值农产1/4的财富保留在乡村里。其中一部分补足他们本来要乞贷的数目,假定有一半的农民不能有剩余,我们还可以希望有1/8的农家收入可能在不饥不寒的水准之上储蓄成为资本。(www.xing528.com)

汪先生曾规定一个较低的目标就是增加现有资本的一倍,约值87亿美元。以中国每人每年平均收入3英镑或12美元计算,4亿农民中有2亿可以有1/4的剩余,需要14年,但是如果这资本每年能加以有效的利用,还可以复利计算,缩短到10年左右。这是极约略的估计,不过表示汪先生所谓“应该不太难筹”的实质棱角罢了。

如果我们接受这个估计,我们可以说,即在平时,没有战争的刺激,中国乡村里现有的生产力也有累积资本的能力,假如我们能使乡土财富不致无偿地外流。换一句话说,中国土地问题解决之后,我们的乡土还是一个创造复兴能力的基地

但是问题还是在怎样使乡土里生产者能在小康水准上把剩余节约下来作为生产的资本?这里我们还得讨论到心理的因素和社会的结构。关于这些,我将在下篇申论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