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度层次的多元性优化指南

科学知识聚合过程必然涉及对资源及其实体形成的关联网络的测度问题。资源网络的测度总体上可以分为宏观的统计分析、中观的聚类方法和微观的重要性评价指标三种类型。宏观的统计分析目前的研究主要集中于物理学和数学领域，以揭示网络的整体数学特征为主要内容，传统的宏观统计包括网络的聚类系数、度分布、网路中的路径等方面，但从应用上来看目前已经被各个领域所广泛接受。中观的研究，主要集中于对网络结构进行分析的内容上，例如社会网络分析中的凝聚子群，多元统计领域常用的聚类分析，复杂网络中的社区发现等。微观网络的研究则主要是对节点和关系的评价问题，例如计量学领域利用被引次数进行的影响力评价，社会网络分析中利用中心性对节点进行评价等。

有学者认为^[8]，狭义的网络分析应该主要包括个体网络和整体网络的分析，例如对网络的规模、密度、成分、派系、可达性等问题的研究；广义的社会网络分析包括中心度、弱连接、桥问题的研究。事实上这种分类方法相对狭窄，主要是从传统的网络分析视角进行分类，上述分类法前者主要针对网络的结构，后者则是针对网络的特性，标准并不统一。借鉴社会网络分析中的相关概念^[9]，资源及其实体网络的测度可以分成5个具体的层次，相对应的指标测度的属性特征也有所不同。

(1)个体层次的测度

个体层次的分析主要是针对网络中节点(资源或其包含的实体)的属性特征进行分析，即行动者的本质特征是什么，例如利用中心性指标测量节点在网络中的权利、位置和排序等问题。同时也包括了对个体特征的研究，其中最典型的成果就是默顿等人关于科学精英人群的系列研究^[10]。科尔兄弟在科学引文分析的经验研究基础上，对默顿的科学精英的社会理论进行进一步扩充和拓展，并作出如下结论：科学精英们的高质量工作对科学进步产生了重大影响，而他们的工作特别依赖其他精英科学家的工作，而非普通科学家的工作。在促进科学知识增长和科学进步方面，科学精英个人的功能是难以替代的，更为重要的事实是，从群体角度而言，整个科学精英阶层对科学进步的贡献是不可替代的^[11]。

(2)二方关系对的测度

二方对即两个行动者所组成的特殊结构，当从个体层次分析拓展到二方对层次时，关系内容和特征的问题被加入到研究当中。二方关系研究中最典型的内容即关系类型和互惠性问题。二方关系的基本假设就是，两个个体如果与共同的第三方发生联系，他们之间的态度和行为的相似性程度更高，同时个体的态度和行为也越容易受到影响。举例来说，两个人在对某件事情的态度上存在不同看法，甚至分歧的程度已经影响到双方之间的正常社会交流，如果他们拥有共同的朋友，那么他们之间关系修复的可能性就会高很多。实际上，所有的共现关系问题都可以归入二方关系对的研究中。二方关系需要对其所处的客观环境进行细致的考量，例如学者之间的不同关系，如存在正常的社会交往、存在科学合作关系、存在相互引用关系或者共被引等，不同的关系类型可能会导致网络存在不同的特征。此外，多关系结构分析一直都是网络分析中的一个难点。这里存在一个对待网络最基本的出发点的差异，有很多学者认为对不同关系类型的网络应该进行区分对待，即从最复杂的现状当中，将所有的关系分层，例如，相对于学者之间的关系来说，应该将作者之间的合作、互引、共被引和耦合等关系组建成不同的网络进行分析，从不同关系的网络中分别得出结论。反对这种方式的学者则认为，这种人为的划分在主观上将客观的事实进行了切割，本质上关系之间是存在相互影响的，很难将不同的关系分割为完全不受其他因素影响的封闭空间进行分析。一个可能解决这个问题的途径是，将不同的网络进行区别对待，研究网络间的相似性，并在此基础上对关系的多重性进行进一步的探讨。

(3)三方关系组测度(www.xing528.com)

三方关系组和二方对之间存在很大的不同，但这方面的研究曾长期被忽视^[12]。二方关系更多的针对网络的性质问题，即关系发生的本质是什么，特性是什么。而从三方关系组开始的网络分析则进入了结构特征分析的领域，相对于二方关系，在三方关系中关系发生的类型具有更大的丰富性，其典型的代表即网络结构中的16种不同类型的三方关系谱系，如图3-5所示。三方关系谱系的模型是根据“对称关系-不对称关系-无关系”这三种关系的排序数量进行的标注。在图3-5中，例如120就是指网络中的对称关系有1对，不对称关系有2对，无关系的数量为0。此外，不同的字母代表了网络的基本特征，即U是up的意思，表示三方对中关系的总体结构表现为向上，D即down，表示关系方向总体是向下的，C表示为循环结构(cycle)，T表示为传递结构(transitive)，如果没有标注字母，则表示整个网络没有明显的结构性特征。董克等曾经对三方关系的类型进行过更加系统化的研究^[13]，他们认为所有的三方关系可以分为闭合的三方关系和非闭合的三方关系，其中非闭合的三方关系表示关系中存在缺失，即社会网络理论中的结构洞^[14]，闭合的三方关系表示结构内存在完全的信息交互，但其程度略有不同。三方关系统计的研究意义在于，能够将网络的总体结构拆分到最可分析的微观单元，并且可以通过微观单元的数量进一步判断网络的总体流向是否存在特征。

图3-5　三方关系组谱系

(4)子结构与多关系结构测度

子结构研究的主要目的即分析网络内节点归属问题，计量分析中所有的降维分析，例如聚类分析、多维尺度分析等都可以纳入到这个层次，在资源聚合研究过程中，实施聚合也是在这个层次。其基本的内容主要集中于算法的研究，即通过尽量少的信息来准确地反映网络社团的结构特征，从而更好地分析网络中群体的共同特点。现有的子结构分析主要包括两种类型，即计算机科学中的图形分割和社会科学中的聚类方法。此外，其他的分析方法还包括基于相似度度量的凝聚算法，基于主成分分析的算法等。

(5)整体网络测度

无论是按照网络的动力学发展结构还是网络的规模，网络分析的最高层次或最高维度都是对整体网络特征的揭示。然而这种揭示是发现式的，类似于自然科学中对于现象的发现问题，其中最典型的整体网络分析就是对网络数学特征的揭示。例如，Watts和Strogatz进行的小世界网络的集体动力学研究^[15]，并提出了WS模型，Barabasi和Albert第一次提出了随机的无标度网络模型^[16]，这些模型的提出都为人们认识现实世界提供了帮助^[17]。但是在具体的应用分析中，整体网络的测度的价值更多地体现在发现上，此外主要提供对于网络的整体认知，在社会科学领域对于网络的具体分析仍主要集中在前面4个层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