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心、羹汤丰盛任君享

宋代的东京几乎是不夜城。夜市还未消停，不到五更，整座开封城又渐渐苏醒，人们或上朝或赶集，忙碌的一天就此开始了。

在北宋东京城门口、城内的街头或者桥头多有集市，称之为早市。“每日交五更，诸寺院行者打铁牌子或木鱼循门报晓……诸趍朝入市之人，闻此而起。诸门桥市井已开……直至天明。”这是《东京梦华录》卷三《天晓诸人入市》中所记述的城门和桥头早市的景象。早市上的买卖有瓠羹店的灌肺和炒肺，粥饭、点心等早点。宋人吴曾的《能改斋漫录》曾对“点心”一词做过考论。他说那时通常“以早晨小食为点心，自唐时已有此语”。唐代人已将随意吃点儿东西称作“点心”。我们现在将吃早餐说成吃“早点”，这是早晨的餐点，与唐代时的说法没有明显差别。周晖《北辕录》云：“洗漱冠饰毕，点心已至。”后文又说明“点心”就是馒头、馄饨、包子之类的食物。《梦粱录》中，其“市食点心”主要为麦面、米粉制品，有馒头、包子、春玺、饼、仙桃、糕、圆子、团子、粽子、油炸果子等，品种数以百计。

除了点心，还有羹汤。《东京梦华录》中记有“决明汤齑”“汤骨头”“盐豉汤”；《梦粱录》中记有“羊血汤”“盐豉汤”。“盐豉汤”是一特殊品种，邓之诚注《东京梦华录》卷六“元宵”注释，引宋人《岁时杂记》“捻头杂肉煮汤谓之盐豉汤”，似为汤类小吃了。现在开封早晨依然是汤锅林立，烟雾缭绕，飘香不断。宋代是羹中有汤菜，或羹、汤菜并列。如《梦粱录》中有“更有卖诸色羹汤”“湖中南北搬载小船甚伙，如撑船卖羹汤、时果”，《武林旧事》中有“凡下酒、羹汤，任意索唤”。每一个太阳升起的早晨，孟元老在京城一定也是喝汤饮酒或吃些早点。(www.xing528.com)

到天明，杀猪羊作坊用车子或挑担送肉上市，动即数百。麦面也用布袋装好，用太平车或驴马驮着，守在城门外，等门开入城卖货。果子等“集于朱雀门外及州桥之西”，“更有御街桥至南内前，趋朝卖药及饮食者，吟叫百端”。

退朝的官员不想留在大内享用“廊餐”，如果没有紧急公务，跟着孟元老可以到东角楼街巷的潘楼酒店去补吃一顿丰盛的“晚点早餐”。“至平明羊头、肚肺、赤白腰子、奶房、肚肱、鹑兔鸠鸽野味、螃蟹蛤蜊之类”可供选择。不太挑食的人，可在附近的食店买到名为灌肺和炒肺的小点。想多点选择的人可去从不打烊的酒楼。餐食可粗分为粥、饭、点心三大类，每份的要价不过二十文钱。在酒楼还可以买到各类洗面乳，如“张戴花洗面药”“无皂角洗面药”“御前洗面药”“皇后洗面药”“冬瓜洗面药”等，既美容养颜，又提振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