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士比亚公司与巴黎小出版社的不寻常合作

巴黎的一些小出版社出版英文书，莎士比亚公司跟这些出版社接触甚密。其中，罗伯特·麦克阿尔曼的交际出版公司是首屈一指的；他在F.M.福德^[8]主编的《大西洋西岸评论》上宣布了他的种种计划：

每隔两周到每隔六个月或每隔六年，我们要推出不同作家的著作，而这些作家的著作因商业或立法之故而出版无望。……每种著作只出三百本。推出这些书，仅因书已写成且我们甚为青睐，故此出版。有兴趣者，请与交际出版公司联系，地址：巴黎，奥登街十二号。^[9]

在纽约，麦克阿尔曼与威廉·卡洛斯·威廉斯已在他们所称的“交际运动”中携手合作，已出版《交际评论》一到两期，后来，麦克阿尔曼才移居巴黎。我一直不太明白何谓“交际运动”，但是麦克阿尔曼以交际版出版的书却不同一般。比如，那本蓝色小书《三篇故事与十首诗》，为名叫海明威的新作家所写。此书被一抢而光，使海明威和交际版遐迩闻名。另有麦克阿尔曼自己的短篇集，书名是《性急的伙伴》，颇具作者的特色。我认为这是麦克阿尔曼的第一本文集，尽管他的诗集《探测》早已由英国的自我主义者出版社出版。

交际出版社推出了布莱厄的《两个自我》和H.D.^[10]的《羊皮纸》。另一本是玛丽·伯茨的小说《竞技场的艾许》，此书跟她的其他出版物一样，人们趋之若鹜；但愿有朝一日能出版玛丽·伯茨的全集。约翰·赫尔曼的作品《出了什么事》写一鼓手，故事十分有趣。格特鲁德·比斯利的《我的前二十年》，是写得克萨斯三十岁的一个一点也不傻的教师。当然还有第一批交际版作品之一的《匆忙的人》，其作者是诗人伊曼纽尔·卡尼瓦里，在意大利，他卧病在床，得到“那一伙人”的照应。其他交际版的书名有佐藤迷的《离奇的故事》，马斯顿·哈特利的《诗二十五首》，威廉·卡洛斯·威廉斯的《春与万物》，敏娜·洛伊的《月亮旅行指南》（据我所知，此书将在美国出版），埃德温·兰姆的《水手无牵挂》，罗伯特·科特斯的《蚕食黑暗的人》，麦克阿尔曼的另外两本短篇小说《必读之书》和《后青春期》——那最后一本我最喜欢。最后，是选集，即《交际版当代作家集》，收集的是摘录，摘录则选自作家们在当时动笔创作时的偶然所得，是我见过的最有趣的文集；包含首次出版的《芬尼根守灵记》的一部分，用的标题是《选自“创作中的作品”》以及那段时期的值得一提的所有作家的文稿。(www.xing528.com)

投给交际出版社的稿件都交给待在园顶咖啡馆的麦克阿尔曼审阅；他对我说，他在这家或那家咖啡馆里发掘的作家挺多。

麦克阿尔曼的朋友兼同行是威廉·伯德，此人把闲钱和闲暇都花在三座山出版社的数量不多却极具个性的出版物上。他从一同行那里得知，有一台手摇印刷机放在圣路易岛上一间小小的办公室里，可以使用。有一天我前去找他时他正忙着印一本书，于是不得不出来在人行道上与我会面。据他解释，因为他的“办公室”只容得下手摇印刷机——他既当印刷工又当编辑。但是伯德对珍版十分在行，可谓嗜珍版成癖，他的出版物可谓众望所归——字体俊秀，纸张上等，版面开阔，均为限量。尤其是伯德出版了庞德的《篇章》和《轻举妄动》，海明威的《在我们的时代》，福德·麦·福德的《男男女女》以及其他作品。他也是品酒行家。他的出版物中唯一没有用大版面的是小册子《法国美酒》，其作者便是他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