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事指挥官的提醒和元老院会议听取使节报告

内容提要（公元前169—168年）

昆·马尔基乌斯·腓力经过无路可循的地区进入马其顿，占领了许多城市。罗得斯岛人派遣使团去罗马，威胁要帮助佩尔修斯，如果罗马人不与他们缔结友好的和平。元老院很气愤。委托下一年度的执政官（第二次）卢·艾弥利乌斯·鲍卢斯进行战争；他请求市民会议把所有对罗马的威胁转移给威胁者本身。他去到马其顿，打败了佩尔修斯，建立了对整个马其顿的统治。在决战前，军事指挥官盖·苏尔皮基乌斯·伽卢斯提醒军队，若是在第二天夜里发生月食，不要感到惊异。伊利里亚国王根提乌斯发动起义，但是被裁判官卢·阿尼基乌斯打垮，根提乌斯被打垮投降，与妻儿及亲友一起被遣往罗马。由国王克勒奥帕特拉和托勒密派遣的亚历山大里亚使节到来，控告叙利亚国王安提奥科斯发动战争。佩尔修斯得到帕伽马国王欧墨涅斯和伊利里亚国王根提乌斯的帮助，但被抛弃，因为没有支付允诺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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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春在发生所有这些事件的冬季之后到来，执政官昆·马尔基乌斯·腓力普斯率领5000军队由罗马出发，来到布伦狄西乌姆。（2）担任过执政官的马·波皮利乌斯和其他一些同样显贵的年轻人跟随他，以补充马其顿军团。（3）在那些日子里，裁判官盖·马尔基乌斯·菲古卢斯——此人受命指挥舰队，也来到布伦狄西乌姆；他们一起从意大利出发，第二天到达科尔基拉[1]，第三天到达阿克提乌姆，那是阿卡尔纳尼亚的港口。（4）由那里，执政官在安布拉基亚登陆后，沿陆路前往特萨利亚；裁判官则绕过琉卡斯，到达科林斯海湾，把舰队留在克瑞乌萨，自己经过波奥提亚——步行一天的路程，到达卡尔基斯，与舰队会合。（5）当时，奥·霍斯提利乌斯扎营于特萨利亚的帕勒法尔萨卢姆，虽然他军事方面没有什么值得记忆的业绩，但是他使军队兵士们由自由放纵变为严格遵守纪律，对同盟者以诚心相待，使他们免遭任何不公正对待。（6）在得知继任者即将到来后，他认真检查了武器、兵士和马匹，武装整齐地迎接执政官的到来。（7）他们的第一次会见符合他们自己的身份和作为罗马人的名义，而且以后也是这样。（8）卸任执政官留在军队里，他们仍然高度和睦地相处。（9）过了几天，执政官向军队发表演说。（10）首先谈到佩尔修斯的逆伦凶杀，杀死兄弟，企图弑亲，[2]，在一系列暴行之后，他企图夺取王权，投毒，杀戮，抢劫，针对欧墨涅斯设置阴谋，欺凌罗马人民，违背协约地掠夺同盟城市；所有这些行为都引起神明们的憎恶，他自己也会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会有什么结果：（11）要知道，神明们赞赏虔敬和诚信，罗马人民正是凭借它们达到如此强盛。（12）尔后，昆图斯·马尔基乌斯把业已怀抱整个世界的罗马人民的力量与马其顿的力量相比较，他把军队与军队相比较，腓力和安提奥科斯的那么强大的力量不是被远非更强大的军队摧毁？

新的执政官选举：马其顿战争归卢基乌斯·艾弥利乌斯·鲍卢斯掌管，一个受公认的富有战争经验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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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已近年末，人们谈论得最多的是关于马其顿战争，由谁担任这一年的执政官以便最终结束这场战争。（2）于是元老院决定，让格奈·塞尔维利乌斯尽快回来召开选举民会。（3）裁判官苏尔皮基乌斯把元老院的决定送交执政官，数日后读到执政官的复函称。……[3]前1日将举行市民大会，在这前一天他会返回到罗马。执政官匆匆赶回来，于指定的那一天召开了市民大会。（4）当选为执政官的是：卢·艾弥利乌斯·鲍卢斯再次当选，在他第一次担任执政官4年后，另一个当选执政官是盖·利基尼乌斯·克拉苏斯。（5）第二天选举了裁判官：格奈·（贝比乌斯）·泰姆皮卢斯、卢·阿尼基乌斯·伽卢斯、格奈·奥克塔维乌斯、普·丰特尤斯·巴尔波斯、马·艾布提乌斯·赫尔瓦、盖·帕皮里乌斯·卡尔博。（6）人们对马其顿战争的关心促使一切都尽快地进行。（7）于是决定立即让当选者按阄签确定受管辖的行省，以便在明了两个执政官中哪一个管理马其顿，哪一个裁判官管理舰队后，他们便可立即考虑和准备战争需要的一切，并且如果有什么需要讨论，那就提交元老院。（8）决定在官员们履职后便立即举行拉丁节，只要宗教规则允许，以免阻碍执政官前往马其顿。（9）所有官员的职责如下：两个执政官管理意大利和马其顿事务，裁判官中除两个留在罗马管理审判职务外，其他的则分别管理舰队、西班牙、西西里和撒丁行省。（10）执政官中，马其顿交给艾弥利乌斯管理，意大利交给利基尼乌斯管理。城市裁判事务归裁判官格奈·贝比乌斯，外邦人裁判事务和元老院交办的特别事务归卢基乌斯·安尼基乌斯；格奈·奥克塔维乌斯管理舰队，普布利乌斯·丰特乌斯管理西班牙，马·艾布提乌斯管理西西里，盖·帕皮里乌斯管理撒丁岛的裁判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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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事情很清楚，卢·艾弥利乌斯不会怠慢这场战争，这不仅是因为他对战争非常在行，而且大家都看到，他昼思苦索的只是与这场战争有关的事情。（2）他操办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让元老院派代表去马其顿视察军队和舰队，回报他们发现陆军和海军需要什么帮助；（3）此外，还要他们尽可能地侦查，国王有多少军队，我们的军队在干什么，敌人在干什么；罗马军营是否仍然驻扎在山间，或者已经通过狭窄的山道，到达平原地区；（4）同盟者中谁对我们忠诚，谁对未来犹豫不定，谁确凿无疑是敌人；已经准备了多少粮草，沿陆路怎么运输，走海路怎么运输；这个夏季在陆上和海上做了些什么。知道所有这一切后，便可以确定未来应采取什么措施。（5）元老院委托执政官格奈·塞尔维乌斯按照艾弥利乌斯的需要，派遣三人去马其顿。两天后，使节出发，他们是格奈·多弥提乌斯·阿赫诺巴尔布斯、阿·利基尼乌斯·涅尔瓦和卢·贝比乌斯。

听取来自马其顿前线的最新报告，新的一年里在卢基乌斯·艾弥利乌斯·鲍卢斯的统率下，准备开辟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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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在昆克瓦特里节的最后一天[4]，为人们久久期待的代表们终于回来，若不是时间已是傍晚，两位执政官都准备召开元老院会议，由此改在第二天举行。第二天召开了元老院会议，听取使节们的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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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人们听取了使节们的战况报告后，卢·艾弥利乌斯发言。（2）元老院决定，两位执政官和人民为8个军团派遣同等数量的指挥官。不过这一年决定，除了那些担任过高级职务的人外，不得选举其他任何人任职。[5]（3）然后，在所有的军事指挥官中，卢·艾弥利乌斯确定希望其中哪些人担任派往马其顿的两个军团的指挥官；此外，在拉丁节庆祝结束之后，执政官卢·艾弥利乌斯和被授命指挥舰队的裁判官格奈·奥克塔维乌斯立即出发去行省。（4）与他们一起的还有裁判官卢·阿尼基乌斯，由他主管与外邦人的司法事务。元老院决定，由他前去伊利里亚行省，替代阿皮·克劳狄乌斯处理在吕赫尼杜斯的事务。（5）组建军队的事务由执政官盖·利基尼乌斯负责。他被授命组建7000罗马市民的军队和征召200骑兵。（6）以拉丁同盟者的名义组建7000步兵和400骑兵，（7）致函管理高卢行省的格奈·塞尔维利乌斯，让他征召600骑兵。（8）要求利基尼乌斯尽可能迅速地把这支军队派往马其顿他自己的同僚那里；在这个行省里要保持不超过两个军团，包括6000步兵，300骑兵；其他的步兵和骑兵按卫队分配。（9）凡其中不适宜于服役者，便把他们解散。此外，还要求同盟者提供10 000步兵和800骑兵。（10）这些军队交给阿尼基乌斯，除了另外两个曾经要求他带来马其顿的两个军团，每个军团有5200步兵和300骑兵。为舰队征集了5000同盟水手。执政官利基尼乌斯被授命以两个军团保卫行省；另外给他补充10 000同盟步兵和600骑兵。

卢基乌斯·埃弥利乌斯·鲍卢斯出征时发表激烈演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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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元老院作出决定后，执政官卢·艾弥利乌斯由库里亚来到市民会场，发表了这样的演说：（2）“奎里特斯们，我感到，你们对按阄签把马其顿行省分配给了我表现出比我被宣布为执政官或者开始履职那一天更大的喜悦，（3）这不是由于其他什么原因，而是由于马其顿战争，这场战争已经进行很久，你们认为我能够像罗马人民的伟大要求的那样，结束这场战争。我希望，是神明们希望这一命歼降临于我，在你们以后的事业中神明们也会继续同在。（4）我可以认为，这部分是预兆，部分是希望，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坚定地认为，我会竭尽全力，以使你们不至于徒然地把这样的希望寄托于我。（5）为进行战争需要准备什么，元老院已经作出决定。由于我已经决定立即出发，因而我不可能迟延，同僚盖·利基尼乌斯，一个杰出的人物，将会认真地进行准备，并且会就像他自己进行这场战争那样。（6）请你们只相信我将会写给元老院和你们的报告，不要轻信传来的谁也不知道出自何人的流言。（7）要知道，这是普遍现象，特别是在这场战争中，谁也不可能鄙视传言，使他的心不为流言所动。（8）在一切小型聚会上，蒙神明恩赐，甚至在那些准备统率军队前去马其顿的人们的饮宴上，但愿他们知道在哪里扎营，在哪些地方布置守卫，在什么时候，经过哪处山隘进入马其顿，在哪里建粮仓，哪里利用陆路，哪里利用海路运输，什么时候适宜于与敌人进行战斗，什么时候适合于休战。（9）如果有什么做得不像决定的那样，而是如他们感到稍有另样，他们便会控告执政官，指定开庭日期。（10）这样会极大地阻碍事情的进行：因为并非所有的人的心灵都能这样坚定不移地对待流言，有如昆·法比乌斯那样，他宁可允许人们用空洞的言词贬抑他的权力，但不允许为求好的名声而损害国家利益。（11）奎里努斯人，我并不是那种认为军官统领不需要听取劝告的人。不，我认为，凡以自己一个人的意见处理一切事务的人，我认为那是傲慢，而不是睿智。（12）那么我为什么要说这些？首先，军队统帅应该接受睿智之人，特别是精通军事，对军事富有实践经验之人，然后是那些参与过战争的人的指导，他们知道地理，知道故人，知道时间的机遇性，一句话，就是那些犹如曾经同舟共济的人。（13）因此，如果有哪位认为自己从国家利益出发，能够就我将要进行的这场战争对我提供规劝，那就请他不要拒绝为国家效力，同我一起前往马其顿。船只、马匹、帐篷、伴随人员，我都会帮助提供；（14）要是有人对这样做感到为难，更喜欢城市生活，而不是军旅生涯，那就请他不要驾船出海。（15）城市生活有充分的谈话可能，他可以充分地健谈。我们会记住他的军旅劝告。”

（16）大会结束后，执政官立即前往于4月前一日在圣山举行的拉山节，然后便与裁判官格奈·奥克塔乌斯一起，从那里出发前去马其顿。（17）据说伴送执政官的人群密集得超过往常，人们以自己的期望差不多已经预测，执政官很快就会返回，享受光辉的凯旋。

佩尔修斯寻求同盟者，特别是伊利里亚国王根提奥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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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正当意大利发生这些事情时，佩尔修斯终于决定实行他业已开始的事情，尽管他不愿意，因为需要花钱，那就是让自己与伊利里亚国王根提乌斯结盟。

甚至还有帕伽马国王欧墨诺斯、叙利亚国王安提奥科斯：国王们反对自由城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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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与此同时，佩尔修斯对欧墨诺斯和安提奥科斯提出同样的建议，情势促使这样：自由国家与王权按其本性互相敌对。（2）罗马人民一个个地进攻国王，更为可鄙的是让国王们互相攻击。（3）他们借助阿塔洛斯，征服了他的父亲[6]；他们借助欧墨诺斯，甚至还有佩尔修斯的父亲腓力的帮助，打败了安提奥科斯；现在是欧墨诺斯与普鲁西亚联合起来，反对佩尔修斯。（4）若是马其顿王国被摧毁，那他们就会到达邻近的亚细亚，其中有一部分他们已经借口解放城市将其征服，然后便是叙利亚。（5）罗马人已经把佩鲁西亚置于欧墨诺斯的尊荣之上，夺取了安提奥科斯作为战胜埃及者的荣誉。（6）这些情况要求人们认真考虑，怎样使罗马人或者与佩尔修斯缔结和平，或者如果罗马人一定要坚持不义的战争，那就使他们成为国王们的共同敌人。（7）佩尔修斯对安提奥科斯说得很直截了当，对欧墨诺斯则是以赎俘为借口派去使节，不过实际上他们可能有某种更为隐蔽的交易。

没有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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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赫罗丰[7]从欧墨涅斯那里返回来后，佩尔修斯陷入失望，派遣安特诺尔和卡利帕斯为首，率领40条快船，此外还有5条轻舟[8]，前往特涅多斯，（2）以便从那里保护经由基克拉得斯群岛分散航行的船只，那些船只给马其顿运送粮食。

作为敌人的罗马人和马其顿人，一同前往罗得斯岛给阿波罗献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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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在这期间，罗马使节盖·波皮利乌斯、盖·得基弥乌斯和盖·霍斯提利乌斯从卡尔基斯出发，乘三艘五层桨船到达得洛斯，在那里发现有40艘马其顿快船和5艘欧墨涅斯国王的五层桨船。（2）神庙和岛屿的神圣性保证所有的人都是安全的。由此罗马人、马其顿人和欧墨涅斯的水手们在神庙里混杂一起，地点的神圣性促成了休战。

开始新的军事指挥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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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春天开始到来[9]，新的军事首领来到行省：执政官艾弥利乌斯去到马其顿，奥克塔维乌斯来到奥柔斯[10]，阿尼基乌斯来到伊利里库姆，他在那里将与根提乌斯人交战。……（10）这时阿皮·克劳狄乌斯给他的军队征召布利尼人、阿波洛尼阿提斯人和狄拉基尼人使人数得以补充后，便从冬营出发，在革努苏斯河畔扎营。[11]

裁判官阿尼基乌斯30天内打败了根提奥斯和伊利里亚人。

（12）裁判官阿尼基乌斯当时在阿波洛尼亚听到伊利里亚人中发生的事情，致函阿皮乌斯，要求阿皮乌斯在革努苏斯河畔[12]等待他，3天后他自己便到达了营地，（13）给自己的军队补充了由帕尔提尼人的青年组成的辅助军队，计2000步兵和200骑兵——步兵由埃皮卡杜斯统领，骑兵由阿尔伽尔苏斯统领，——准备率领军队前去伊利里库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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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罗马人从这里向斯科德拉行进[13]，那里是这场战争的中心。这不仅是因为它有如整个王国的堡垒，而且还因为它是拉贝阿特斯人最坚固又难以攻破的城市。……（9）但是他们被击溃，成群地溃逃，有200多人被砍杀在城门边，以至于引起巨大的恐惧，使得根提奥斯……（12）……首先派出使者，请求裁判官允许与其谈判，在得到允准后，他来到营寨。（13）谈话中他首先责备自己愚蠢，然后泪水涌流地请求，扑倒在裁判官的膝前，把自己交给裁判官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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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就这样，阿尼基乌斯在三十天内结束了伊利里亚战争，并派遣佩尔佩纳前往罗马报告胜利，数天后国王根提乌斯本人及其母亲、妻子、儿女、兄弟以及许多其他伊利里亚人的显贵被遣发随后。（5）这是唯一一次战争，其结束远远早于在罗马开始听说它之前。在这里发生这些事情期间，佩尔修斯也处于巨大的恐惧之中，皆因新任执政官埃弥利乌斯的同时到来，他听说带着巨大的威胁同时到来的还有裁判官奥克塔维乌斯。（6）令他感到不安的还有罗马舰队和沿海地区的安全。

执政官卢·艾弥利乌斯进行军事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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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作出这些指示，执政官首先关心的是在征战中一切都要井然有序地、不发生任何混乱地按照指挥官的命令和要求进行：（6）当对所有的人发出同一个行为命令时，并非所有的人都能听到，结果对命令理解不一样，一些人比所要求的更为奋发努力，另一些人则会行动不足；随即呐喊声四起，传遍各处，使得敌人甚至比我们自己知道的还要多。（7）由此作出这样的决定：军事指挥官秘密地把命令传达给第一列的百夫长，然后把命令一一传达给按队列邻近的百夫长，说明需要做什么，这样把命令或者从第一列传至最后一列，或者从最后一列传至第一列。（8）按照新规，夜间警卫在夜里值勤时不得携带盾牌[14]：因为他们不是去投入战斗，因此不需要武器，他们的职责是当他们刚一发觉有敌人前来，他们要立即返回来，叫醒其他人拿起武器。（9）若不是这样，夜间警卫者会把盾牌立在面前，戴上头盔；然后，当困倦来袭时，他会倚着投枪，头靠盾牌上沿，昏昏欲睡，以至于由于武器的闪光，远远地便可能被敌人发现，而他们自己则远远地什么也看不见。（10）执政官还改变了岗哨制度。通常岗哨全副武装，骑兵骑着戴辔头的马匹，整个白天都得站立。在炎热的夏日里，被灼热的太阳持续暴晒那么多时辰，自己会变得很弱，马匹也会很疲惫，而敌人则精力充沛，常常立即发起攻击，并且尽管常常人数不多，但却能使人数众多者陷入不安。（11）于是由早晨岗位延至午间岗位，规定中午时由另一些人换岗，使得永远不可能发生精力充沛的人向疲惫的人们发起攻击。

执政官卢基乌斯·艾弥利乌斯·鲍卢斯与军队争论及其可能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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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执政官召开全军大会，宣布了这些决定，然后就像在市民大会上那样发表相关的演说：（2）在军队里，唯有部队统帅有权预谋和决定应该做什么，并且他可以独自地，或者与他所召集的人商量，凡未被召集者不得公开地或者暗地里发表自己的意见。（3）普通兵士只应该考虑三件事：使身体尽可能地健康和灵活，使武器准备就绪，使粮食准备足以应对突然的命令；（4）至于其他一切事务，神明和统帅会为他操心。在军队里，兵士们讨论，统帅按照人们的议论去执行，这样绝不会有什么好结果。（5）他说道，自己作为统帅的职责在于为兵士提供很好地表现自己的合适机遇，他们丝毫不用考虑将要干什么，只要一发出信号，兵士的职责在于努力去完成（应该做的）事情。（6）他在发表了这些指令后，解散了大会，甚至那些老兵也像新兵一样公开地承认，他们那天是第一次学会应该如何执行军规。（7）当时不只是这些话表明他们会如何赞赏地听从执政官的讲话，而且可以立即见到现实效果。（8）现在你不可能看到谁安静地坐在营帐里：有些人在磨佩剑，有些人在清理头盔和牛皮盾牌，有些人在试戴胸甲，有些人在调整武器，使其与身体相适应或是保持关节灵敏，有些人在挥动投枪，有些人在挥舞佩剑，认真观察锋刃，以至于每个人都很清楚，只要一与敌人投入战斗，将会以或是取得辉煌的胜利，或是以值得人们记忆的死亡结束战斗。（10）佩尔修斯发现，随着新当选的执政官和春季的到来，敌人的营寨里充斥着响声和活动，犹如要发动一场新的战斗，而且罗马人的营寨现在不是扎在菲拉，而是与马其顿的营寨隔河相对，现在敌人的首领循行视察自己的工程，无疑在寻找渡口，现在……[15]

执政官卢·艾弥利乌斯·鲍卢斯统率的罗马军队到达佩尔修斯的军队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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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当时为夏至过后，时间临近中午；道路尘土飞扬，阳光灼热。部队感到疲惫和干渴，中午的炎热变得更强烈，执政官决定，不让备受如此折磨的军队去进攻精力充沛、未受损失的敌人。

执政官要求自己的军队，宁可连续战斗，然后扎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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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鲍卢斯注意到，营寨已经建成，辎重也已经安顿好，他从战阵首先调出排在最后的第三列，（2）然后是第一列，站在阵线最前面的是投枪兵，若是敌人有什么变动，在投枪兵之后，从右侧开始逐渐按照信号，把兵士们一个个地调整。（3）就这样，不出任何声响地把步兵、骑兵和轻武装兵置于与敌人迎面的阵前，直至壕堑成为第一线时，才会把骑兵调出来。（4）而国王，当时也统率着自己的军队，显然那一天也毫无延迟地准备战斗。然而令他感到高兴的是人们知道，延迟战斗的是敌人，他亲自带领军队返回营地。

（5）营地巩固后，盖·苏尔皮基乌斯·伽卢斯，第二军团军事指挥官，曾任前一年裁判官，在得到执政官的允许后，召集军队开会，宣布说，（6）当天夜里，在2～4时之间，但愿没有人会重视这一异兆，月亮将会从空中消失。[16]因为这是一种自然秩序、规定、有时间性，因此是可以预知、预告的。（7）既然太阳和月亮的升起与降落是既定的，因此月亮有时是满圆，有时衰减成微微闪亮的弯角，都不足为奇。月亮由于地球的阴影而变阴暗也是一样，不应该把它视为什么异象。（8）一次夜里，9月诺纳日前夜[17]，在指出的时间里确实发生了月食，伽卢斯的智慧让罗马人觉得似乎是神性的。（9）马其顿人把这一异象视为悲哀的，预示王朝的覆没和家族的灭亡，甚至预言者也无不是这样认为。哭喊和嚎叫充斥马其顿军营，直至月亮重新显现光亮。

兵士们争论，解释自己的行为。(www.xing528.com)

（10）第二天……执政官发表了这样的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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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惟有普·纳西卡，一个无比杰出的青年，在昨天参加战斗的人中，惟有他一个人向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3）……我不会为让人们知道延迟战斗的原因感到难堪。……（5）首先，他在兵士的人数方面如何超过我们，在这之前你们中间没有哪个人知道，而昨天仔细观察展开的阵线，我终于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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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们什么都没有，除了光秃秃的平川，在那里展开了战斗……[18]（2）我们的祖辈认为，坚固的营地是军队应对一切变化的港湾，可以从那里发起战斗，遭遇战斗不测时又可以退回到那里。由此，人们把它们用壕堑围绕，再安排坚强的警戒加以护卫，因为有人虽然在战斗中获胜，但是却被赶出营寨，这仍然被认为是被战败。营寨对于胜利者是容身之处，对于被战胜者是避难之所。（4）有多少支军队，他们在战斗中命运不顺，被赶进营寨暂时躲避，有时仅是稍待，突然发起的出击不是往往把获得胜利的敌人赶走？　（5）这一居处，就是我们的第二军事城邦，壕堑替代了城墙，帐篷对于任何一个军人就是住屋和家灶。难道我们不需要任何居所地漫游战斗，以便作为被战胜者或者胜利者返回？

两支军队似乎是偶然地发生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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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这一讲话后是沉默。……（2）不过在这一天，无论是执政官或是国王，都不想战斗。对于国王来说敌人已经并非是疲惫不堪，犹如前一天刚刚行军到来，不是那样慌乱地建立营寨，勉强地搭建；对于执政官来说是新建立的军营里尚未运来柴薪和粮食，为此已经派出大部分军队出营去附近的田地里获取。（3）然而命运强过双方统帅的意愿，比人的谋划更有力量，引起了争斗。（4）有一条不大的河流邻近敌对双方的营寨。……（7）河边很平静，双方都未进行攻击，但时约9点，一头驼牲挣脱管理人员们的约束，向河的对岸奔逃。[19]（8）河水深至膝盖，三个兵士去追赶，两个特拉克人已经把那个牲畜从河床中央拉到自己一侧岸边，把它们捉住，罗马人追赶他们，其中一个被杀死，牲口被夺得，拉回自己的一方。（9）当时在敌方河岸有800人的守卫部队。起初仅是其中的一些人难以忍受自己的一个同胞被当面杀死，便跳进河流追赶杀人者，后来是许多人，最后是大家一起[20]

罗马军团击溃马其顿方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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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率领战斗。鼓舞人们的既包括统帅的威严，他所获得的荣誉，不过最更重要的是他的年纪，他已年过六旬，但他承受着超过年轻人承担的危险和义务。军团穿插于敌人的半月形盾牌兵和方阵兵之间，搅乱了敌人的阵线。（2）背后是小盾牌兵，他们的前面是轻武装兵，曾经被称为青铜盾兵。第二军团由担任过执政官的卢·阿尔比努斯率领，受命对抗白盾方阵，那是敌人阵形的中心。（3）在右翼，就是河流曾经引发战斗的地方，鲍卢斯带领去了象队和同盟者们的骑兵队。由这里首先开始了马其顿军队的溃逃。（4）要知道，正如人们的许多杜撰只是说来精彩，若是把它们拿到适用的地方进行试验，而不是讨论关于如何应用它们，那它们便会毫无效果而失去价值，象战也是这样，只有其名而无实际利用价值。（5）象队攻击之后是拉丁同盟的进攻，攻击左翼。（6）阵线的中央受第二军团的冲击，陷入混乱。胜利的主要原因已经很明显，分散各处打击，战斗分散地在各处进行，首先阵线动摇，陷入混乱，然后迫使其逃跑，因为密集的、激烈的、集中的投枪打击具有不可抗拒的力量。[22]（7）如果是这里那里地发起攻击，迫使四处移动长而沉重得不便移动的投枪，那便会造成阵列混乱；若是侧面或后方出现某种混乱，那时整个阵线就会崩溃。（8）有如当时罗马人的阵线已经被打乱，成群地奔跑，面临敌人到处可能出现的打击。不过只要敌人方面出现什么空隙，就要让自己的部队立刻出击。（9）而如果他们是整个队列地突入了整个阵列的前阵，就像当年佩利革涅人在战斗开始时冒失地突入了轻武器兵阵列，从而突然与轻武装兵遭遇那样，便难以应对密集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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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于是步兵到处在遭受屠戮，除了那些丢弃武器逃跑的人。不过骑兵却差不多完整地退出了战斗。（2）国王本人首先逃跑。[23]他带领神圣骑兵卫队从皮得纳一直逃奔到佩拉；紧随其后的是科提斯和奥得律塞人的骑兵。[24]（3）其他的马其顿骑兵同样安然无损地撤退了，原因是胜利者忙于杀戮溃败的步兵，甚至都忘了去追击骑兵。（4）敌阵久久遭杀戮，由前列，侧面，至后队，直至最后。逃过敌人杀戮的人失去了武器，奔向海边，其中有些人甚至跑进了海里，向仍然站在队列里的人伸出手，请求他们救援。（5）当他们看见从大船上到处放下小舟，认为那是前来俘获他们，而不是为了杀戮，于是便去了更远的水域，有些人则直接向小船游去。（6）当他们发现小船上的人对他们也是恶意地杀戮时，他们又退回来竭力向大陆游去，然而他们在那里却遭到了更残酷的杀戮。因为当时大象被引领者们驱赶到海边，把逃出海水的人踩死或挤死。（7）毫无疑问，罗马人还从来没有在一次战斗中杀死那么多马其顿人。被杀死的有近20000人，从战场上逃往皮得纳的人中约有6000人被活捉，5000人在逃跑中被活捉。（8）胜利者损失了不超过100人，其中绝大部分是佩利格涅人。伤者稍许多一些。（9）若是早一点战斗，胜利者便会有足够的白天时间进行追击，而现在黑夜到来，掩盖了逃跑者，罗马人也不想在陌生的地方进行无多大效果的追击。

佩尔修斯带着少量人马逃回首都安菲波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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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佩尔修斯沿着军用大道，在一群骑兵和国王护卫们的伴行下，向皮埃里亚森林奔去。（2）他们到达森林，那里有许多不同方向的小道，黑夜临近，于是他带着极少数的人离开了大道。（3）骑兵失去首领地被弃下，便各奔自己的城邦地崩散了，其中有很少一些人甚至比佩尔修斯本人还迅疾地到达了佩拉，因为他们选择了更直接、更可靠的道路。（4）国王约是在半夜时分，克服各种谬误和道路的艰难，终于到来。（5）在王宫里，迎接他的是留守佩拉摄政的欧克托斯（和欧勒奥斯），以及站在前面的王子们，他还召请那些从佩拉战斗中侥幸存活下来的朋友，但他们尽管反复被邀请，却没有一个人前来。（6）只剩下陪伴他逃跑的三个人：克里特人埃万德尔、波奥提亚人涅昂和阿尔卡狄亚人阿尔基达摩斯。（7）他同他们一起开始担忧，那些拒绝前来的人会不会企图干什么更大的事情，于是他在四更时逃跑了。陪伴他的是105个克里特人。他向安菲波利斯奔去，但是他离开佩拉时已是夜间，需得赶在黎明前匆匆渡河，希望渡河的困难能阻住罗马人的追击。

佩尔修斯派使节去见卢·艾弥利乌斯·鲍卢斯，并派使节去罗马，整个马其顿投降罗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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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发生战争的第三天，佩尔修斯去到安菲波利斯。（2）他从那里派出使节持使节权杖来见鲍卢斯。[25]与此同时，希皮阿斯、弥冬和潘泰科斯，国王最接近的朋友，来到贝罗埃，他们是从战场直接逃来营寨见执政官，向罗马人投降。还有一些其他人也心怀恐惧地准备这样做。（3）执政官派遣儿子昆·法比乌斯和卢·楞图卢斯、昆·墨特卢斯携函前去罗马，给予步兵的奖励是从被杀死的敌人那里夺得的铠甲，（4）而对骑兵的奖励是城郊土地，离开营地不得超过两个夜晚。执政官自己移营去到临海的皮得纳。（5）首先是贝罗埃，然后是特萨洛尼卡和佩拉，最后是差不多整个马其顿，在两天内都投降了。

佩尔修斯逃到萨姆特拉克。

（12）国王返回家。吩咐人们把钱币、黄金和白银装上停靠在斯特律蒙河岸的快船[26]，然后自己去到河边。（13）特拉克人不愿意把自己托付给船只，便散逃了，整个军队也这样逃散了；克里特人为酬金继续跟随他。……（14）……那一天到达伽勒普苏斯，次日急匆匆地到达萨姆特拉克[27]；（15）据说他随身带着2000塔兰同。

执政官卢·艾弥利乌斯·鲍卢斯进入马其顿王国的首都佩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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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鲍卢斯……（10）终于得到消息，称国王去到萨姆特拉克，执政官立即从佩拉出发，前去安菲波利斯，到达第四交叉路口。（11）知道不善良不公正的国王已经被推翻，整个城市的人群都迎面而来。……[28]

[1]科尔基拉是希腊埃皮罗斯西部近海岛屿。

[2]关于佩尔修斯谋杀兄长，参阅XL，5—6，20—24。关于腓力五世之死，李维没有直接指责佩尔修斯策划阴谋，不过腓力的医生曾经被佩尔修斯收买，参阅XL，56，9等。

[3]此处原文残缺。

[4]昆克瓦特里节原是马尔斯的节日，后来成为纪念弥涅尔瓦的节日，每年3月19-23日举行。参阅奥维德：《岁时记》，III，809等。

[5]参阅XLIII，12，7。这一措施的主要目的在于避免军队中的徇私现象。

[6]“父亲”指腓力。

[7]赫罗丰是佩尔修斯派往欧墨诺斯那里的使者。

[8]“轻舟”的原文为pristes，本意为一种凶猛危险的鱼，此处指多桨快船。

[9]按罗马历是四月末，实际上是2月初。

[10]奥柔斯位于希腊尤卑亚岛北部海滨。

[11]革努苏斯河是伊利里亚境内河流，由东向西流，注入伊奥尼亚海。

[12]革努苏斯河是伊利里亚境内河流。

[13]斯科德拉是伊利里亚地区的主要城市。

[14]据普卢塔克的《埃弥利乌斯·鲍卢斯》，13，5：“他命令夜间值勤者不持投枪履职，这样可以敏锐地观察和更成功地抵抗睡意。”

[15]此处原文失佚。

[16]老普林尼也曾经叙述过这一天象（见其《自然史》，II，12，53），此外还有其他一些古代作家也都提到过。

[17]9月诺纳日即9月4日。由于日历计法的异议，后人很难推算出这一天的确切日期。

[18]此处原文有残缺。

[19]普卢塔克在《埃弥利乌斯·鲍卢斯》，18中称引了另外两个细节。

[20]抄本此处缺佚两页，显然是描写战斗场面。

[21]此处抄本缺失。

[22]波利比奥斯认为，艾弥利乌斯·鲍卢斯首先看出了这种战术的力量，普卢塔克在《艾弥利乌斯·鲍卢斯传》中也谈到这一点，见该传19。

[23]参阅波利比奥斯，XXIX，17，5。

[24]奥得律塞人属色雷斯部落。

[25]持使节权杖享有不可侵犯的特权。

[26]斯特律蒙河源于达尔达尼亚，由北向南进入马其顿境内，注入特拉克海。

[27]萨姆特拉克是爱琴海北部一小岛。

[28]该卷以后的文字失佚，内容显然是鲍卢斯进入安菲波利斯和接着进行的东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