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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夢禎及其文章學成就的探索

时间:2023-07-0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陳懿典贊馮夢禎時文“超脫玄解,不受纏縛,開後來自在縱橫之路,而神骨月拔清越,得自成弘程文爲多。”[9]唐宋派另一位代表人物茅坤亦與馮夢禎關係密切。此外,黃汝亨從“才性”角度推尊馮夢禎文章成就:秦漢以來作者,惟韓、歐學本經術,追蹤遷、嚮。黃氏從文章發展歷史流變的角度肯定馮夢禎文,推尊其近於蘇、白之“性”。

馮夢禎及其文章學成就的探索

馮夢禎(1548—1605),字開之,號具區,別號真實居士,浙江秀水人(今屬浙江嘉興)。萬曆五年丁丑(1577)會試第一,選翰林院庶起士,授翰林院編修,官至國子監祭酒,著有《快學堂集》,另有《歷代貢舉志》《尚書大意經義考》等。

馮夢禎爲文多“性靈流露”,所作皆喜於疏快,不以刻鏤爲工,“頗得禅悦山水之趣”[5]。其文章學成就卓越,在當時即獲得了時人的廣泛認可。陳懿典贊馮夢禎時文“超脫玄解,不受纏縛,開後來自在縱橫之路,而神骨月拔清越,得自成弘程文爲多。”[6]過庭訓稱其“爲文一洗時荃,獨追作者,文運爲之一變。”[7]不溺時俗,不與眾舞,而以獨創爲鵠的,獨行己意。錢謙益在《南京國子祭酒馮公墓誌銘》中更是將馮夢禎與唐順之、瞿景淳並舉,顯揚其文:“其爲文穿穴解故,擺落畦徑,含咀精華,匠心獨妙。嘗自規摹唐、瞿二家,得其衣缽。萬曆丁丑舉會試第一,選翰林院庶吉士,海內傳寫其文,果以爲唐、瞿再出也。”[8]唐順之爲唐宋派名家,是“以時文爲古文”名手,馮氏能“得其衣缽”,文章自高。鄭鄤《明文稿匯選序》“馮具區”條亦述及馮文盡得荆川之奧穾而直入從橫無痕之境:“具區得荆川正派,爲文七縱八橫,似盡變古法,乃其領意之妙,如燈取火,直湊單微,凡稍涉第二義者,皆龜毛兔角,無所用之。”[9]唐宋派另一位代表人物茅坤亦與馮夢禎關係密切。馮夢禎年少即仰慕茅坤,壯年始得結識,頗有相見恨晚之憾[10]。此外,黃汝亨從“才性”角度推尊馮夢禎文章成就:

秦漢以來作者,惟韓、歐學本經術,追蹤遷、嚮。柳有沈力,王有偏識,曾有樸質而才不逮。獨蘇子瞻之才貫串馳驟,而又得之禪悟,頽然天放。白香山次之。後世學無本原,相師小慧,於韓、歐亡當,則動稱蘇、白,以文其陋。蘇、白天爲徒,又焉可刻畫求之也。近世作者蔚起,崆峒殆庶,如唐應德之淹通,歸熈甫之簡核,卽才非絕代,未盩古始,蓋王、曾流亞。他文人燁然盈篇,如蘇子外廓,間有其人,而性地少似,何也?性地靈則可以鎔萬有而無,可以提萬無而有,又若不盡係乎學術之鴻殺。而吾獨於馮開之先生深有當焉,何也?開之記序碑志之文不必一一盡學古法,而簡素夷朗,無近世藻繢襞積之習,其小傳、小記、尺牘、短韻之文,任筆所及,有致有裁,而所譚禪那之宗,游三昧而戲六通,澹宕微妙,尤宛然蘇、白風流也[11]。(www.xing528.com)

黃氏從文章發展歷史流變的角度肯定馮夢禎文,推尊其近於蘇、白之“性”。因妙具“性靈”,故其文章能妙脫古人,擺落窠臼,平和婉澹、疏朗简远,如西湖柳枝,綽約近人。而顧起元之評騭似可爲夢禎之文作一總結:“於時海內名能詩賦古文辭者,罔不以壇坫而奉琅琊與新都,蓋觚翰之業未有能外二氏自爲言者。先生雖亦以聲氣感奔,而好獨行其意。沈郁澹雅,簡遠沖夷,稱心而言,盡興而止。諷而詠之,有如清廟之瑟,朱弦疏越,一唱三歎,有餘音者也。”[12]如此通透灑脫而文學修養深厚之人,其評點歐文,自當有其別俱識鑒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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