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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津书院与《问津院志》的编纂历程及重要性

时间:2023-07-0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不过,正是对书院历史的钟爱,反而使得撰述者在《问津院志》的字里行间,总是无声地透露着史家的个人意识。当前对于问津书院与《问津院志》的研究方兴未艾,尚有很大开拓空间。[17]其他一些论文,涉及了书院与儒学传播、社会秩序、《问津院志》的史料价值等主题,[18]亦皆与本文主旨有所不同。

问津书院与《问津院志》的编纂历程及重要性

这里先略述问津书院与《问津院志》的情况。问津书院位于今湖北省武汉市东北,一度十分兴盛,至今仍是一处景点。根据《问津院志》的叙述,书院起源于宋元之际,史称其“立院讲学,自宋龙麒洲(龙仁夫)先生始”[8],龙仁夫曾任浙江儒学副提举,湖广、陕西儒学提举,宋元易代后“筑室问津”。[9]然而,综合相关资料,可以发现此后问津书院长期名声并不显赫,有元一代及明初,在《问津院志》以及其他资料(如各种地方志)中几乎找不到关于问津书院的事迹。直到明代中期以后,书院规模才逐步扩大。先后有舒昆山、卢浚、孙光祖、耿定向、萧继忠等名流主持修建、扩建书院,还曾政治捐款,并延请名儒讲学,史称:“逮明隆万年间,诸大儒辈始出……书院讲学至此,号为极盛。”[10]晚明时代政治与思想界潮流涌动,问津书院亦参与其中。

然而,明清之际书院在战火中被毁。据记载,“时流寇楚毒,问津一席鞠为茂草,(王)士龙爬搔劫灰,芟葺以资讲肄。”[11]直到康熙初年书院才得以重修,邹亘初、操之盛主持其事。此后道光年间也曾扩建书院。[12]但是太平天国运动中书院再次被毁,直到光绪年间书院才逐渐复兴。然而不久,书院便成为历史

问津书院志编纂了多次,研究者在此方面着墨不多,[13]今参考光绪《问津院志》卷首的记载,略叙如次:

第一次,明代后期问津书院落成后,第一次编纂了院志,黄彦士为之作叙,此院志已经不存,目录也没有收在光绪院志中,该书在清代当已经散佚。

第二次,清康熙四十四年(1705)前后又组织编纂了院志,王抡士、王风采为之做叙,王抡士称其:“爰考郡邑前俊志、儒先语录、遗书、家乘、轶事,并访问各故旧子弟所传。凡片文只字,事稍关乎此者,无不备录。时往质之雨山太史。偏发群书,积日累月,互相考订,始得稍有所集,共成九卷。”[14]此院志为王抡士、陈仲夔等多人纂修,其目录保存于光绪《问津院志》中。

第三次,清道光二十年(1840)年再次纂修院志,万承宗在院志的叙中提及参与编修的有梅玉亭(名熟)、孙文庵(名开焕)、操挥五(名南熏)等人,该院志的编修历多人之手,数年才编成,庚子院志今亦未能找到,光绪间王会厘称其“蠹编断烂,版毁于兵”[15],该院志内容大都编入今存光绪《问津院志》。(www.xing528.com)

第四次,清光绪三十年(1904)最后一次编纂院志。王会厘与问津诸理事徐辰甫、王楚才、沈子木、梅书山、徐彦人诸人商定并纂成院志,体例仿照《白鹿洞志》和《孔宅志》,共六卷(形胜、建置、祀典、讲学、先正、艺文,其中建置一卷又分上下),又额外有卷首、卷末二门,王会厘等人续修的《问津院志》,即是本文的考察对象。

这四次院志的修纂,背景不尽相同,其中:第一次编纂在问津书院初兴之时,第二次在清代书院复兴后不久,第三次在鸦片战争之初,第四次则是当庚子之难后。不过,不难看出的是,这四次修院志的修纂都与书院乃至王朝的兴衰历程紧密相连,承载着书院坎坷发展的历史记忆。与地方志不同,书院志的编纂,全是儒学士人主导其中,因而能够更大程度地反映儒士自身的价值取向,他们虽大都官职并不显赫,但多拥有科第功名,作为士绅阶层在地方社会有相当大的影响力。

历代修书院志的士人抱着种种情怀参与修成了书院志,作为文本撰述者,他们在史实考据方面大都十分严谨。兹举王会厘等修《问津院志》中的一个例子,即《先正·张绪传》卷五中关于传主(号张甄山)姓名和籍贯的考证。在编纂者所加按语中,引证书目,除旧志外,还有《三楚文献录》《湖广通志》《黄冈县志》等书。考证者列举了多重证据,构成证据链,并加以合理推断,最终推定张甄山名绪,字文纶,为汉川人。[16]做这样并不显赫的人物行事的考证,能够如此精审,足以说明撰者用力之深以及其对问津书院历史的钟情。不过,正是对书院历史的钟爱,反而使得撰述者在《问津院志》的字里行间,总是无声地透露着史家的个人意识。无疑,这些文本生成者的个人意识也是重要“史实”,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其时的社会文化背景,有待我们去深入发掘。

当前对于问津书院与《问津院志》的研究方兴未艾,尚有很大开拓空间。虽有若干著作出版,但大都属于普及性质,所涉不深。[17]其他一些论文,涉及了书院与儒学传播、社会秩序、《问津院志》的史料价值等主题,[18]亦皆与本文主旨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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