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3中民间单独为官吏立祠合计20座,占总数37座的54.05%,从立祠者身份分类,这是比重最重的一类。民间为官吏立祠原因包括:
其一,官吏在位时的措施给百姓带来了实实在在的好处。如王涣,《后汉书·循吏列传》载:王涣为洛阳令,施政为民。去世归葬,“道经弘农,民庶皆设槃桉于路……咸言平常持米到洛,为卒司所抄,恒亡其半。自王君在事,不见侵枉,故来报恩……民思其德,为立祠安阳亭西,每食辄弦歌而荐之”。[32]由于王涣在任施行的措施与前任不同,使得百姓们“持米到洛”不用担心“为卒司所抄”,于是百姓在王涣死后为他立祠。因类似原因,得百姓立祠的官员有12人,占民间立祠总数的60%,可见这是民间为官吏立祠的主要原因。
其二,受宗教信仰色彩影响。例如民间为叶令王乔立祠就是因为他有神术。《后汉书·方术列传》载:“乔有神术,每月朔望,常自县诣台朝。……后天下玉棺于堂前,吏人推排,终不动摇。乔曰:‘天帝独召我邪?’乃沐浴服饰寝其中,盖便立覆。宿昔葬于城东,土自成坟。其夕,县中牛皆流汗喘乏,而人无知者。百姓乃为立庙,号叶君祠。”[33]尽管对于这一记载不无质疑,但应劭在《风俗通义·正失》中却认为叶君祠的祠主非王乔,而是春秋时期的沈诸梁,称沈诸梁“忠于社稷,惠恤万民,整肃官司,退而老于叶。及其终也,叶人追思而立祠”。[34]但汉代民间因宗教信仰影响而为官吏立祠是具一定普遍性的。表中因此原因而得百姓立祠的官员有5人,占民间立祠总数的25%,可见这也是民间为官吏立祠的主要原因。
其三,对官吏的怜惜心理。像岑彭持军整齐,不骚扰百姓,却被人刺杀,百姓怜惜之,于是为他立祠。《后汉书·冯岑贾列传》载:“(岑)彭首破荆门,长驱武阳,持军整齐,秋毫无犯。邛谷王任贵闻彭威信,数千里遣使迎降。会彭已薨,帝尽以任贵所献赐彭妻子,谥曰壮侯。蜀人怜之,为立庙武阳,岁时祠焉。”[35]还有田丰也是因为民众怜惜他因无辜为袁绍官渡之战失败所牵连而被杀,从而为他立祠。《水经注·渠水》载:“渠水又东径田丰祠北,袁本初惭不纳其言,害之。时人嘉其诚谋,无辜见戮,故立祠于是,用表袁氏覆灭之宜矣。”[36](www.xing528.com)
其四,立祠者的个人原因。桓典敢于以身试险,为以罪被诛的王吉立祠,要知道王吉的亲朋好友都唯恐避之不及。《后汉书·桓荣丁鸿列传》载:“居无几,会国相王吉以罪被诛,故人亲戚莫敢至者。典独弃官收敛归葬,服丧三年,负土成坟,为立祠堂,尽礼而去。”[37]这是桓典个人性格使然,很再找到与此相似的立祠原因了。
因原因三和原因四得民间立祠的官员在表中分别只有两人和一人,合计才三人,可视为民间为官吏立祠的次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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