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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地区:魏、吴对抗的前线

时间:2023-07-0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除荆襄地区外,魏、吴在长江下游地区的争夺也非常频繁。淮河流域在双方的军事对抗中,地位越来越突出,并形成了合肥、濡须等重要的军事枢纽和战略支撑点,江淮地区成为长江下游南北双方逐鹿的竞技场,给当地的经济、社会带来了长期的破坏和冲击。因其处于江淮之间,自然成为魏吴战略攻防的重点。由此,江淮之间的合肥首当其冲,成为双方争夺的关键。

江淮地区:魏、吴对抗的前线

除荆襄地区外,魏、吴在长江下游地区的争夺也非常频繁。淮河流域在双方的军事对抗中,地位越来越突出,并形成了合肥、濡须等重要的军事枢纽和战略支撑点,江淮地区成为长江下游南北双方逐鹿的竞技场,给当地的经济、社会带来了长期的破坏和冲击。“三国时,江淮为战争之地,其间不居者各数百里,此诸县并在江北淮南,虚其地,无复民户。吴平,民各还本,故复立焉。其后中原乱,胡寇屡南侵,淮南民多南度。”[31]吴赤乌九年(246),吴国大将朱然率兵第二次征柤中(今湖北沮河上游;一说指今湖北南漳境蛮河流域),斩获数千,当地民吏万余家北渡沔水逃亡。因柤中距离襄阳仅一百五十里,对魏震动很大,权臣司马懿曹爽对是否坚守沔南、留民沔水产生分歧,此即对当时地区战略形势的判断不同所致。袁淮曾向曹爽献计,将当地民众撤到淮水、汉水的北面,以消解东吴的水军之利。“当今宜捐淮、汉以南,退却避之。若贼能入居中央,来侵边境,则随其所短,中国之长技得用矣。若不敢来,则边境得安,无抄盗之忧矣。使我国富兵强,政修民一,陵其国不足为远矣。今襄阳孤在汉南,贼循汉而上,则断而不通,一战而胜,则不攻而自服,故置之无益于国,亡之不足为辱。自江夏已东,淮南诸郡,三后已来,其所亡几何,以近贼疆界易抄掠之故哉!若徙之淮北,远绝其间,则民人安乐,何鸣吠之惊乎?”[32]

在江淮地区的长期争夺中,逐渐形成了几大军事重镇和战略要冲,为兵家所重视。首先是作为“江淮首郡,吴楚要冲”的合肥。三国时期,合肥属魏国淮南郡,为扬州治所。因其处于江淮之间,自然成为魏吴战略攻防的重点。早年曹操认为刘馥可任以东南之事,遂表为扬州刺史。于是刘馥单骑来到合肥这座空城,建立州治。在刘馥治下,合肥城数年内恩化大行,百姓乐业,流民来归。“又高为城垒,多积木石,编作草苫数千万枚,益贮鱼膏数千斛,为战守备。”[33]由此,合肥开始建设发展成为一个军事重镇和对抗东吴的前沿据点。赤壁之战后,孙权趁曹操新败,采取以攻为守的态势主动出击。在军事战略选择上,孙权也是一改之前以荆州一路向敌的策略,从荆州和扬州两路出击。在荆州,孙权上表刘备为荆州牧,吴蜀联合以抗北方。而在扬州方向,东吴则是集中重兵,抢占水利先机。由此,江淮之间的合肥首当其冲,成为双方争夺的关键。对此,曹操也迅速做出调整,一方面将曹仁从江陵后撤到襄樊,另一方面在东部集中重兵与东吴在淮河流域展开争夺。曹操兵败赤壁后,率残军北还,留曹仁、徐晃守江陵,乐进守襄阳。孙权用吕蒙计,留下凌统抗拒曹仁,解救被曹仁军围困的夷陵,自率大军围攻东面的合肥,并派张昭侧面进攻九江的当涂以为牵制,由此拉开了吴、魏争夺合肥的大幕。曹操自荆州还,逼退孙权,也开始更加注重合肥地区的防御。魏将满宠认为,合肥南面面江靠湖,北面远接寿春,利于东吴发挥水势,防御起来比较困难,而加强防御的办法是在城外筑就新城。“合肥城南临江湖,北远寿春,贼攻围之,得据水为势;官兵救之,当先破贼大辈,然后围乃得解。贼往甚易,而兵往救之甚难,宜移城内之兵,其西三十里,有奇险可依,更立城以固守,此为引贼平地而掎其归路,于计为便”,“今贼未至而移城却内,此所谓形而诱之也。引贼远水,择利而动,举得于外,则福生于内矣”。[34]有学者统计,公元208—278年,孙吴军队“对曹魏(及西晋)共发动过34次进攻作战(含主动出击,但未与敌交战即撤退的几次);合肥方向的攻击为12次,占总数的35%”[35]。(www.xing528.com)

位于合肥东南百余公里的濡须,是吴魏在江淮流域争夺的又一重要据点。濡须口地处吴地要害,是长江下游防御的关键。“江流至此,阔而多夹。阔则浪平,多夹则无风威,繇此渡江而趋繁昌,无七矶、三山之险也。石臼湖、黄池之水直通太湖,所限者东坝一坏土耳。百人剖之,不逾时也。陆则宁国县及泾县皆荒山小邑,方阵可前,一入广德,自宜兴窥苏、常,长兴窥嘉、湖,独松关窥杭州,三五日内事耳。然则濡须有警,不特建邺可虞,三吴亦未可处堂无患也。”[36]建安十六年(211),孙权将治所从京口迁至秣陵。十七年(212),在金陵邑故址石头山筑城,是为屯粮驻军的石头城,并改秣陵为建业。为加强建业的防御,孙权接受吕蒙的建议,作濡须坞以防御曹操。“权欲作坞,诸将皆曰:‘上岸击贼,洗足入船,何用坞为?’吕蒙曰:‘兵有利钝,战无百胜,如有邂逅,敌步骑蹙人,不暇及水,其得入船乎?’权曰:‘善。’遂作之。”[37]后人认为此举对于东吴稳固新都建业、平衡南北地理格局意义重大。如顾祖禹在《读史方舆纪要》中就援引前人的评论,认为“孙氏既夹濡须而立坞,又堤东兴以遏巢湖,又堰涂塘以塞北道,然总不过于合肥、巢湖之左右,遏魏人之东而已。魏不能过濡须一步,则建(邺)[业]可以奠枕,故孙氏之为守易”[38]。从赤壁之战后吴、魏在江淮地区的争夺来看,魏军要南下作战,必须依赖水路解决运输问题,同时也为陆上提供掩护和策应。而在地理空间上,魏军南下的水路有三条,即东路由中渎水(古邗沟)自淮阴至广陵;中路沿淝水、巢湖、濡须水路线自寿春、芍陂过合肥入巢湖,经居巢、东兴(关)至濡须口;西路则由汉水自襄樊至沔口。在三条路线中,中渎水航行困难,广陵一带江面宽阔,渡江难度大,西路的汉水绕行到长江下游路途遥远,难以对东吴心腹地带构成威胁,而中路的淝水、濡须水最为便利,由此也成为各方争夺的军事要道。“这条路线水陆兼行,自华北大平原南下,可以通过黄河以南的泗、涡、颍、汝等诸条水道入淮,至寿春后沿(肥)[淝]水而行,经巢肥运河过合肥,进巢湖,再沿濡须水入江,顺流直下,即可到达建业、京口及太湖流域了。”[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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