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将帅教育方面,曹操要求将领们学习兵法,尤其是《孙子》和自己撰著的《新书》,“自作兵书十万余言,诸将征伐,皆以《新书》从事”[85]。吴主孙权曾要求大将吕蒙、蒋钦读书提高自己,尤其是要读《孙子》《六韬》《左传》《国语》《史记》《汉书》和《东观汉记》等。诸葛亮也为刘禅亲自抄写《申子》《韩非子》《管子》《六韬》等法家经典,责其阅读。
在军队层面,为保持战备水平,提高作战能力,中国古代历来重视军事训练。先秦时期即有利用农闲时间狩猎练兵和讲武的制度。“故春蒐、夏苗、秋狝、冬狩,皆于农隙以讲事也。三年而治兵,入而振旅,归而饮至,以数军实。”[86]讲武比田猎规模更大,规格更高,多在农闲时节进行。如《礼记·月令》记载,先秦时期的孟冬之月,“天子乃命将帅讲武,习射御,角力”[87]。东汉末年也曾有“大发四方兵”讲武以“威厌天下”的记载,“五年,天下滋乱,望气者以为京师当有大兵,两宫流血。大将军司马许凉、假司马伍宕说进曰:‘《太公六韬》有天子将兵事,可以威厌四方。’进以为然,入言之于帝。于是乃诏进大发四方兵,讲武于平乐观下”[88]。曹魏沿用古代农闲时讲武制度,定期检阅军队训练备战情况。建安二十一年(216)冬十一月,曹操亲自手执金鼓,指挥受阅部队,对八阵进退、多兵种协同进行校阅考核。建安二十三年(218)秋七月,曹操再次检阅考核部队训练。此后新君即位,大都举行部队检阅。蜀国也有严格的“讲武”制度。“三年春,亮率众南征,其秋悉平。军资所出,国以富饶,乃治戎讲武,以俟大举”[89],第一次北伐失败后,更是“厉兵讲武,以为后图,戎士简练,民忘其败矣”[90]。通过讲武解决蜀军数量、质量上的弱势问题,进而提高蜀军的技术战术水平。因为训练有素,加之“诸葛亮是丁宁周到小心慎重的一流人”[91],所以蜀军“所至营垒、井灶、圊溷、藩篱、障塞皆应绳墨,一月之行,去之如始至”[92],即使在与强大的魏军对阵时不敌对手,仍然进退有序。东吴为了提高军队的战斗力,也实行检阅制度,在设定的“简日”检阅部队的战备训练情况,并根据检阅中发现的问题,决定部队的整编。
两晋、南朝各代也大多将军队训练作为提高战力的重要手段。史载,西晋泰始四年(268)、泰始九年(273)、咸宁元年(275)、咸宁三年(277)、太康四年(283)、太康六年(285)冬天,晋武帝都曾亲临宣武观,观看众军演习。这些演习的规模都非常大,不仅中军全体参加,而且时长达七八天,各军除了演习队列阵法外,还要进行实战演习。[93]东晋时期,军事训练和演习主要在各方镇进行。到了南朝时期,因为与北方长期对峙的战争状态,对军事训练更加重视。如南朝的中军在京城进行训练时,皇帝往往亲自参加。南朝宋元嘉二十五年(448),在建康设宣武场,作为步骑兵操练的专门训练场,此后南朝各代都将之作为军队训练场所。宋孝武帝时,还在玄武湖检阅水师训练,此后玄武湖成为南朝各代训练水军的场所。南朝中军训练规模都较大,自领军将军、护军将军以下的六军,中军的其他各级将领及所属部队都要参加,有时参加人数达10万之众,训练时,不仅要操练队列,还要较量比试武艺。[94](www.xing528.com)
北朝统治的近二百年时间里,共发生大小战争129次,各政权间的对抗、兼并、征伐非常频繁。在巨大的战争压力面前,各统治集团都非常重视军事训练,以提高武备水平。加之少数民族政权对部族战斗技艺的要求和培养更为严格,也是这一时期军事训练记载较多的重要原因。以讲武为例,据学者统计,《魏书》对讲武的记述多达30次,《北齐书》1次,《周书》12次。数量方面,北魏道武帝拓跋珪进行了6次,太武帝拓跋焘进行了10次,孝文帝元宏进行了7次;西魏文帝宇文泰进行了4次,武帝宇文邕进行了7次。均为组织较为频繁者。但总体上来说,讲武零星记载于《三国志》《晋书》《魏书》《周书》《隋书》等史书中,表明从秦汉到三国两晋南北朝都曾进行过讲武,不过似乎并不是很正规,直到唐代才明确进入国家的正式制度体系。[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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