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邑是人类生产生活的重要载体,在中国有着较早的起源和悠久传承,在卫戍核心区域、辐射周边地区和维护政权统治方面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在原始社会,群居部落为安全计挖沟堆台,就形成了筑城的雏形。如《淮南子》记载,“昔者夏鲧作(三)[九]仞之城,诸侯背之,海外有狡心。禹知天下之叛也,乃坏城平池,散财物,焚甲兵,施之以德”[108]。《吴越春秋》云“筑城以卫君,造郭以守民”。《史记》记载舜“一年而所居成聚,二年成邑,三年成都”[109]。到了春秋战国时代,在军事压力下,各诸侯国开始在城墙顶上增筑雉堞,即城垛口,在城墙外围深挖壕沟和护城河,在城壕上设置可起落的“发梁”(吊桥),城门设计成轱辘控制升降的“悬门”,并构筑角楼、射击孔,城邑的军事功能日趋完备。秦汉时期,在实现大一统的基础上推行郡县制,在全国范围内形成了一次大的筑城高潮。三国时期后,由于国家分裂,地方割据,滥置州郡县,加之边塞地区军事压力陡增,这一时期的城邑数量多而混乱,且其军事功能更趋突出。这一时期,在险要的地形、重要的河川和交通枢纽地带,形成了以城市为支撑点的战略孔道。同时,战乱中各地区人民为自卫计,自筑防御工事,以抵御外部力量的入侵,这种非国家政权建立的据点称为坞壁。围绕城邑的攻守作战也相应较为频繁,加之冶金手工业的进步和工程器械的使用,带动和促进了攻守城战术的发展和创新。
(一)多种攻城战法的综合运用
从秦汉到隋唐,冶铁技术的进步带动了战场铁制兵器的普及和不断改进,但对城池营垒的攻守影响不大,攻据坚固险要的城池仍耗费时日而胜算不大,孙武时代的“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110]的局面,并没有大的改变。而相比于攻城技术上的近乎停滞,三国两晋南北朝时期频繁的战争,激发了攻守城战术上的创新,地道战、筑京和水攻等战法不断演进。
首先是凿地为道的地道战法。这种攻城方法在三国两晋南北朝时期应用比较广泛,因此史书记载颇多。比较早的如建安三年(198)三月,曹操围攻张绣的穰城(今河南邓州市)。五月,刘表派兵从后路包抄,在安众城(今河南邓州市东北)与张绣合兵守险。曹操在前后受敌的不利条件下,“夜凿险为地道,悉过辎重,设奇兵。会明,贼谓公为遁也,悉军来追。乃纵奇兵步骑夹攻,大破之”[111]。挖地道不仅可穿越城墙进入城内,也可用来破坏城墙。北魏普泰元年(531),高欢攻邺城,采取的战术就是挖地道穿城,在其中用大柱支撑地道不塌,当挖建颇具一定规模时焚烧地道的立柱,使城市塌陷。“神武起土山,为地道,往往建大柱,一时焚之,城陷入地。”[112]
其次是起土为山的“高临”战法,主要是构筑大的高台和土山,而后居高临下向城内投掷武器展开进攻。建安五年(200)的官渡之战,袁绍采用起土为山的“高临”战术对付曹操,“为高橹,起土山,射营中,营中皆蒙楯,众大惧”[113]。
再次是水攻战法,包括以水灌城和断绝水源等。官渡之战后,曹操乘胜追击袁谭、袁尚的残余力量。建安九年(204),曹操围攻邺城,在采用内应、地道等战术无效后,采用围城后引水灌城的方法。“太祖遂围之,为堑,周四十里,初令浅,示若可越。”[114]在制造水浅不足以用,成功迷惑守城方后,“一夜掘之,广深二丈,决漳水以灌之,自五月至八月,城中饿死者过半”[115]。刘宋景平元年(423),北魏与刘宋的虎牢之战和东阳之战,也是对水攻战法的典型运用。北魏明元帝拓跋嗣趁刘裕病卒之机,率兵攻宋,“夏四月丁卯,幸成皋城,观虎牢。而城内乏水,悬绠汲河。帝令连舰上施轒辒,绝其汲路,又穿地道以夺其井”[116]。这时,城内守军并没有一味死守,而是掘地出城,机动作战。“德祖于城内穴地,入七丈,二道,出城外,又分作六道,出虏阵后。募敢死之士四百人,参军范道基率二百人为前驱,参军郭王符、刘规等以二百人为后系,出贼围外,掩袭其后,虏阵扰乱,斩首数百级,焚烧攻具。虏虽退散,随复更合。”[117]此后,北魏和刘宋的军队在虎牢关进行了二百多天的攻守城作战。北魏不断增兵,用车撞击外城,而刘宋守将毛德祖在内城又构筑三重城墙,战斗异常激烈。最终由于北魏军不断增兵,守军外无援兵,人马渴乏患疾疫,最终虎牢被攻破。
在实际的攻守城作战中,这些主要战法往往综合运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技术上的不足。西魏大统十二年(546),东西魏玉壁之战,就是多种攻城战法综合运用的典型案例。西魏大将韦孝宽镇守玉壁(今山西稷山西南),对东魏的晋州形成重大威胁,于是高欢集结重兵围攻玉壁城。东魏军攻打玉壁城时,首先采用地道战法和起土山攻城法,于城南凿地道,于城北起土山,备攻城器具,昼夜攻城。“外又于城四面穿地,作二十一道,分为四路,于其中各施梁柱,作讫,以油灌柱,放火烧之,柱折,城并崩坏”,面对东魏军的进攻,韦孝宽采取反地道战法和火攻法大破之,先是“复掘长堑,要其地道,仍饬战士屯堑。城外每穿至堑,战士即擒杀之。又于堑外积柴贮火,敌人有伏地道内者,便下柴火,以皮韝吹之。吹气一冲,咸即灼烂”,后“又随崩处竖木栅以捍之,敌不得入”。[118]此外,东魏军又在城外制造攻城车,并采用火攻法,“城外又缚松于竿,灌油加火,规以烧布,并欲焚楼”[119]。东魏军穷尽了地道战、筑京、器械和火攻等多种攻城战法,但都被韦孝宽“拒破之”,一定程度上也反映了技术条件限制下守城一方所占有的优势地位。
(二)守城战术有所创新
三国两晋南北朝时,城防设施有了大的发展。袁绍与公孙瓒交战,瓒军数败,退守易京(今河北雄县西北)。当时的公孙瓒以兵法“百楼不攻”的信条,筑高楼而守易京,“为围堑十重,于堑里筑京,皆高五六丈,为楼其上;中堑为京,特高十丈,自居焉,积谷三百万斛”[120]。公孙瓒手下诸将“家家各作高楼,楼以千计”[121],以此据守。袁军攻打数年,竟不能克,后采用地道战术方才攻破。
建安九年,曹操围攻邺城之战,邺城在审配的组织下,进行了很好的守城作战。曹操攻城,先是采用挖地道的方法,但是“配亦于内作堑以当之”[122]。这时,审配手下的大将冯礼打开秘密出口“突门”放曹军三百余人进城,“配觉之,从城上以大石击突中栅门,栅门闭,入者皆没”[123]。最后曹操决漳水灌城方破之。随后曹操营建邺城,继承了在城内构筑高台控制全城的做法,在城池的西北角构筑核心工事铜雀台、金虎台和冰井台,相互支援,增强了防御的稳固性。魏明帝曹叡也在洛阳城的西北角建造了金墉城,可俯瞰全城。
东晋太元三年(378),前秦苻坚开始第一次大举伐晋,派遣大军向襄阳、淮阳、彭城、盱眙展开两路攻势,其中尚书令苻丕率步骑七万寇襄阳,襄阳保卫战爆发。镇守襄阳的梁州刺史朱序,以为前秦军队无舟楫,未作防备。既而秦将石越的骑兵浮渡汉水,朱序只好退守中城,双方形成僵持局面。朱序的母亲韩氏亲自登城,观察到城西北角是敌主要攻击方向,“遂领百余婢并城中女子于其角斜筑城二十余丈。贼攻西北角,果溃,众便固新筑城。丕遂引退”[124]。苻丕督促众将急攻中城,这时将军苟池建议苻丕采围城消耗战术。在围攻战中,襄阳城从四月坚守到十二月。后襄阳督护李伯护做了前秦的内应,襄阳城方在内外夹击下被攻破。
东晋义熙九年(413),匈奴首领赫连勃勃征用十万人,在陕西靖边县蒸土筑城。“以叱干阿利领将作大匠,发岭北夷夏十万人,于朔方水北、黑水之南营起都城。”[125]此城就是历史上有名的统万城,赫连勃勃取“统一天下,君临万邦”之意。为坚固计,该城在修建时极为苛刻,也正因为如此,该城不仅在当时起到了非常大的防御作用,而且能够屹立千年,现在仍保留了大体模样。史载“阿利性尤工巧,然残忍刻暴,乃蒸土筑城,锥入一寸,即杀作者而并筑之”[126]。该城的城墙四角有凸出的长方形墩台,是有多层发射装置的塔状建筑。由此可见,这一时期的守城作战,更加注重纵深防御。“凡进行坚守防御的城池,除加强城墙等主体工程外,一般还增筑了城内的重城和城外的羊马城以及壕、栅等附加工程。”[127]
【注释】
[1]参见李德义主编:《中国历代军事思想》(学科分册),《中国军事百科全书》(第二版),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2008年,第307页。
[2]杨宽:《中国古代冶铁技术发展史》,上海人民出版社,2004年,第233页。
[3]欧阳询撰,汪绍楹校:《艺文类聚》卷六十《军器部·剑》,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年。
[4]严可均辑:《全三国文》卷八《魏文帝·剑铭》,《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第二册,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年。
[6]《艺文类聚》卷六十《军器部·刀》。
[7]芒即稻杪,将稻秸的杪捆为一束。
[8]萧统编,李善注:《文选》卷二十五《刘越石·重赠卢谌》,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
[9]参见《晋书》卷一百三十《赫连勃勃载记》。
[10]《周书》卷三十五《薛善传》。
[11]《晋书》卷一百三十《赫连勃勃载记》。
[12]《中国古代冶铁技术发展史》,第255页。
[13]茅元仪:《武备志》卷一百三《军资乘·战八·器械二·枪》,《中国兵书集成》编委会:《中国兵书集成》第三十一册,解放军出版社、辽沈书社,1989年。
[14]参见钟少异:《金戈铁戟:中国古兵器的历史与传统》,解放军出版社,1999年,第103—105页。
[15]《武备志》卷一百四有云:“古之言兵者,必言剑,今不用于阵。”
[16]像曹丕所造“百辟宝剑”,“饰以文玉,表以通犀”,即是其例。
[17]《中国古代冶铁技术发展史》,第254页。
[18]《中国古代冶铁技术发展史》,第254—255页。
[19]《三国志》卷三十五《诸葛亮传》注引《魏氏春秋》。
[20]《宋书》卷一《武帝纪上》。
[21]《汉书》卷六《武帝纪》注引应劭语。
[22]参见袁庭栋、刘泽模:《中国古代战争》,四川省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988年,第380页。
[23]《晋书》卷四十二《王濬传》。
[24]《宋书》卷一《武帝纪》。
[25]李延寿:《南史》卷六十三《王僧辩传》,中华书局,1975年。
[26]参见王利器:《颜氏家训》卷五《归心》注,中华书局,1993年。
[27]《陈书》卷九《侯瑱传》。
[28]据《三国志》卷五十四《周瑜传》。三国时,地处荆州的刘表水军曾拥有“蒙冲斗舰,乃以千数”,可见三国两晋南北朝时期蒙冲斗舰数量之大、用途之广。
[29]姚思廉:《梁书》卷四十五《王僧辩传》,中华书局,1973年。
[30]《宋书》卷一《武帝纪上》。
[31]萧子显:《南齐书》卷一《高帝纪》,中华书局,1972年。
[32]《陈书》卷二十《华皎传》。
[33]《十一家注孙子校理》卷上《谋攻篇》。
[34]《晋书》卷一百三十《赫连勃勃载记》
[35]沈括著,施适校点:《梦溪笔谈》卷十一《官政一·赫连城》,上海古籍出版社,2015年。
[36]孟元老:《东京梦华录》卷一,商务印书馆,1936年。
[37]参见《中国古代战争》,第433—434页。
[38]《通典》卷一百六十《兵十三·攻城战具》。
[39]《通典》卷一百六十《兵十三·攻城战具》。
[40]《通典》卷一百六十《兵十三·攻城战具》。
[41]《三国志》卷十七《张辽传》。
[42]《晋书》卷一百四《石勒载记上》。
[43]《晋书》卷一百四《石勒载记上》。
[44]据《魏书》记载,“纯所督虎豹骑,皆天下骁锐,或从百人将补之,太祖难其帅。纯以选为督,抚循甚得人心”。见《三国志》卷九《曹纯传》注引《魏书》。
[45]《晋书》卷八十六《张轨传》。
[46]《晋书》卷一百十四《苻坚载记下》。
[47]参见魏收:《魏书》卷四《太武帝纪》,中华书局,1974年。
[48]《宋书》卷七十七《柳元景传》。
[49]《晋书》卷一百四《石勒载记上》。
[50]如《北史》卷四十八《尔朱荣传》载:“荣率精骑七千,马皆有副。”又《资治通鉴》卷一百二十一《宋纪三》文帝元嘉六年五月:“魏主至漠南,舍辎重,帅轻骑兼马袭击柔然。”胡三省注云:“兼马者,每一骑兼有副马也。”
[51]《孙膑兵法》下编《十阵》,《中国兵书集成》编委会:《中国兵书集成》第一册,解放军出版社、辽沈书社,1987年。
[52]《后汉书》卷七十四上《袁绍传》。
[53]《晋书》卷五十七《马隆传》。
[54]《魏书》卷五十八《杨播传》。
[55]李百药:《北齐书》卷一《神武帝纪上》,中华书局,1972年。
[56]严可均辑:《全后汉文》卷二十六《班固·封燕山铭》,《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第一册,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年。
[57]参见《中国古代战争》,第480页。
[58]《唐太宗李卫公问对》卷上。(www.xing528.com)
[59]《唐太宗李卫公问对》卷上。
[60]《唐太宗李卫公问对》卷上。
[61]脱脱等:《宋史》卷一百九十五《兵志九》,中华书局,1977年。
[62]《唐太宗李卫公问对》卷上。
[63]《唐太宗李卫公问对》卷中。
[64]《唐太宗李卫公问对》卷上。
[65]《唐太宗李卫公问对》卷上。
[66]《唐太宗李卫公问对》卷上。
[67]《三国志》卷二十六《田豫传》。
[68]《三国志》卷五十四《吕蒙传》注引《吴录》。
[69]《晋书》卷四十二《王濬传》。
[70]关于拍竿的形制与功能的问题,参见钟少异《拍竿考辨及复原研究》,《考古》1996年6期。
[71]戚继光撰,邱心田校释:《练兵实纪·杂集》卷二《储练通论下》,中华书局,2001年。
[72]《十一家注孙子校理》卷下《火攻篇》。
[73]《十一家注孙子校理》卷下《火攻篇》。
[74]《十一家注孙子校理》卷下《火攻篇》。
[75]《三国志》卷三十五《诸葛亮传》。
[76]参见余大吉:《诸葛亮八阵图及阵法试探》,《中国史研究》1994年第3期。
[77]参见邱剑敏:《诸葛亮八阵图的作战布阵原则》,《军事历史》2017年第4期。
[78]《十一家注孙子校理》卷上《计篇》。
[79]《十一家注孙子校理》卷上《形篇》。
[80]《三国志》卷四十《魏延传》注引《魏略》。
[81]《诸葛亮集·文集》卷二《八阵图法》。
[82]《魏书》卷五十四《高闾传》。
[83]《唐太宗李卫公问对》卷中。
[84]《武备志》卷六十四《阵练制·阵十三》。
[85]马端临:《文献通考》卷一百五十八《兵考九》,中华书局,1986年。
[86]《汉书》卷五十四《李陵传》。
[87]《汉书》卷五十五《霍去病传》。
[88]《三国志》卷一《武帝纪》。
[89]《晋书》卷五十七《马隆传》。
[90]《晋书》卷五十七《马隆传》。
[91]《诸葛亮集·文集》卷二《贼骑来教》。
[92]《司马法》卷中《定爵第三》,《中国兵书集成》编委会:《中国兵书集成》第一册,解放军出版社、辽沈书社,1987年。
[93]《司马法》卷上《天子之义第二》。
[94]《司马法》卷中《定爵第三》。
[95]《孙膑兵法》上编《陈忌问垒》。
[96]《汉书》卷四十九《晁错传》。
[97]戚继光撰,曹文明、吕颖慧校释:《纪效新书》(十八卷本)卷一《束伍篇·原授器》,中华书局,2001年。
[98]《诸葛亮集·文集》卷二《军令》。
[99]《三国志》卷三十五《诸葛亮传》注引《魏氏春秋》。
[100]《十一家注孙子校理》卷中《势篇》。
[101]《十一家注孙子校理》卷中《势篇》。
[102]《唐太宗李卫公问对》卷上。
[103]曾公亮、丁度:《武经总要前集》卷四《奇兵》,《中国兵书集成》编委会:《中国兵书集成》第三册,解放军出版社、辽沈书社,1988年。
[104]《唐太宗李卫公问对》卷上。
[105]《唐太宗李卫公问对》卷上。
[106]何良臣:《阵纪》卷三《阵宜》,中华书局,1985年。
[107]《唐太宗李卫公问对》卷上。
[108]刘安撰,杨坚点校:《淮南子》卷一《原道训》,岳麓书社,1989年。
[109]《史记》卷一《五帝纪》。
[110]《十一家注孙子校理》卷上《谋攻篇》。
[111]《三国志》卷一《武帝纪》。
[112]《北齐书》卷一《神武帝纪上》。
[113]《三国志》卷六《袁绍传》。
[114]《三国志》卷六《袁尚传》。
[115]《三国志》卷六《袁尚传》。
[116]《魏书》卷三《太宗纪》。
[117]《宋书》卷九十五《索虏传》。
[118]《周书》卷三十一《韦孝宽传》。
[119]《周书》卷三十一《韦孝宽传》。
[120]《三国志》卷八《公孙瓒传》。
[121]《三国志》卷八《公孙瓒传》注引《英雄记》。
[122]《三国志》卷六《袁绍传》。
[123]《三国志》卷六《袁绍传》。
[124]《晋书》卷八十一《朱序传》。
[125]《晋书》卷一百三十《赫连勃勃载记》。
[126]《晋书》卷一百三十《赫连勃勃载记》。
[127]《中国军事史》编写组:《中国历代军事工程》,解放军出版社,2005年,第19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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