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本國見在書目録》中,筆者很早以前就開始關注的是《天地瑞祥志》。該書最早見於《日本三代實録》貞觀十八年(876)八月六日條,其中對“日入之時,赤雲八條起自東方,直指西方,廣殆及竟天”這一現象,作有如下的斷言:
瑞祥志曰:天氣峙時,山川出雲。占云:赤氣如大道一條,若至三四五條者大赦,人民安樂。
這大概是抄録自由天文博士所作的一部分勘文。不過,不僅是平安朝,在之後直到鐮倉、室町、江户期(十七世紀末)爲止的各種史料中,都能看到使用該書的記載。
《天地瑞祥志》在現在的中國没有留存,是所謂的佚存書。在《隋書·經籍志》、《舊唐書·經籍志》、《新唐書·藝文志》中均不見著録,無法確認其在中國的存在。但是,該書現在并非完全消失了,而是以江户時代寫本的形熊收藏於前田育德會尊經閣文庫等地方。
《天地瑞祥志》是由全二十卷構成的以天文爲中心的專門類書。《日本國見在書目録》中有《天地瑞祥志》廿,可知平安時代全二十卷是完備的。然而,尊經閣文庫本只殘存有“第一”、“第七”、“第十二”、“第十四”、“第十六”、“第十七”、“第十八”、“第十九”、“第廿”這大約一半的九卷。不過幸運的是,殘存的“第一”裹有相當於序文的“啓”和“目録”,可以一定程度地弄清成書過程及整體構成。由“啓”可知,該書是由“大史臣薩守真”於麟德三年(666)四月向“大王殿下”提交的。前半部分主要闡述中國天文學的源流譜系,可知該書編纂的主要目的是通過觀察天文以避灾異。由後半部分可知,該書不限於天文,而是採取不論好壞全盤接收的方針。這個方針是基於薩守真以瑞祥爲“吉凶之先見、禍福之後應”的觀念。也就是説,從這個“啓”可以知道,《天地瑞祥志》雖然書名有“瑞祥”,但其内容并非僅單純記載祥瑞的吉兆,而是類集天文變異之説,爲實際天變地異時提供判斷吉凶的基準。而且,“啓”裹有表明瑞祥物之形與色的“爾雅、瑞應圖等”(“第十八”有應當爲圖的空白),也有以朱紅施色的内容,非常珍貴。(www.xing528.com)
接下來,我們從“目録”來確認整體的構成。“第一”的内容爲“一、啓 二、明載字 三、明灾異例 四、明分野 五、明灾消福至 六、明目録”,從中可確認該書的基本方針等。正文是從“第二”開始,其中“第三”至“第九”是天文相關的内容,約占全書的三分之一。因此,從全書構成也能看出,該書是以天文爲中心的類書。不過,和全載天文相關内容的《天文要録》(和《天地瑞祥志》一樣是佚書,存有尊經閣本等版本[11])不同,它還收録有氣象(“第十”至“第十二”)及變異現象(“第十三”、“第十四”)、動植物(“第十五”、“第十八”、“第十九”)、月令(“第十六”)、祥瑞物等(“第十七”)、祭祀相關(“第二十”),具有範圍更爲豐富的内容。
現存文本中最古老的寫本應爲前田育德會尊經閣文庫本(江户時代貞享三年〔1686〕抄寫)。現在的尊經閣文庫,收藏著加賀前田家收集的江户期、明治期以降的各種藏品,其名稱是由前田家五代藩主綱紀命名的。此外,還有作爲尊經閣本轉抄本的京都大學人文科學研究本(1932)和僅剩十五行的抄本金澤市立玉川圖書館所藏加越能文庫本。
除上述三種版本之外,還有東京大學史料編纂所所藏的應爲謄寫自尊經閣本的寫本。中國北京中國國家圖書館也有一個版本,不過這顯然是京大人文研本的複印本。
再者,該書有許多可疑的地方。比如,據存留的“第一”中的“啓”可以確知該書是由“大史臣薩守真”於麟德三年(666)四月提交給“大王殿下”的,然而,麟德三年因爲在正月已經改元,所以實際并不存在四月。因此,對於該書的成立,有很多疑問。特别是對於該書的編纂地到底是唐朝還是新羅,衆説紛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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