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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望族雇佣的专业刻舆繪刻工

时间:2023-07-0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以上29種刊本中,刻工寫工人數最多的首推凌稚隆萬曆五年刊《史記評林》一百三十卷。又《索引》第362頁據周蕪編《黄氏所刻書目》將茅一相編《欣賞續編》定爲嘉靖三十年汪雲程刻本,并著録刻工黄鐘、黄璉。如果某部刊本刻工很多,那麽刻工留下名姓的一個主要目的可能是標記某些書頁爲自己所刻,這從刻工署名的隨意性上可察知一二。甚至有作“三”的,而該書刻工中有“楊三”、“葉三”;作“王”的,而刻工中有王伯才、王以德。

古代望族雇佣的专业刻舆繪刻工

晚明四大望族編刊家雇傭了一大批工作人員,現存的留有寫工(亦稱書工)、刻工名姓的非插圖刊本約29種:凌稚隆刊《史記評林》一百三十卷、《漢書評林》一百卷、《春秋左傳注評測義》七十卷、《增訂史記纂》不分卷、凌迪知刊《國朝名世類苑》四十六卷、《國朝名公翰藻》五十二卷、《萬姓統譜》一百四十卷附《帝王姓系統譜》及《氏族博考》、《兩漢隽言》十六卷、《文選錦字録》二十一卷、《太史華句》八卷、《鳳笙閣簡抄》四卷、《申椒館大家瓊爢》一卷、凌述知刊《唐詩選》、凌濛初刊《蘇老泉集》十三卷、凌瀛初刊《韓非子》二十卷、凌氏刊《申椒館敝帚集》四卷、茅坤刊《史記鈔》九十一卷、茅一桂刊《漢書鈔》九十三卷、《淮南鴻烈解》二十一卷、《唐宋八大家文鈔》一百四十四、《史漢合編》八十八卷、茅一相刊《欣賞編》十種十四卷、《欣賞續編》十種十卷、《新刊唐荆川先生稗編》一百二十卷、茅維刊《東坡先生全集》七十五卷、茅元禎刊《玉臺新咏》十卷《續》五卷、茅元儀刊《武備志》二百四十卷、疑似茅氏萬曆間刊《茅鹿門先生文集》、閔元慶刊《左傳集要》十二卷[49]。關於《增訂史記纂》不分卷,《明代刻工索引》著録有兩種,一種是凌稚隆輯明刻本,有“吴郡顧檈寫,戴文刻”字樣,一種是凌稚隆輯萬曆十六年刊本,刻工陳錦、萬國臣,書工喻鎧[50]。按:顧檈作爲書工,也出現在凌稚隆刊《漢書評林》、凌迪知刊《萬姓統譜》、《兩漢隽言》、《文選錦字録》、《鳳笙閣簡抄》等衆多凌氏刊本中;戴文作爲刻工,亦出現在凌稚隆刊《史記評林》、《漢書評林》中,因此筆者判定前者爲凌刊本,後者存疑而暫不計入。

以上29種刊本中,刻工寫工人數最多的首推凌稚隆萬曆五年刊《史記評林》一百三十卷。據哈佛大學藏本,該書共2686頁,留有刻工78人:戴文、戴徐、鄧欽、鄧漢、鄧秦、陳子文、陳雲、傅機、傅汝光、顧本仁、顧修、顧成、何仲仁、何文甫、何祥、陸本、洪平、彭天恩、盧琢玉、林文、林志、林汝昂、劉子春、劉守禮(劉禮、劉守)、劉文、倪世榮、錢世英(錢英)、世清、長洲沈玄易、沈龍、孫陶、孫徐(孫余)、孫葉、孫承受(孫承)、孫洪、徐子、徐朝、徐軒、徐光祖、徐文臺、徐六、徐二、徐一、謝安、陶傑、陶仲、陶英、王伯才、王以德、吴文泮、温志、楊元、楊順之、楊三、嚴春、葉三、余元、余世芳(余芳)(余世)、余希、余陳、余六、袁敏學(袁學)、袁宏、章右之、章樊之、章國華(章華)、趙應其(趙其)、朱大、鄭玄、張鳳、節、邵、汝修、毛、仲大、方、游、遲;寫工5人:金應奎、勾吴高洪、長洲(吴門、吴郡)顧檈、古吴錢世傑、姑蘇(長洲)徐普[51]

《明代刻工人名索引》(以下簡稱《索引》)據天津圖書館藏本著録凌稚隆萬曆十一年刊《漢書評林》一百卷刻工戴士、戴文等39人,書工“顧檈寫、徐普書、武林郁文瑞寫、杭州郁文瑞書”4人。按:武林即杭州,後兩者應是同一人。《索引》又據張振鐸《明代刻工名録》著録該書刻工陳習、顧時中等17人。按:筆者所見哈佛大學該書藏本王世貞序後署“茂苑金麟仁甫書”,王宗沐序後署“勾吴張峻德書”,陳文燭序首頁版心有“戴文”二字,茅坤序第二頁版心有“陶英刻”字樣,正文中版心所見刻工姓名很少,顯然與天津圖書館藏本、張振鐸所見本不同。從各書刻工情形不一來看,《漢書評林》明末可能有諸多刻本[52]

《索引》著録茅一相萬曆八年刊《欣賞編》十四卷《續》十卷刻工顧本仁、洪平等21人。按:筆者所見浙圖藏茅一相萬曆八年刊《欣賞編》十種十四卷刻工起碼27人:苕城周邦明、錫人何鯨、烏程周雷、鄒邦彦(鄒彦)、洪贊、洪平、洪有、尚美、鄒子明、劉文諫、劉安邦、趙周、趙汝、顧本仁(顧仁)、張楩、張敖、邵直、夏彦、何貞、祝正、計萬言、狄、亭、仇、徐、金、朱。又浙圖藏茅一相萬曆八年刊《欣賞續編》十種十卷有刻工25人,其中鄒邦彦(鄒彦)、洪贊、趙汝、夏彦、祝正、鄒子明(明)、劉安邦、張敖、計萬言、(周)邦明、(尚)美、(周)雷、(洪)平[53]、狄、朱、徐16人與浙圖本《欣賞編》同,周棟、周梁、山、坤、玲、王、令、松、其9人則不見上述《欣賞編》。又《索引》第362頁據周蕪編《黄氏所刻書目》將茅一相編《欣賞續編》定爲嘉靖三十年汪雲程刻本,并著録刻工黄鐘、黄璉。此大謬。按:茅氏編刊《欣賞續編》十種十卷是在萬曆八年,汪雲程嘉靖三十年所刊乃《欣賞編》十二種十二卷,這是兩個刊本,書名與内容均不同。

《索引》第392頁著録茅元禎萬曆間刊《玉臺新咏》十卷《續》五卷有刻工洪册、趙周、鄒邦彦;書工姑蘇徐普。按:筆者曾見該書上圖藏本,其卷一第一頁、第二頁版心分别記刻工“趙周”、“楊元”,因此該書刻工可加上“楊元”。又《索引》引張振鐸《明代刻工名録》有“趙舟”,筆者以爲可能是“趙周”之誤。又《索引》第429頁著録萬曆間刊《茅鹿門先生文集》有刻工畢應豪、陳於、陶等21人。據筆者所見浙大藏本,“陶”當是“陶斈”。該書筆者疑爲茅氏所刊。

就以上留有刻工、寫工的29種非插圖刊本來看,除《蘇老泉集》是套印本外,其他都是墨本,而且都是天啓崇禎以前刊本,甚至絶大部分是萬曆前期刊本;以凌迪知、凌稚隆、茅一桂、茅一相等人刊本爲多,無臧氏刊本,閔氏刊本也只有一種。王重民《中國善本書提要》在著録凌濛初刊《蘇老泉集》刻工鄭聖卿時説:“凌、閔二家多不記刻工姓氏,此獨有之,故特爲標出。”[54]若不考慮凌迪知、凌稚隆的墨刻本,就閔、凌二氏套印本而言,王氏的説法還是正確的。

如果某部刊本刻工很多,那麽刻工留下名姓的一個主要目的可能是標記某些書頁爲自己所刻,這從刻工署名的隨意性上可察知一二。版心所記,或姓,或名,或全名,或名中一個字,或姓名中擇其兩字,或字音同而相代,或字有繁簡。如凌稚隆刊《史記評林》刻工余世芳亦作“余芳”、“余世”、“芳”,孫承受亦作“孫承”、“承受”,劉守禮亦作“劉禮”、“劉守”,錢士英亦作“錢世英”、“錢英”、傅機亦作“付機”、“付”、“機”、“傅”。甚至有作“三”的,而該書刻工中有“楊三”、“葉三”;作“王”的,而刻工中有王伯才、王以德。讀者不知何指,但估計刻工自己明白。這也就意味着有時很難精確統計某書刻工的數量。

就刻工酬勞來説,應該是按頁數、字數計錢,大小字價格不一。如茅氏刊《茅鹿門先生文集》版心有“三百八十五邵”、“三百八十六聘”、“陳三百五十五”、“陳三百七十四”等字樣。又如凌稚隆所刊《史記評林》卷二第三頁版心所刊“錢世英”名下有“大二百十三、小七百五”字樣;卷二第五頁版心所刊“趙應其”名下注明“大一百七,小六百九”;卷二第七頁版心所刊“沈玄易”名下注明“大十二,小七百七十五”。

從凌稚隆刊《史記評林》版心所記有“傅機”、“吴文泮”、“機”、“泮”、“機三”、“泮三”等來看,那麽“機三”、“泮三”顯然還是指“傅機”、“吴文泮”,只是這個“三”是指刊刻數量,還是排行呢?從《史記評林》卷三十七首頁版心有“勾吴高洪寫葉三刊”字樣,可知“葉三”是指人,那麽“三”更可能是指排行。如果這樣,那麽可推知《史記評林》“徐六”、“徐二”、“徐一”、“楊三”、“余六”等刻工標記中的數量詞,也是指排行。另外,《史記評林》版心所記有“孫徐”、“孫余”,是否孫與徐、孫與余兩兩合作刊刻,共同享受勞務報酬呢?如果他們是兩兩合作,那麽“孫葉”、“孫陶”等很可能也是指兩人。

刊本所記刻工與書寫工區别明顯。刻工一般作“某某刊”或“某某刻”,或直接署名或字;而書工一般注明“某某寫”或“某某書”,而且前面往往冠以籍貫,如凌稚隆刊《史記評林》版心所記“勾吴高洪寫”、“長洲(吴門、吴郡)顧檈寫”、“古吴錢世傑寫”、“姑蘇徐普寫”、凌稚隆刊《漢書評林》之“徐普書”。書寫工是有一定書法技藝之人,或者很可能是書法家。書寫工注明“籍貫”也説明其身份一般比刻工要高。如果説刻工是工人,那麽書寫工應是知識分子。像凌稚隆刊《史記評林》、《漢書評林》的寫工徐普,就是一位書法家。他曾爲茅元禎萬曆七年刊《玉臺新咏》效勞,書寫該書卷前新安吴世忠所撰《刻玉臺新咏序》,顔體,十分美觀。爲了使所刊書籍美觀大方,以吸引購買者,晚明四大望族編刊家還請這些書家手書舊序、舊跋。如凌濛初刊《蘇長公表啓》之錢檟序、凌弘憲刊《楞嚴經證疏》之樂純跋、凌弘憲刊《會稽三賦》之陶望齡序均請吴郡盛文明書,茅一楨刊《花間集》之歐陽炯序、茅一相刊《欣賞續編》之顧元慶《大石山房十友譜序》均請烏程馮年書。而凌森美刊朱墨本《史記纂》二十卷於凌稚隆序後有“凌森美重校并書”字樣,《索引》藉此認爲凌森美是該書寫工[55]。筆者以爲他只是凌稚隆這一篇序的手寫者,而非整本書的寫工。因爲凌稚隆是凌森美祖父,手寫祖父舊序是爲表敬意。作爲該書的刊刻者,凌森美應該雇傭有專門的寫工來書寫整本書。

除了書寫工一般注明籍貫,個别刻工也有籍貫,如前述長洲沈玄易、苕城周邦明、錫人何鯨、烏程周雷、金陵戴應試等。從這些籍貫來看,晚明四大望族所雇傭的刻工和寫工來自許多地方。有些刻工和書工,出現頻率較高,如彭天恩出現在《史記評林》、《漢書評林》、《國朝名世類苑》、《萬姓統譜》、《兩漢隽言》、《文選錦字録》、《申椒館敝帚集》、《申椒館大家瓊爢》等8種凌刊本刻工名單中,顧檈也出現在《史記評林》、《漢書評林》、《增訂史記纂》、《兩漢隽言》、《文選錦字録》、《鳳笙閣簡鈔》等6種凌刊本書工名單中。然而他們并不固定於某個書坊,在四大望族以外刊本中也可見他們身影。流覽《索引》,我們即可發現這種情形,特别是像徐普、顧檈等書工,在晚明江南刊本中常見。因此,他們很可能是有活即來,無活即走。這些刻工和書工在不同書坊和刻書家族之間行走,可給雇主帶來各地文化信息,特别是各地書坊刻書信息。由此可以想象,晚明出版文化信息交流的通暢。凌濛初《拍案驚奇序》所言,馮夢龍《三言》刊行後,“肆中人見其行世頗捷,意余當别有秘本,圖出而衡之”,就是這種文化背景的生動反映。

爲了吸引購買者,四大望族所編刊的書籍中有23種(部)配有插圖[56],其中10種(部)書籍插圖留有所聘畫工或刻畫工姓名[57]。如凌濛初所刊《維摩詰所説經》、《西厢記》、《南音三籟》、凌瑞森刊《琵琶記》、凌瀛初刊《紅拂記》、凌性德刊《紅梨記》[58]、閔光瑜刊《邯鄲夢》、茅暎刊《牡丹亭》之插圖,均爲蘇州王文衡字青城者所繪;凌濛初刊《北紅拂》爲馬雲字猶龍一字辰翁者所繪。又如凌瑞森刊《琵琶記》、凌濛初刊《西厢記》、凌性德刊《紅梨記》插圖刻工依次爲鄭聖卿、新安黄一彬、劉杲卿,茅暎刊《牡丹亭》插圖刻工爲汪文佐、劉升伯、劉杲卿,臧懋循萬曆四十四年刊《元曲選》一百種插圖刻工爲黄禮卿、黄應光、黄端甫、黄應瑞[59]

綜上,載有刻工、書工姓名的非插圖書籍大部分爲早期墨本,且不少是卷帙浩繁之作,載有畫工、刻畫工姓名的書籍則大都爲戲曲作品,而刻工數量之衆,以及書工、畫工、刻畫工的雇傭,都彰顯了晚明四大望族編刊活動的實力水準與興盛狀况。

(作者單位:浙江外國語學院中文學院)

【注释】

[1]參與編刊活動是指參與書籍編纂、評點、校對、參閲、題辭、作序、書寫、刊刻等活動,參與者的名字一般出現在所刊書籍中。純粹的著述者,如《大學衍義補編述》作者臧繼華、《練溪集》作者凌震等,不計入參與編刊者人數。

[2]本部分涉及編刊者及其編刊活動信息衆多,除了確有需要,其出處不一一注明。

[3]見道光十三年刊本《閔氏家乘》(以下簡稱《閔譜》)之《著述録》。

[4]且適園原屬凌迪知,後因事歸閔夢得,改名適園。南圖藏朱墨本《宫艷》二卷署“西吴適園主人評輯”。

[5]按:該書又名《孫月峰先生評文選》。

[6]正文墨,插圖朱墨,插圖現藏德國科隆東方藝術博物館。

[7]具體參見趙紅娟《閔齊伋的編刊活動、刊刻特點與影響及其刊本流布》,《文獻》2014年第3期。

[8]據閔刊本《唐詩選》裁定姓氏。

[9]閔暎璧刊朱墨本《花間集》跋署“萬曆歲庚申菊月苕上無瑕道人書於貝錦齋中”;閔暎璧刊朱墨本《玉茗堂摘評王弇州先生艷異編》跋署“苕東無瑕居士書於天香館”。

[10]閔於忱刊《孫子參同》梅國禎序署“吴興蕉迷生閔振聲書”。

[11]凌瀛初刊《千秋絶艷圖》閔振聲跋署“花月郎閔振聲爲馮虚兄(凌瀛初)書并跋”。

[12]見閔刊本《唐詩選》參閲姓氏。

[13]閔光瑜刊《邯鄲夢》,其《小引》曰:“可謂夢中尋夢,迷之甚矣,因自號曰夢迷生。夢迷者誰?吴興閔光瑜韞孺氏。”按:《閔譜》之《著述録》作“韞儒”。

[14]見閔刻《孫子參同序》、《枕函小史序》。

[15]十種書爲:陳良謨《見聞紀訓》二卷、都穆《游名山記》四卷、《增訂玉壺冰》二卷《補》一卷、閔元衢《歐餘漫録》十三卷附録一卷、葉秉敬《書肆説鈴》二卷、《文字樂》一卷、《坐麈轉語》一卷、《貝典雜説》一卷、閔元衢《草堂賡咏》一卷、《咫園吟》一卷。

[16]只統計曾刊刻出版的,多人合作出版的只計一種,全書不分卷的按一卷計,附録有卷數的按卷數計,没有卷數的按一卷計。

[17]見凌迪知刊本《兩漢隽言序》。

[18]見凌迪知刊本《太史華句序》。

[19]以上分别見凌迪知刊本《兩漢隽言序》、《太史華句序》、《左國腴詞序》。

[20]凌迪知刊《文林綺綉》五十九卷有“萬曆丁丑(1577)春仲吴興凌氏桂芝館梓行”字樣。

[21]五種書爲:《兩漢隽言》十六卷、《楚騷綺語》六卷、《左國腴詞》八卷、《文選錦字録》二十一卷、《太史華句》八卷。

[22]見《春秋左傳注評測義》之《輯春秋左傳凡例》,《四庫全書存目叢書》經部第126册,第614頁。

[23]據凌瑞森、凌南榮(楷)刊朱墨本《唐詩廣選》凌濛初序。序曰:“他日,客復館先君子所,出其本相示,家仲叔(凌述知)欣然授諸梓,而《選》始傳。”(www.xing528.com)

[24]參見趙紅娟《凌濛初生平與交游五題》,《厦門廣播雷視大學學報》2014年第1期,第49—50頁。

[25]上圖索書號爲綫普60025的《李詩選》,有凌濛初《凡例》。據此《凡例》,《李詩選》、《杜詩選》均爲凌濛初所刊。然上圖亦藏有《李詩選》、《杜詩選》合刊本,無凌濛初《凡例》而有閔暎璧《杜詩選序》。這有兩種可能:一是凌、閔兩家都刊刻過《李詩選》、《杜詩選》,二是凌濛初刊刻兩書時,閔暎璧參與作序。

[26]據筆者考證,凌濛初還可能刊刻過《山谷禪喜集》、《景德傳燈録》,參見趙紅娟《凌濛初的編撰、刊刻活動及其刻書特點》,《古典文獻研究》第十九輯上卷,第45—52頁。

[27]國圖藏凌弘憲刊朱墨本《會稽三賦》四卷之《會稽三賦叙》署“辛酉秋日晟溪凌弘憲題於生香館”。

[28]先是李攀龍選古今詩於歷下,王世貞携之吴中,館客某抄録之而付凌述知,述知擇其唐詩而授諸梓,名曰《唐詩選》,時在萬曆三年。後世貞晤凌迪知,見到該墨刻本,謂館客有抄漏,并告知徐中行别有校本,較此本稍全。於是凌氏瑞森、南榮(楷)昆仲據徐中行本再刻,題爲《唐詩廣選》,凌濛初爲之序(見凌瑞森、凌南榮刊朱墨本《唐詩廣選》凌濛初序)。此乃朱墨刊本,估計當時很暢銷,所以凌弘憲又將它改頭换面,去掉凌濛初序,第三次刊行。按:《四庫全書存目叢書補編》第34輯影印北圖分館藏本《李於鱗唐詩廣選》乃凌瑞森、凌南榮刊本,却題爲李攀龍、凌弘憲輯,可能是受《四庫全書總目》著録的影響。

[29]凌氏《紅梨花》刊本《素秋遺照引》署“吴興朗庵子識”,因是行草,“朗庵子”有學者誤以爲“改庵子”,見董捷《版畫及其創造者:明末湖州刻書與版畫創作》,中國美術學院出版社,2015年,第234頁。

[30]該文後署“吴興凌汝標書”。

[31]該書遼圖藏本署“温陵李載贄題”的《蘇子由道德經注序》首頁有兩印,一爲“文起”,而“文起”乃凌汝亨字,筆者據此判定爲凌汝亨刊。該書兩卷,每卷又分上下,故亦有著録成四卷的。

[32]參見凌濛初刊本《言詩翼》校閲者名單。

[33]該書既有朱墨黛三色本,亦有朱墨黛黄緑五色本,上圖均藏。編號爲834181—92的12册本爲三色本,編號爲95394—413的20册本乃五色本。臺灣東海大學圖書館亦藏有三色本,《館藏蘇軾〈蘇長公合作〉版本述略》一文(http://www.lib.thu.edu.tw/newsletter/59—200608/PG02.2.htm)對該本有詳細描述,并就筆者《凌濛初及其家族的刻書經商活動》(《湖州師專學報》1998年第2期)一文所言該書五色本,曰:“就已見的著録及版本皆無‘五色套印’,所謂‘五色套印’的説法還需印證。”按:上圖所藏20册本確爲五色,特别是《擇勝亭銘》,一篇之中即有五色:正文墨色,眉批中茅坤、李贄批語爲朱色,解釋考訂性批注爲淺緑色,圈點有朱、黛兩色,尾批有黛與黄兩色,其中黄色不太明顯,泛白,但頁面個别地方所染黄色還是較明顯。全書緑色、黄色雖不多,但還是可以舉出一些例子。如《徐州蓮花漏銘》尾批“宋世有寒在五更頭之忌”一段、《漢鼎銘》眉批“《拾遺記》禹擇雄金爲陽鼎”等數段皆爲緑色,《夢齋銘》、《大别方丈銘》、《卓錫泉銘》三篇亦有緑色評點;《擇勝亭銘》尾批“東坡懷舊别子由詩云”、“年譜元祐七年先生在潁州”、“外紀杭州有西湖潁上亦有西湖”、“按銘中有云”四段皆爲黄色。

[34]沈汝紳曾參與凌森美《南華經》的刊刻工作。

[35]遼圖藏凌雲萬曆四十八年刊三色本《蘇文嗜》之《識語》曰:“因爲合諸名家評,行其全集,是爲庚申夏五也。”

[36]茅坤《玉芝山房稿引》曰:“玉芝山房者,予以萬曆壬午(1582)移家練溪所卜築讀書處。”見《茅坤集》,浙江古籍出版社,1993年,第929頁。

[37]茅維有《茅潔溪集》,潔溪乃其山居之地,因以爲號。茅元儀《石民賞心集》卷八有《過季父孝若先生潔溪山居同得歸字》。

[38]《續修四庫全書》所收茅瑞徵刊《萬曆三大征考》有清遠居士序,然據序後所附兩印章來看,清遠居士并非茅瑞徵。

[39]包括:吕祖謙《易説》二卷、程大昌《詩論》一卷、周必大《二老堂雜志》五卷、陳克《東南防守利便》三卷、楊彦齡《楊公筆録》一卷、祖秀《華陽宫記事》一卷、侍其良器《續千字文》一卷。

[40]光緒《歸安縣志》卷二二:“慕韓康伯之爲人,又號康伯。”

[41]以上見茅一相刊《欣賞續編》序跋。

[42]見茅一相刊《欣賞編》之茅一相《茶具引》。

[43]以上據哈佛大學圖書館藏茅彦徵重刊《齊世子灌園記》三卷之茅茹《灌園小引》。

[44]學界一般認爲晚明湖州所刊五色本只有《文心雕龍》一種,上圖編號爲95394—413的《蘇長公合作》五色本乃筆者首次發現。

[45]光緒甲辰《凌氏宗譜》之朱國禎《繕部繹泉公行狀》。

[46]見哈佛大學圖書館藏茅彦徵重刊《齊世子灌園記》三卷。

[47]凌惇德識其父凌嗣音《書勉惇兒》書劄後。

[48]凌濛初《二刻拍案驚奇小引》。

[49]以上29種書籍刻工、寫工情况:《申椒館大家瓊爢》可參見黄仁生《日本現藏稀見元明文集考證與提要》,岳麓書社,2004年,第263頁;《唐詩選》可參見周子美編《天一閣藏書經見録》卷下,華東師範大學出版社,1986年,第96頁;《國朝名公翰藻》、《史記鈔》、《武備志》、《史漢合編》、《韓非子》、《左傳集要》6種,可參見翁連溪《中國古籍總目》,綫裝書局,2005年;其他21種書籍可參見《明代刻工人名索引》(以下簡稱《索引》),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年。又《索引》第407頁著録萬曆三十四年刊本《東坡先生全集》七十五卷有刻工黄何,但未説明刊者。據《索引》所述該刊本特徵,是書當爲茅維所刊。

[50]見《索引》,第299頁。

[51]《索引》第299頁著録該書刻工69人(除去重複者3人),書工5人,與筆者統計雖有所不同,但這74人在哈佛大學藏本中均有,應是同一刊本。

[52]按:《漢書評林》陳文燭序署萬曆十一年癸未,故《索引》等有萬曆十一年刊本之説。然該書王世貞、王宗沐、何洛文、茅坤等序,包括凌稚隆識,均署萬曆九年辛巳,故一般也著録成萬曆九年刊本或萬曆刊本。筆者認爲該書可能有萬曆九年、萬曆十一年等不同刊本。

[53]筆者據《欣賞編》刻工名,判定《欣賞續編》之邦明、美、雷、平4人,爲(周)邦明、(尚)美、(周)雷、(洪)平。

[54]王重民《中國善本書提要》,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年,第515頁。

[55]見《索引》,第299頁。

[56]其中凌、閔、茅三氏21種,可參見董捷《明末湖州版畫創作考》,中國美院2008年博士論文,第15頁;另外再加上臧懋循《元曲選》、《玉茗堂傳奇四種》。

[57]凌毓柟刊《楞嚴經》十卷、《金剛經》一卷插圖均題“隆慶壬申中秋錢穀寫”,而凌毓柟生於萬曆六年,錢穀顯然不是凌毓柟所聘雇;凌弘憲刊《楞嚴經證疏》插圖署“杜陵内史”(仇英之女),很可能是冒署,參見《明末湖州版畫創作考》,中國美院2008年博士論文,第128頁;閔齊伋刊《西厢記》插圖很可能是閔齊伋自己創意,因爲其第一幅有“寓五筆授”款及“寓”、“五”兩印,第十五幅有“庚辰秋日”款及“寓五”印;凌濛初撰《二刻拍案驚奇》插圖刻工爲劉君裕,畫工爲劉釜,但該書由蘇州尚友堂安少雲刊。以上五種均不計入。

[58]凌性德刊《紅梨記》曲意圖十四幅爲王文衡繪,但《素娘遺照》一幅,據畫後小引,爲刻書者雇名手摹唐伯虎畫作而成。參見《明末湖州版畫創作考》,中國美院2008年博士論文,第50頁。

[59]見《索引》,第44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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