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外在刺激,那些为了追求成就本身而产生的动力就是内驱力。看看那些追逐梦想的动画人和他们创作的动画人物,你会发现他们基本上都拥有这样的一种激情,这种激情是对工作本身和挑战的激情,是坚持不懈地去改进。因为这种激情,即便是面对失败,他们也在迷茫之后,始终保持了那股乐观精神。这是理论界所谓的“挫折商”抑或“复原力”。
《狮子王》导演罗伯·明可夫说:“我觉得我所有的经历都是难忘的,最让我难忘的当属电影《狮子王》。一旦你决心加入电影制作或是动画制作,你就要认清你要走的路是一条崎岖不平的路,不论将来的路有多难走,都不要忘记最初选择时,你对它的执着与热爱。我们对这份职业是有责任的,因为我们从小就是动画片的受益者,动画片陪伴你成长,带给你许多欢乐,现在是时候回馈这个社会了。如果什么时候你放弃了,你就失败了。”(14)
《寻梦环游记》导演李·昂克里奇谈到电影的构思最初是一个关于美国男孩山姆的故事,想做一个纯音乐剧,让所有的角色都唱歌,这使得这部电影成为皮克斯的第一部音乐剧。为此他们写了7首不同的歌曲,但是构思到后来,他突然发现这些歌不是这部电影所需要的元素,于是最终只保留了《请记住我》这首歌。然而李·昂克里奇还是想让这部电影充满音乐、表演和歌曲。这并不是一部传统的音乐剧,但却是他想要的。他说这可能是他耗费6年多的时间制作这部电影的原因了吧,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向观众呈现最好的故事。
在观看《寻梦环游记》时,很多观众在电影院里都哭了。李·昂克里奇说他们制作团队确实哭过很多次,因为电影制作过程实在是太艰辛了。当他第一次看到米格向奶奶可可唱歌时,当他第一次把故事板串到一起,再加上音乐,他第一次哭了。那都是我们完成电影之前好几年的事情了。有时候,李·昂克里奇说我们必须记住当我们第一次看到某个场景时的印象和反应,并延续下去,因为电影的制作需要很长时间。而这个场景从一开始就从未改变,直到我们完成整部影片。
皮特·多克特在《飞屋环游记》这部电影中承担了构思和导演工作,他回忆说影片第一版中幸免下来的只有两样:一是那只大鸟;二是影片的名字《飞屋环游记》,第四版不断修改,长达数年而非数月的修改。
《机器人总动员》导演柯林斯说在该影片前20分钟几乎没有什么台词,而主角有短期记忆丧失症,我就想说,咱们就不能做一部简单点的电影吗?因为这样的制作很难。但比起整体情节,角色上的挑战更能激起作为电影制作人的兴趣,在每一部电影中,以及筹备下一部电影的过程中都学到很多东西。
为了一部心目中的电影而殚精竭力,我国动画电影的导演也是如此。导演万籁鸣在回忆拍摄《大闹天宫》的坎坷路程时说:“《大闹天宫》的创作过程充满着艰辛和欢乐,我们好像走到陡峭的山路上,回头看,感到骄傲,我们已经走了这么多山路,且向上看,感到紧张,还要走这么长的险峻山路才能到达顶峰。”(15)
回忆《大闹天宫》最后一场戏的配音时,万籁鸣说:“我吁了一口气,孙悟空的欢乐、胜利的笑声突然一下子攥住了我的感情,一阵浓郁的幸福感,浸淫到我的全身,我也笑了。一年多来在纸面上与之朝夕相处的孙悟空终于生龙活虎地站在我的面前,二十几年来一直耿耿于心、渴望在动画中见到的孙悟空终于诞生了。但,不知怎的,我眼眶里却是润湿的。”
“美猴王之父”严定宪和爱人林文肖分到“四大天王斗孙悟空”这场戏。怎么表现这个激烈的打斗场面?两人根据动画的特点构思,四大天王有四件兵器,分别是宝剑、琵琶、伞和蛇,让孙悟空设法破掉这四件法宝,于是就有了孙悟空变出的无数盾牌迎战雪片飞来的宝剑;孙悟空和小猴子被琵琶声音震得东倒西歪……于是“这段戏就有看头了”,而这些情节在原著里是没有的,全靠创作人员发挥丰富的想象。
工作的时候,他们每人面对一面镜子,认真按照“图画台本”的要求来做动作和表情,有的模仿孙悟空和二郎神对打,有的学仙女翩翩起舞,然后不断修改。而画稿要画在稿纸和赛璐珞片上,接下来是上颜色,经过复杂的艰苦劳动之后,才能拍成。(16)
1978年夏天,《哪吒闹海》摄制组的三位导演请总美术设计和主创人员一行十余人冒着暑热来到山东青岛、崂山、烟台、蓬莱和石岛等外景地收集素材。因为《哪吒闹海》的故事主要发生在海边,所以摄制组下生活的地方也都聚集在山东沿海一带。林文肖笑着回忆:“与小孩、渔民接触,画速写、画人像。在岸边我就观察海浪拍击礁石产生运动的样子,把它记录下来。因为在上海看不到这样的一个气势。”(17)
以下摘录两篇学生对动画电影全部特点的感想。
新海城的场景雕琢
在中国大陆,新海诚被动漫爱好者称为“壁纸狂魔”,其含义为画面美得可以作为屏保壁纸,在这一点上足可以看出新海诚在场景绘制上的深厚功底。在场景设计过程中,除构图与细节之外,新海诚往往在用光方面精雕细琢以突出画面内容,烘托情节发展,营造视觉冲击力等,其他动画场景创作者亦应在这方面多下功夫。其用光的精髓在于侧光绘制时的明暗过渡,前景光线与背景光线的区分,炫光、逆光与反光的布局等三方面,真正做到了“源于现实,高于现实”的创作境界。分析新海诚的用光方式,对新一代动画人在绘制场景,突出人物等方面均有重要帮助。(刘祖衡)
久石让的电影配乐风格
作为日本极简风格作曲家的代表人物之一,久石让在电影配乐中,常常运用一些特色乐器表现出自己简约的音乐风格。在配器手法上,久石让崇尚使用简洁的音乐载体。因此,钢琴透亮的音色、竖琴如水的琶音、配器中简单直接的旋律、清澈明晰的和弦等,都会在不经意间深入到人的灵魂深处,所谓“大音希声,大象无形”,也许它就是久石让电影配乐的真正魅力所在。通过久石让配乐表达出的电影精髓,直接或间接给予了宫崎骏电影观众观影的体验与对电影的理解。《天空之城》的音乐以电声合成器为主,加上圆号、童声合唱和钢琴等的穿插,给人带来强烈的震撼和无与伦比的音乐美感。《幽灵公主》的音乐更具东方传统音乐特征,经西洋管弦乐队的演奏,弥漫着时代的神秘与空灵。《魔女宅急便》则糅合了管乐与美国乡村音乐般的民谣风格,音乐简洁清新、生动活泼。《龙猫》中婉转悠扬的“风之甬道”,童趣盎然的“我的邻居TOTORO”,空灵温情的“Loet Child”等歌曲清新脱俗、明亮透彻。《千与千寻》则更体现了久石让在题材把握与音乐表现上的自如,音乐色彩斑斓又不失日本民间音乐的特色。(王闯)
《超能陆战队》导演唐·霍尔想呈现一个从来没有在银幕上出现过的机器人,一个让观众看到就想抱的机器人。在访问卡内基梅隆大学时,他们了解到了用于医疗的软机器人技术和充气机器人技术,启发了对大白的设计。另外,大白的形象中还可以看到宫崎骏《龙猫》中影子——圆胖的肚子、呆萌的表情和短腿。
以下选取两篇学生对动画电影技术创新的感想。
皮克斯的技术理念
在皮克斯的纪录片《皮克斯的故事》中,有一个镜头令人印象深刻。约翰·拉塞特严肃地说:“对我们最重要的是故事,故事,故事。”在皮克斯,技术的研发从属于故事的叙述。一切技术都是为了更好地服务于故事,而并非简单的“炫技”而已。
在皮克斯,科技的存在是为了更好地讲故事。《论语》里有句话叫“君子不器”,一种解读是,君子不会囿于器物,他们关注的是器物背后“道”的所在,因此可以掌控器物,为己所用。用这句话来阐释技术之于动画的作用是合适的。丹尼尔·范伯格在演讲《将皮克斯电影带入生活的魔法元素》中说:“当我放置光源的时候,我会想在现实生活中看上去应该是什么样子,同时也要平衡艺术和故事的需要。”
范伯格还讲述了另一个故事:《机器人总动员》中,一个最大的难题是机器人瓦力的眼睛。简单凹凸透镜的堆叠显得瓦力目光呆滞,无法令观众感受这样一个机器人的情感和爱。这时,创作小组受到了现实人眼的启发。人的眼睛是由眼白、带色彩的虹膜和黑色的瞳孔构成的;于是,他们也为瓦力配上了黑色的眼睛、灰色的光圈叶片和黑色的瞳孔三层镜片。突然,屏幕上的瓦力让人感受到他是有生命、有灵魂的,我们可以从他的眼里读到他的思想、情感、温暖和爱。科技可以成就艺术,而更进一步的,正是科技的严谨性、规范性给予了创作以启示,让艺术“落地”、融入现实,进而使观众更容易接受这个人物、被这个人物的温暖所感动。这是任何一种艺术层面的改造都无法企及的效果,是科技的力量赋予了艺术作品这样的魅力,进而达到出神入化的效果。
《海底总动员》里流水、波浪效果和海底的光影,成千上万只发光水母在泛着粉红光晕的海水中一起升起。《寻梦环游记》中色彩鲜艳、明丽宛如仙境的亡灵世界,层层堆叠、以空中天桥互相连接的亡灵建筑。皆是用技术超越视听范围和先在经验结构,把无边无际的想象力融入现实世界,以“实”的带入感使观众认同并融入他们所描绘的“虚”的环境和氛围之中,身临其境,随着主人公的处境而起承转合,产生通感,进而在高潮处引发观众情感共鸣。
温暖人心的故事、强大创新的技术,印证着皮克斯的信念和始终的坚持——“技术加艺术等于梦想,这对我们不是口号而是生活方式。(李聆嘉)
今敏的手绘动画
与当今欧美动画多采用三维计算机动画的趋势不同,今敏和大多数日本动画大师一样,选择坚持用二维手绘来创作动画。而正是源于这种对二维动画的偏好,让今敏在上色方面倾向于使用双色法,即在角色身上会有十分明显的界限,分别作为亮部和暗部。这种上色方式能极大地节约作画的成本,却也可以保留了二维动画的朴实韵味。不得不说今敏的上色风格简约明快,大量的色块和不失细节的阴影处理让他的动画格外入眼。
此外,今敏对于角色外貌的色彩也反映了角色的性格特征。如《红辣椒》里生活在现实的精神治疗师千叶敦子皮肤雪白,显得格外冰冷和拘谨严格。但是在梦中,她的分身红辣椒却是以火红的卷发给人带来一种激情和活力,休闲的衣着让其富有动感,展现出她的活泼热情。一冷一热对比,也让观众对角色性格有了更好的了解。
今敏运用了一种叫“意识流”电影的表现手法,打破了时空的界限。由于其作品多半是表现精神分裂、多重人格、梦境与现实混淆等虚无缥缈的内容,因此这种将多个片段打乱重组的方式,恰到好处地表现了今敏所想呈现给观众的东西,给观众带来无限的神游和全新的视觉观感。在《未麻的部屋》里,他用镜像蒙太奇精准地表现了人物内心挣扎和自我的抗争;在《红辣椒》中,他用梦境与现实的奇妙转换刻画角色性格,揭示了故事主题。(毛勇)
皮克斯导演安德鲁·斯坦顿常说:“失败要趁早,失败要尽快”以及“人应当尽可能地压缩犯错的时间。”“你不会对一个第一次学弹吉他的人说‘你应该先好好琢磨一下手指在琴颈上的位置,然后再开始弹,因为你只能弹一次,没有第二次了。如果你出了岔子,我们就不管你而直接往下进行了’这是哪门子的学习方法呢。”
“如果我们的电影没有从一出生就沦为‘问题儿童’,我们就会心生忧虑,觉得如芒在背。我们已经学会了认识创新的各种面貌,也学会了将创新融入生活。我们渐渐开始接受‘好吧,我们从没有处理过这样的问题,这个问题可真是棘手啊,你想往东,可现实却偏偏向西’的感觉了。这种感觉对于我们来说是家常便饭,这是件好事。”
卡特姆说“恐惧是创意之路上最大的阻碍之一,失败在所难免,恐惧却不然。因此,我们所要做的,就是将失败与恐惧拆分开来,也就是营造出一种企业环境,让员工们不畏犯错而担惊受怕”(18)
皮特·多克特说“直到做完《怪兽电力公司》之后我才意识到,失败是制作过程中有益的一环。在制作这部电影的时候,我一直把电影的失败归咎于自己。我觉得这些漏洞都出在我身上,如果我能够成为一名更称职的导演,这些失误就可以避免了”。“如果压力过大,我要么变得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要么整个人僵在那儿。我学到的一个应对技巧,就是把真正出了问题的地方一一记下来。一般来说,只要把事项列出来,我就会发现这些问题大部分都可以归纳为两到三类比较概括的问题。这么一来,问题就显得不那么可怕了。列一个问题清单,要比毫无逻辑地瞎想‘什么都不对’好得多。”
从《玩具总动员1》样片被迪士尼拒绝,被亮起红灯的那一刻起,皮克斯创造团队就意识到这个完全不是当初想要做的影片。从此皮克斯全心全意地坚守一个看似简单的信念:“如果我们能做出我们自己想看的电影,那么别人也会想看这部电影的。”(19)这个“沉重”的信念让整个团队拿出破釜沉舟的勇气,全力以赴地进行创造,最后取得了巨大的成功,皮克斯一周后成功上市,并被称为“坚守信念”的典范。(www.xing528.com)
艾德·卡特姆、安德鲁·斯坦顿都提到《玩具总动员1》艰难的创作,虽然《玩具总动员1》创作历程十分艰难,但最终当时年轻的创造者们坚守住了自己初衷:那个渴望被爱的牛仔伍迪对其他玩具做正确的事情。当时担任编剧的安德鲁·斯坦顿回忆说“当时的我们年轻气盛、叛逆、与众不同,这些让我们更有决心去证明我们可以编出更好的故事,一年以后,我们做到了。这也证明了,讲故事是有指导方法的,不难但也不会有很快见效的规则”。(20)他们也从中学到了重要的一课——“讲述故事时,信赖自己的直觉”。
3P陷阱,最早是美国心理学会前主席、积极心理学家马丁·塞利格曼教授提出来的。在进行了长达几十年帮助人们战胜困难的研究之后,他发现,许多人不快乐或者不能尽快从挫折困难中恢复过来的原因,主要是三个认知因素在作怪:自我化(personalization),认为坏事的发生都是因为自己的错;普遍性(pervasiveness),认为消极事件会影响到生活的方方面面;持久性(permanence),认为消极事件的残余效应会永远存在。(21)
这3个“P”,就像一个巨大的陷阱,会让你的大脑萦绕着这样的想法:都是我的错!一切都很糟糕!我的人生太糟糕了!而且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永远!
面对这个思维陷阱,马丁·塞利格曼给出了破解之道:ABCDE模式。一旦你意识到有悲观的想法出现,而且自己有深陷其中不可自拔的倾向,尝试用ABCDE模式去反驳它:
A(adversity)代表不好的事;
B(belief)代表当事件发生时习惯性的念头、想法;
C(consequence)代表这个想法所引起的后果;
D(disputation)代表反驳;
E(energization)代表你成功进行反驳后所受到的激发。
如果在不幸的事情发生后,你有效地反驳了自己的悲观想法,你便可以改变自己受事件打击时的反应,使自己变得更加朝气。(22)
这里给到的案例是Facebook的首席运营官、迪士尼的董事会成员雪莉·桑德伯格。她在2016年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毕业典礼上,做了被很多媒体称之为震撼人心的演讲,在这个题为“你要拥有扛过一切悲伤的能力”的演讲中,她首次公开谈论一年前因丈夫猝死带来的巨大改变。在演讲中,她谈到如何运用3P理论,帮助自己度过人生最困难的时期。我们下面来详解如何运用ABCDE来破解思维困境。
A不好的事:丈夫意外去世。
B想法:我有一个很常见的行为——责怪自己。丈夫Dave是在几秒钟内死于心脏病突发的。当我翻阅他的病历,我不停地责问自己:我本来可以做些什么的,那样或许Dave就不会死了。
C后果:不停地责问自己;
D反驳:我最后才接受了我无法阻止他死亡的现实。他的医生们没有发现他的冠心病。我是学经济学的,我怎么可能发现呢。
E激发:研究显示,停止埋怨自己是可以逐渐让你变得更加强大的方法之一。
A不好的事:丈夫意外去世。
B想法:以为某一件事会影响到你生活的全部。
C后果:面对那吞噬一切的悲哀,我们无处逃避。
D反驳:一个儿童心理学家曾鼓励我尽快引导我的孩子们回到正常的生活轨道。所以,在Dave去世的10天后,孩子们开始上学,我开始工作。我记得,那是在我丈夫去世之后第一次参加的Facebook的会议,我的精神十分恍惚。我心里想的是“他们所有人在讲些什么,这些和我有关系吗”。
E激发:后来我被卷入了讨论,有那么一秒的时间我忘记了我丈夫的逝世。那短短的一秒钟让我看到我的生命中还有其他并不可怕的东西。我和我的孩子们都健健康康的。我的朋友和家人都深爱着我们,都陪伴支撑着我们。其实毫不夸张地说,很多时候都是这样的。
A不好的事:丈夫意外去世。
B想法:有那么好几个月,无论我做什么,我都感觉那令人窒息的悲伤将永远伴随着我。
C后果:我们有时候觉得自己现在感受到的情感是会无限期地存在的,然后我们会经历由情感衍生来的其他情绪。我们首先会感到焦虑,然后会为自己的焦虑而焦虑。我们觉得伤心,然后又会为自己的伤心而伤心。
D反驳:实际上,我们应该接受自己的感情。但同时,也应该清楚地明白,它们并不会永远地持续下去。我的犹太教拉比告诉我,时间会治愈一切,但现在我需要向前一步去直面悲剧。
E激发:她的心理学家朋友Adam Grant建议她想象事情本可以更糟糕。桑德伯格在演讲中说:“这完全是反直觉的,‘更糟糕?’我说,‘你是在逗我吗?事情怎么可能会变得比现在还要糟糕呢’,他回答说:‘Dave也很有可能在开车带着孩子们出去时突发心脏病。’”
意识到这一点的那一瞬间,我很强烈地感激我家里的其他人都还安然无恙地活着。这种感激之情在那一瞬间超越了我心中的苦楚。
桑德伯格还给到了复原的关键建议:试着去寻找那些让你们觉得感恩的事情。那些能够花时间列出值得让自己感动的小事情的人,会变得越来越快乐和健康。事实证明,感恩你们的福分可以增加你们的福分。(23)
面对残酷的现实,如何最终战胜困境,斯托克代尔悖论能给我们更大的启发。1965年,美国海军上将斯托克代尔在越战时被俘,关押在河内希尔顿战俘营里。作为被俘的最高级别将领,斯托克代尔没有受到任何优待,先后遭受了20多次拷打,曾一度怀疑自己能否活着出去,直到8年后获释回国。与此同时,关在同一希尔顿战俘营里的其他美国战俘,大多比将军年轻得多,身体状态也比斯托克代尔好得多,却很快就死了。斯托克代尔曾被问及狱中同伴最快死去的是哪些人,他回答是“那些太乐观的人”。对自己活下来的原因他的回答是“我有一个很强的信念,相信自己一定能够活着出去,一定能再见到我的妻子和小孩;但是我又正视现实的残酷”。
管理学著名的“斯托克代尔悖论”即遇到困境既不可以丧失信心与信念,又不可盲目乐观,操之过急;而需要掌握一定的度,掌控一定的节奏,就像斯托克代尔将军主张的那样:有节奏地敲墙,既坚定地表达活着出去的愿望,避免杂乱无章,则又可稳定情绪,防范因为焦躁或情绪失衡而徒生它变。(24)
就拿创业来说,作为乐观主义者,往往对创业的困难估计不足,大多数刚毕业的年轻人开公司是受到媒体宣传的影响,媒体报道的一般是年入上千万的例子,而创业后负债累累的很少见诸报端。乐观主义者的信心往往就被媒体放大了,受环境鼓噪,创业真要是这么简单,怎么还会有大学生找不到工作?
反之,那些悲观主义者一开始就带着消极的态度,容易把问题负面影响扩大,把握不住机会,很影响团队斗志。这种人比乐观主义者还要糟糕,只会散布消极情绪。
真要想创业成功,纯粹的乐观主义者和悲观主义者都是没戏的,得像斯托克代尔那种心态才行。心要向阳,面死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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