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策市场的指向：智企互动的优化方案

对现有智库的体制机制改革，需要发展一批企业智库和社会智库，增强智库研究方向的专业化、智库专家队伍的职业化、智库思想产品的品牌化、智库服务决策和社会链条的一体化，逐步建立由党委政府等需求部门、智库等供给部门共同构成的思想市场，推动新型智库向产业化的方向发展。

一、 企业智库的概念和定位

中办国办《意见》所指的企业智库，是指由大型企业发起、成立的研究部门，研究领域仍然聚焦到产业发展战略和政策层面的智库，“支持国有及国有控股企业兴办产学研用紧密结合的新型智库，重点面向行业产业，围绕国有企业改革、产业结构调整、产业发展规划、产业技术方向、产业政策制定、重大工程项目等开展决策咨询研究”。该提法既肯定了企业智库需要服务企业决策的内部视角，也强调了企业智库建设必须着眼国家层面，完善决策咨询体系建设的外部视角；强调企业智库的功能在于积极发出智库声音、服务党和国家的科学民主决策；研究重点在于国企改革、产业经济和工程咨询。可以看出，企业智库研究内容和服务对象不能局限于企业自身，过于关注短期的、内部的发展规划，而是站在更高的行业的角度进行研究，把企业和所在行业的发展联系在一起，调研行业发展情况，针对行业未来发展提供先进、科学、前瞻性、储备性建议，服务公共决策。

大型企业，特别是具有一定垄断性的企业，可以充分利用行业数据和大数据，具有做智库的天然优势。比如，国家建立的行业大数据中心，电力、电信、石油等部门，能够依托系统大数据开展多方面的决策咨询研究。还有就是阿里、腾讯研究院，依托集团自身业务生成的数据，可以进行多方面的政策分析。某一个领域的大数据可以用来为经济社会发展测试温度，对经济社会发展的趋势进行预测或预警。

要准确认识企业智库的含义和特征。一方面，由于智库的公益属性，没有完全意义上的思想市场。智库的思想产品属性和为党委政府决策服务的宗旨，确定了智库不宜以企业的形态存在。另一方面，由于党委政府需求的多样性和制度化，提供决策咨询服务的主体也呈现多元化，既有体制内智库，也有社会和企业智库。特别是由于企业参与智库建设的积极性增加，智库与企业的互动形式也更加多样，这有助于丰富决策咨询产品的供给形式，提高供给质量，形成更加符合形势发展需要的思想产品市场。

要增强新型智库的内聚外联和开放性，增强新型智库组织形式的灵活性。社会智库是方向，企业智库是当前重要的生长点。与社会组织发展壮大尚需一定的时日一样，在当前情景下，虽然社会智库是一个重要的发展方向，但大型的成熟的社会智库，大概率应当是从现有智库中改造形成的，或者由大型企业捐助建立的，而不是自发壮大的。相对于政府投资的官方智库，许多实力雄厚的企业投资建立的带有一定的公益性质、研究公共政策问题的研究机构，逐步形成潮流，成为新型智库建设的一支重要力量。一方面，要设立合理的接口，把这部分研究机构纳入新型智库体系当中；另一方面，要加强体制内智库与企业智库之间的联合与合作，推动智库界与企业界的融合。新型智库要向企业研究机构和咨询公司学习新理念新方法，推进智库产品的升级换代，为党委政府提供更加多样化的决策咨询产品。

当前，在重大事件和重大公共政策方面，一些企业研究院表现抢眼，形成的研究成果往往具有更大的冲击力和更加广泛的影响力。有关部门要把企业社会科学研究纳入国家和地方社科和智库研究体系，企业智库要在基于传统社科知识的智库研究与基于现代企业咨询方法的智库研究两个维度上同时发力，形成更加强大的发展合力，为经济社会和人类发展提供更加强大的智力支撑。

二、 企业参与新型智库建设的几种形式

在新型智库发展的过程中，企业会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企业，作为社会运行的主体，是智库发展的积极参与者。哲学社会科学研究和智库建设，需要企业参与。通过推动智库与企业互动，有利于加强思想市场建设。从目前看，企业参与哲学社会科学研究和新型智库建设主要有以下几种形式：

一是企业捐助高校专项资金用于组建智库。中办国办《意见》指出，探索建立多元化、多渠道、多层次的投入体系，落实公益捐赠制度，鼓励企业、社会组织、个人捐赠资助智库建设。部分企业和企业家通过捐助资金的形式，推动新型智库建设。

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人大重阳）是上海重阳投资管理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裘国根先生向母校捐款2亿元的主要资助项目。研究院以“立足人大，放眼世界；把脉金融，观览全局；钻研学术，关注现实；建言国家，服务大众”为宗旨，依托中国人民大学财政金融学院丰富的学术资源，广泛吸纳全国乃至世界范围内有思想、有影响力的行业精英，对经济社会热点进行深度剖析，提出具有建设性、可操作性的政策建议。人大重阳连续多年被选入由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推出的、国际公认度最高的《全球智库报告》的“全球顶级智库150强”(6) 。

2019年12月，雅居乐宣布向清华大学国家治理研究院捐资人民币3000万元，推动国家级一流智库的建设与发展。捐赠资金将设立“清华大学国家治理研究院基金——雅居乐专项”，主要用于支持研究院开展国家治理的理论及实践问题的课题及案例研究，以及社会调研，并将定期组织与国外高校、研究机构、智库开展国家治理理论和实践有关的项目合作或其他相关活动；同时还将作为奖学金用来培养国家治理和法学等相关领域人才(7) 。

二是大型企业投资创办具有智库性质的研究机构。近年来，大型企业建设研究院形成一股热潮。搞研究院的企业基本都是千亿级别，一方面，企业到了这种规模，所面临的发展环境越来越复杂，单纯靠管理人员的经验或业务条线的专业知识已不能满足企业的决策需求；另一方面，企业到了这个规模，不仅关注经济效益，同时也关注社会效益，更加关注企业在政府、社会和公众中的影响力，担负起更多的社会责任。因此，企业建立研究院总体而言有四个功能：建立企业“大脑”；预警风险；战略护航；融入国家智库体系(8) 。概括而言，企业研究机构的发展主要有两个维度，一方面是服务企业自身发展，另一个维度是服务行业、产业和社会发展，履行企业的社会责任。只有偏重于后一个维度，才能纳入新型智库的范畴。

企业内部的研究机构，有两种属性。一是内部性，以服务企业自身和内部为主的组织。二是外部性，以服务企业社会为主。企业智库，虽然建立在企业内部，但其研究指向是外部的，把公共政策研究作为主要内容的研究机构，更多的是履行社会责任，关注现实问题，研究公共政策，部分企业智库提出做一流智库的目标。企业智库，特别是行业的顶端企业、龙头企业，由于自身的规模巨大，在运行的过程中会产生大量的数据，能为这些机构开展政策类的研究提供一手资料，往往这类研究数据的支撑更有力，与社会现实的距离更接近，成果也更加接地气。

阿里研究院：成立于2007年4月，发轫于网商研究，生长于阿里巴巴生态，基于前瞻的理念与洞察、海量的数据、丰富的案例、复杂演化的生态。经过10多年的不懈耕耘，已经在宏观经济、新消费与新零售、新金融、互联网与高科技、涉农、物流与供应链、互联网+制造业、生态系统与服务业、全球化与eWPT、创新创业、就业、财税、数据经济与前沿技术、数字经济新治理等领域取得丰硕的成果，近5年累计产出近百份报告，大量数据、观点被国家决策部门、国内外研究机构、研究者引用。在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智库研究项目”《全球智库报告2019》中，阿里研究院在“2019亚洲大国（中国、印度、日本、韩国）智库百强榜”中位列第68名，在榜上中国智库中排名第18位。

腾讯研究院：腾讯公司设立的智库，旨在依托腾讯公司多元的产品、丰富的案例和海量的数据，围绕产业发展的焦点问题，通过开放合作的研究平台，汇集各界智慧，共同推动互联网产业健康、有序的发展(9) 。围绕互联网法律、公共政策、互联网经济、大数据等研究方向，与国内外研究机构、智库开展多元化的合作，不断推出面向互联网产业的数据和报告，为学术研究、产业发展和政策制定提供有力的研究支持。腾讯研究院坚守开放、包容、前瞻的研究视野，致力于成为现代科技与社会人文交叉汇聚的研究平台。主要研究方向和领域：一是产经研究，聚焦核心数字科技的产业化规模发展，对内提供智力支持，对外贡献知识价值，打造“三纵一横”的产业研究系统。二是网络社会，推动人文社科研究与行业发展的交融，将“人的视角”引入到技术、行业发展语境中探索科技对人与社会的影响。三是法律研究，关注新科技、新文化给全球经济与社会治理带来的机遇与挑战，研究互联网相关领域前沿法律，以务实、开放与前瞻的态度共同推动网络治理研究的健康发展。

恒大研究院：恒大集团设立的科学研究机构，以“立足企业恒久发展 服务国家大局战略”为使命，追求成为国内顶级研究院，致力建成中国特色新型智库。研究院对内为集团领导决策提供研究咨询，为集团发展提供研究支持；对外建设成为杰出的经济金融市场专业研究领导者，建立与社会公众和公共政策沟通的桥梁，传递企业社会责任的品牌形象(10) 。

美团研究院：美团点评设立的社会科学研究机构，旨在依托美团点评发展服务业的实践探索和海量的数据，围绕国民经济、产业经济、社会发展和改革开放中的前沿问题，构建开放合作的研究平台，深入开展学术研究、政策研究和专题研究，输出高质量研究成果，为我国改革和发展提供借鉴。美团研究院的发展愿景是成为中国一流企业智库(11) 。

三是以企业形式注册的智库。鉴于社会智库政策此前没有出台，出台后暂时没有具体的注册办法，一些有志于公共政策研究的人士“迫不及待”地成立智库。这类智库，由于身份、名称和地位的限制，在运行中存在一些困境。比如，盘古智库，根据其官网介绍，成立于2013年，总部位于北京，是由中外知名学者共同组成，植根于中国的公共政策研究机构。智库秉持“天地人和、经世致用”理念，以“客观、开放、包容”的态度，深耕“一带一路”沿线国别研究与民间外交、区域产业与新经济、老龄社会、宏观经济与金融等领域，服务国家大政方针。

四是由企业咨询公司转型形成的智库。原来的咨询公司改名为智库。部分企业咨询公司，借着新型智库的东风，把服务对象由微观的企业层面转向相对宏观的政策层面，实现组织发展的战略转型，不断地向新型智库靠近，成为实际意义上的智库。还有一种情况，仍然是营利性的咨询公司，蹭新型智库的热度，以智库的名义对外开展活动，成为当前智库发展的乱象之一。

总之，企业类智库在新型智库发展中发挥鲶鱼作用。社会智库是新型智库发展的方向。但是，无论是经济结构还是社会结构，都有一个从国有到民营再到社会化的一个过程，新型智库发展有个客观的过程，有自身的规律。新型智库发展的方向，既不是行政化，也不是市场化，目前智库发展以行政化机构为主，需要市场化力量的注入，但市场化不是新型智库发展的方向，更重要的是在适当的时候，实现新型智库发展的社会化。(www.xing528.com)

三、 增强智企互动，加速政策市场的形成，推动中国特色新型智库产业发展

从某种意义上说，智库是一种事业，是科技和哲学社会科学事业的重要组成部分；智库又是一种产业，是现代服务业的一种新型业态。智库，以产业化的思路来运作，“智库+”会形成一些新的产业，形成产业化的智库集群，增强智库的影响力、影响面和影响度。

从宏观上讲，智库已成为我国社会事业和智力产业发展的一个重要门类，智力服务业已成为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随着新型智库的发展，在逐步建立智库学的基础上，有望形成一个新的以智力服务为鲜明特征的产业。从中观上讲，智库建设的理念，智力众筹的观念会逐步内化到社会民众内心，内化为机关事业单位运行的内在逻辑，成为一种追求卓越的社会文化。从微观上讲，会涌现出一批智库集群、智库园区、智力小镇，有些市场化取向比较鲜明的智库，能够形成相对稳定的顾客群体和业务关系，处于核心节点的智库能够对其他智库产生孵化和催化作用，更重要的是随着智库建设的深入推进，智库全过程参与决策环节，智库产品的链条不断拉长，形成一个较为稳健和固定的智库产业链条。

智论链接：2009年首届“全球智库峰会”首次提出中国特色智库群和大力发展以“智谷”为模式的“智库园产业园区”。中国著名智库东中西部区域发展和改革研究院执行院长、中国智库发展报告课题组组长于今认为中国特色的智库建设应形成集体作业、多层分工协作的“百家争鸣”局面，为此，他提出“智库群”和“智库产业”的概念。智库群是由不同学科背景、不同的类型性质以及不同等级规模的智库组成的智囊团体，通过论坛、座谈会辩论等形式实现智库之间的联动和功能融合，最终形成“特色鲜明、功能互补、整体优化、形成合力”的体系。构建中国特色智库群，首先应允许官方与民间智库、专业智库与综合智库等各种类型、各种层级的智库并存；其次应建立智库的联动机制。目前我国的智库大多是单一型智库，仅仅将其研究重点局限于某一领域，而现实以及未来研究方向却是复合的、需要从不同角度进行解释和构建的。这就需要各专业智库通过论坛、座谈会、演讲、报告等形式，不设定底线地进行讨论和交流，以实现优势互补，为未来决策服务(12) 。于今认为，大力发展以“智谷”为模式的智库产业园区，以地域特有优势，提升并发展相应的文化、技术和支柱性产业，以智慧产业带动全产业发展，引发区域经济结构深层调整，在探索新经济增长方式上取得实质进展，确保智慧需求方和智慧供应方都能从中受益。智库产业园区除为地方文化、经济发展提供领导性的支撑外，还将作为区域研究以至国家智库研究成果的实验区，将享有国家、地方的特殊政策。

推动智库产业化的几种路径和模式：

官办智库与地方政府合作的国研智库模式。智库可以通过注册的下属公司，与有关方面合作，共同打造以智力服务为主的具有影响力和竞争力的重要产业。比如，在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建设中国特色新型高端智库的背景下，由国研文化传媒股份有限公司会同北京经济技术开发区管委会、北京经济技术开发总公司共同打造了我国首家高端智库科学园。

国研文化传媒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国研智库，英文名DRTT），是经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和国家工商总局批准，由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直属单位中国发展出版社等机构发起设立的国有公益性智库类企业。是国家注册商标“国研智库”品牌的运营机构，注册总资本为1亿元人民币。中国智库创新科学园是在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指导下，由国研文化传媒股份有限公司会同北京经济技术开发区管委会、北京经济技术开发投资总公司共同打造的以“智库”“智慧”“智造”和“互联网+金融”为主要业态的全国首家智库科学园区。国研智库创新科学园投资股份有限公司成立于2016年7月，负责园区的整体运营和发展。中国智库创新科学园旨在通过整合市场、资金、人才、政策四大资源的基础上，着力打造以科技智库、思想智库聚集为核心的智库业，以高端信息产业为核心的智慧业，以文化+科技产业为核心的智造业，和以互联网+金融产业链产业为核心的互联网金融业。公司以“三智一金”为核心，搭建政策研究、政策解读、资源对接、高科技项目孵化与投资平台，将科技、文化与金融有机结合，整合高端技术产业链有效资源，打造全球高端智库集聚，文化与科技融合发展的全国首家以智库产业为核心的“中国创新智谷”，积极推动国家软实力的繁荣发展。据《湖北日报》2019年8月报道，中国智库创新高科技产业园项目近日落户汉川，该项目计划总投资82亿元，主要建设“国研智库”中部论坛会址、创新科学产业区和10大产业孵化平台。

社会智库内生咨询公司模式。社会智库的服务对象主要是政府，主要产品是公共政策，但也不排除为企业服务。为保持社会智库主业务的纯洁性，同时又能够通过市场化的方式增强发展的可持续性，可以将部分与企业和市场比较接近的业务公司化，组建专业的咨询公司对外开展业务。部分社会智库利用自身的优势办咨询公司，通过商业化的运行拓展业务领域，增强发展的可持续性。还有部分机构，以公共政策决策咨询服务为主攻方向和价值取向，迫于社会（组织）智库注册的难度，选择以咨询公司的形式注册，在研究领域和业务重点上，仍然坚持公共性、公益性，是属于准社会智库性质的以公司形式存在的智库类机构。

国经咨询有限公司成立于2010年，2015年改制为国经咨询有限公司，在国经中心咨询部的基础上组建，公司的唯一股东（100%股权）为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是国经中心所属的唯一一家市场化运作单位，承担着把国经中心研究成果与实践、市场需求对接的重要职责，是中心咨询服务的主要提供单位，也是体现智库“创新、求实、睿智、兼容”精神的重要载体。在新的经济发展环境下，国经咨询有限公司要更加善于捕捉市场信息，根据中心及公司的人才和知识优势，在现有客户的基础上不断开拓新客户。在行业上，重点面向制造业、能源、交通物流、信息技术、金融、生态环保、医疗健康等。在客户类别上，重点面向民营、股份制和外资企业，及地方政府相关机构，以中等规模企业为主要拓展对象。在区域上，重点针对东部沿海地区、中部地区，尤其是长江三角洲、珠江三角洲、京津冀、环渤海地区开拓业务(13) 。

咨询公司内生社会智库模式。广东亚太创新经济研究院利用咨询公司的优势办社会智库，强化决策咨询服务功能。研究院为商道咨询的下属机构，由广东省社科联主管。以商业咨询为主的咨询公司，若有志于社会智库事业，可以利用数据资源等优势，采取新独立注册或者原相近业务剥离的方式，组建社会智库，增强专业性和职业化。

智库产业园模式。2019年4月11日，“智库产业集群园区”孵化器项目库基地“智库产业（智谷）空间孵化器”在美国旧金山湾区正式成立。该项目库基地是由东中西部区域发展和改革研究院直接出资在美设立的孵化器，主要通过硅谷地区细密完善的创新创业网络，如硅谷创业协会、科技协会，高校创业平台，各创新创业峰会、创新创业大赛等来洽谈对接中美优质项目合作。作为离岸创新综合体的重要载体，该项目库基地将积极吸引以美国硅谷为主的海外高科技项目如AI、智能制造、先进装备、物联网、生物医药等各尖端领域人才团队来华进行创新创业，并积极推动中美科技、人文、教育、湾区发展经验等多领域、深层次交流。同时，该“智库产业集群园区”孵化器项目基地也将成为国内创新创业人才团队前往美国硅谷地区进行交流合作的重要平台。

据悉，智库产业以智库、高校、科研、金融为载体，以“智库产业集群园区”为孵化器和重要抓手，打造政策链、人才链、产业链、技术链、资金链“五链融合”，构建以“智库+”为核心的智库产业新体系，即“智库+政府决策”“智库+高端人才”“智库+高端产业”“智库+金融市场”“智库+科研应用”，由此形成政府政策开放带动、参政议政的高端人才聚集推动、高端产业集聚拉动、金融市场融合互动、科研应用创新驱动为核心产生的全智能产业链。目前“智库产业集群园区”已在部分省会城市和京津冀、长三角、粤港澳等国家战略区域完成布局(14) 。

四、 推进社会科学和智库发展产业化，思想市场的建立与新型智库的成熟

智库要承担社会科学研究成果二次转化的角色。社会科学家的思想和理论创新，通过论文、专著、演讲等形式，是成果固化和物化的过程，也可以说完成了第一次转化。要转化为政府的行动和社会的思想，往往需要经过大力宣传、推广和适当的改造，才能植入现实的土壤。社会科学成果转化，需要专门机构的推动，需要专门机构的提炼、加工与转化。这个专门的机构，就是智库。

促进社会科学和智库发展产业化，必须创新社会科学的发展理念。如果说自然科学更加注重经济效益的话，那么社会科学更加注重社会效益。社会科学也是生产力，社科研究成果也有转化问题，当前特别需要建立与社会发展相适应的社会科学成果转化机制。要推动形成社会科学应用研究的产业链和社会科学研究产业化，建立一套集研发、生产、销售、消费于一体的智库产业体系。政府是社会科学成果的主要购买者，政府购买社会服务，购买专家的劳动，社会公众是哲学社会科学成果的主要消费者，通过思想的“教化”为社会发展注入精神动力。

促进社会科学和智库发展产业化，必须加强政府与高校科研院所的联系。加强政府、企业、高校等融合，通过建立社会实验室等方式，架设理论与实践联系的桥梁，更加注重实证研究，为党委政府提供更有说服力和针对性的决策咨询服务。要鼓励政府与企业、高校等之间的人才流动，通过建立旋转门机制，让更多的人才能够游走在体制内和体制外，行政机关和社科研究机构之间，促进不同环节之间的合作融合，推动智库产业链的形成。

促进社会科学和智库发展产业化，必须创新社会应用研究管理运行机制。社会科学存在研究资源分散、研究成果低端甚至是重复立项问题。智库研究，如同产业结构，低端的产业产品质量较低，产能过剩，同时缺少高端产品，迫切需要结构调整和资源整合，增强社会科学管理部门的协调性，建立社科资源整合与协同机制。一是立项方式的创新。增强立项环节的可行性和应用性，适当合并题目，建立竞争机制，探索社会科学研究的双立项制度。部分题目可以设立两项或以上，采取前期启动经费与后期购买成果相结合的形式，鼓励从不同侧面、不同角度进行研究，鼓励不同部门之间的联合，加强研究成果的后期集成、转化和应用。二是研究方法的创新。增强社会科学研究的针对性，避免从概念到概念，从理论到理论。要推动社科研究从经验主义到实证主义、从闭门造车到田野调查、从主观臆想到科学分析转变，把研究建立在感性认知、理性思考和实践验证之上。提高社科应用研究的质量，加大调研方面的投入，建立社科应用研究基地和社会科学实验室，确保研究成果接地气、合实情。三是创新社会科学项目经费管理方法。社科应用研究成果生产，虽然不像自然科学成果生产那样，需要大量的硬件设备，但却需要进行大量的调查研究，资料搜集，有的还需要进行模型设计。同时，研究人员在成果的生产过程中要消耗大量的脑力和体力，从劳动力商品再生产理论的角度讲，需要得到一定的物质补偿，对专家学者复杂的脑力劳动进行适当的量化和物化。在建立以应用为导向的严格的质量标准之上，改变以物化为主的经费资助标准，更多地体现对专家学者脑力劳动和智慧创造的尊重。在目前有关规定的基础上，进一步提高间接费用的比例，但必须在项目经过严格的鉴定之后。减少项目资金，加大奖励力度，完善包括社科应用研究成果、决策咨询报告、人大代表、政协委员议案提案的转化和落实机制。

促进社会科学和智库发展产业化，必须建立重大社会科学研究成果发布和公告制度。社科应用研究成果重保护更重应用。各级党委、政府要像重视自然科学成果转化工作那样，重视和关心社科应用研究成果的转化工作。引入市场机制，建立完善社会科学研究成果转化的平台，政府通过招标形式，购买智库服务。建立党委政府政策咨询方面的需求与高校和社会社科资源的沟通与衔接机制，调动政府部门参与研究、参与应用、参与转化的积极性，推倒横亘在二者之间的围墙，使各类智库面向决策机构的决策咨询服务业成为重要的产业门类。

促进社会科学和智库发展产业化，必须探索应用研究产业化路径。社会科学成果的产业化，主要是抓好成果应用的产业化，拉长社科应用研究成果转化的链条。一是科研成果形成过程的市场化。产业化与市场化密切相关，充分发挥市场机制的作用，在应用研究的过程中，引进市场竞争机制，坚持以成果转化应用作为检验质量的重要标准。第二，借鉴企业管理咨询的经验，将决策过程中的信息搜集和调研工作外包给咨询公司或组织，大力发展有新型智库参与的创意产业、实证产业。第三，加快社会科学产业化进程，必须处理好社会科学成果转化公益化与产业化的关系。社会科学的产业化，要坚持公共公益导向，把政府投入作为产业化投入的主渠道，避免过度的市场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