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希和知道,藏经洞的发现已经八年了,为人所共知。而且到这里来参观的、鉴赏的、索要的、购买的各色人等,肯定不少。就连远在迪化市的兰公爵,也不但知道藏经洞,而且还拥有一份手稿嘛!因此,他不可能说服王道士,把这些收藏品全部卖给他。他就采取“左手不如右手拿得稳”的办法,边看边偷,将有价值的经卷,都挑了出来藏在自己的外套口袋里,然后再带回他的住所。
伯希和在藏经洞盗窃时的自摄像
伯希和计划在阅读时,把这些佛经分成两类:一类是精品,即佛经、绘画以及其他文物中的菁华、孤品,这是不惜任何代价一定要弄到手的;另一类是凡品,需要当然也很需要,但不是必不可少的,如果王道士不出售,不买也可以。他对整个遗书的挑选标准是:要么是有外国文字的卷子;要么是书法很精美的写经;要么是具有前人题记或有年月日,可供考证的卷子;要么是有非常独特之处。否则一律不要。而对汉文写经,则情有独钟,格外青睐。不论何种类型,尽量搜集。他最担忧的是,害怕漏掉了一些艺术价值和历史价值都很高的、关键性的手稿。
伯希和在昏暗的灯光下,在当年斯坦因翻阅过的地方,不遗余力、汗流浃背地进行翻检。除了完整的卷子外,对于那些难以计数的残页断片,也不轻易放过。他一边翻阅,一边发现好的、有价值的、他认为是菁华的卷子,就偷偷地装进自己的口袋。他的外套,每天都装得满满的带回住所。他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容光焕发,喜气洋洋,向他的同伴们展示和夸耀。有一天晚上,他拿着一份有八百年历史的、描写奇异小湖的文稿,向瓦兰和努埃特说:“这个文稿说的是,在敦煌以南很高的沙丘上,有一个美丽的小湖,非常漂亮。我们如果有时间,还可以到那里去玩玩。”他的两个助手听后,乐不可支。(www.xing528.com)
其实,伯希和所说的“奇异小湖”,正是指的鸣沙山上的“月牙泉”。此泉位于敦煌县城南4公里处,在鸣沙山的北麓。这里沙山蜿蜒,峰峦如削。月牙泉清波荡漾,水面如镜,与周围延绵起伏的沙山相映生辉。郦道元《水经注》载“敦煌县南七里有鸣沙山”,北周时设鸣沙县,县治约在敦煌城东南、鸣沙山北麓。《隋书》《旧唐书》又载,鸣沙山亦名神沙山、沙角山。敦煌遗书P.2005号《沙州都督府图经》说“其山流动无定,峰岫不恒,俄然深谷为陵,高崖为谷,或峰危似削,孤岫如画,夕疑无地,朝已干霄,中有井泉,沙至不掩,人马践之其声如雷”。所谓“井泉”,即月牙泉,《元和郡县志》称为“沙井”,说它“绵历古今,沙填不满”,因而成为沙漠奇观,此泉形状“逼肖月牙”,所以清朝人呼为月牙泉。
鸣沙山和月牙泉,自古以来就是人们游览的胜地。被斯坦因盗去的编号为S.5488号《敦煌录》写卷载:“风俗,端午日,城中子女皆跻高峰,一齐蹙下,其沙声吼如雷,至晓看之,峭愕如旧。”据说端午日在此滑沙,可以消灾祛难,这一古俗至今犹存。历代文人雅士,在此留下了许多赞美歌咏,旧志把鸣沙山和月牙泉列入敦煌八景,称作“沙岭清鸣”和“月泉晓沏”。凡是有机会到敦煌旅游的人,都愿意前往鸣沙山、月牙泉,领略这里独特的沙漠奇观。
伯希和以每天翻检1000件左右的速度,在积满灰尘的小洞中,一捆一捆手稿地进行挑选。整整用了3个星期的时间,将包括残页断片在内的所有写本翻阅了一遍。他在写给当时在巴黎的好朋友西奈的一封长信中说:“在最初的十天,我每天大约要翻看一千份手稿,这可以说是创造了一个记录……(我)是可以和竞赛用的汽车相比的一位语言学家。”骄傲的伯希和,恬不知耻地在这里夸耀自己,却闭口不谈自己的盗窃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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