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锦诗1938年7月出生于杭州一个知识分子家庭。1958年,她从上海考入北京大学历史系,阎文儒教授开的“石窟艺术”课,使她着了迷。在上课时,她特别留意敦煌莫高窟。
敦煌是一个有着1600多年历史,至今依然光彩夺目的艺术宝库。500来个神秘而富于幻想的洞窟,45000多平方米五彩缤纷、夺壁欲出的壁画,2000多身栩栩如生、形象逼真的彩塑,大佛小佛,菩萨飞天,天王力士,比比皆是。敦煌以神奇而无比巨大的魅力,深深地吸引着她。她梦寐以求地向往着敦煌。
1962年7月她毕业前夕,有幸得到一个去敦煌实习的机会。于是,她和另外3位同学,在宿白先生的带领下,踏上了西去的旅程。
到了敦煌莫高窟,她首先感到的是新奇。从未见过的西部风光,大漠戈壁,羊群驼队,偶尔也有一点小小的绿洲。其次是震惊。刚到莫高窟,史苇湘先生为她们上课、带洞子。她觉得敦煌太伟大了,石窟艺术真了不起。再次是遗憾。当时她认为敦煌文物研究所的条件太差,好像根本就不该设在这个地方。她回忆说:“记得刚去时,我用香皂洗头。可怎么也洗不净,不知是什么原因。以后请教老同志,才知道是水质问题。她们洗头都用肥皂粉。这才使我恍然大悟。”
在实习期间,由于吃不惯北方人的饭菜,她本来就很单薄的身体更加消瘦。一天,她感到自己浑身浮肿,乏力,两腿发颤,头晕目眩,却仍强打精神,迎着风沙,攀上高高的“蜈蚣梯”,刚爬进冰冷的洞窟,就昏迷过去。她没有能够实习完,就被送回上海治疗。
1963年7月,她面临着毕业分配。在分配方案中,学生的去向都是北京、上海等大城市,根本没有敦煌。可偏偏就在这时,敦煌文物研究所专门派人来北大要人,而且指明要去敦煌实习过的同学。因为洞窟加固前,要进行石窟考古,而且要从多方面考古,特别需要考古方面的人才。
系总支书记找她谈话:“敦煌急需人,而且点名要去那里实习过的同学。你的具体情况,我们也了解。今后两三年内,还有毕业生分配去,你还可以调出来。”
她又想起周总理的报告。她回忆说:“我们毕业时,周总理在人民大会堂给我们作报告。要求我们要过好吃苦关、群众关、生活关……号召我们要向雷锋同志学习。强调大学生是青年中的少数,要起表率作用……”
当时她想,周总理的报告,语重心长。自己是学考古的,而且也喜欢石窟考古这个专业,在这方面有好多事等着我们去干。自己是国家培养的,应当服从国家需要,领导既然定了,那就应该去敦煌。
临行前,彭金章来了。她说:
“等着我,很快,就两三年……”(www.xing528.com)
“两三年,太长了……我等你。”
人生的道路是漫长的,可关键的却只有那么几步。而这一步要算是她一生中最关键的一步了。
她到敦煌后,开始了独立的生活,当然是很艰苦的。不分春夏秋冬,天天吃食堂。住的是马厩改成的宿舍。没电,没有合格的饮用水,一到晚上,一片漆黑。
怎样处理事业和家庭的矛盾,是她长期困惑的又一个问题。
忙碌了一天,晚上回到住所。月亮钻出铅灰色的絮棉似的云层,挂在天际。她看到别的职工,一家一户,窗口都亮着淡黄色的灯光,各个家庭都洋溢着祥和、恩爱、亲密无间的天伦之乐。她真羡慕人家,怎么也睡不着,苦涩的泪水,直往肚子里流。
可是,一想到敦煌艺术是中华民族发达文明的象征,是炎黄子孙聪明智慧的结晶;一想到历代能工巧匠、艺术大师,为了凿窟、造像、绘画,在那样艰苦的条件下,始终不渝,呕心沥血,创造出无比辉煌的石窟艺术,她就流连敦煌。她对于常书鸿、段文杰等老前辈坚持在敦煌工作,非常感动。他们都是大学生,留洋的,名人名家,能在这里,难道自己就不能经受磨炼留在敦煌吗?于是她坚定了扎根的信心,决心为敦煌的石窟考古而奋斗下去。
当然,彭先生的支持,是非常重要的。他的支持,是一种催化剂,化掉了她离敦东返的思想,化来了扎根敦煌的决心。
特别是1979年实行开放政策以来,她觉得这项工作越干越有意义。敦煌的历史价值、艺术价值、审美价值和教育价值,敦煌作为世界文化遗产的地位,越来越被更多的人所了解。它对于社会主义精神文明、物质文明的建设,以及对外文化交流,都有着重要的意义。她认为,搞好敦煌研究院的工作,绝不亚于办好一个企业。她觉得越干越有意义,就越想把它干好。
当一个人握有一定的权力时,他的素质就成为至关重要的因素。
樊锦诗担任领导工作以来,更加勤奋努力、积极主动地搞好本职工作,为敦煌研究院创造一个良好的科研、工作、生活环境,做出自己的贡献。她作风正派,光明磊落,从不计较个人得失。严于责己,团结同志,关心青年一代的成长。她将自己讲学所得报酬和部分稿费赠给共青团组织,支持他们开展活动,表现了一个共产党员的优秀品质,受到了同志们的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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