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2年,敦煌文物研究所资料室成立后,史先生放弃了自己心爱的绘画专业,专门从事资料工作,并被所里指派为资料室负责人。鉴于当时发现的壁画内容和纠正错定的洞窟时代,他再三向当时的所领导进言,进行石窟内容的全面调查和大事年表的编纂工作,幸被采纳。
他认为,对于敦煌艺术的内容、形式、源流、价值,他们这些非常熟悉形象思维的人不亲自动手,它只能成为某些学科的附属物,而不能成为一个独立的主体学科。除了自己“下海”,别无“不二法门”。
史先生有着强烈的渴求欲,急切地探索着莫高窟的壁画是怎么画的。他承认,考古、考证、考据是第一义的认识方法,但不是唯一的。敦煌艺术研究,还有多种认识途径。他崇尚“格物致知”,认为接触事物(“格物”),是获得知识(“致知”)的重要方法。
因此,他通过长期的临摹工作,脑海里装满了造型独特、风度典雅、形象优美、神态各异的极为丰富的形象资料。这就为他日后进行敦煌石窟研究,打下了深厚的认识基础。
临摹壁画,是他成为“活档案”的一个原因。
早在1949年,他就开始进行核对、补录各个洞窟题记的工作。他凭着一个25岁青年的体力,在流沙遍地、失去栈道的数百个洞窟之间,艰难地跋涉。同时还要克服洞窟光线昏暗以及自己眼睛近视等重重困难,逐个洞窟、逐面墙壁,吃力地寻找着一条条字迹模糊的题记。经过长时间的奔波,他完成了100多个洞窟的调查核实工作,把一条条题记,通过核对、补录,印在了自己的脑际,使他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抄录题记,是他成为“活档案”的另一个原因。(www.xing528.com)
从1964年起,所里决定由史先生负责全面复查洞窟内容。以表格形式,一无遗漏地著录全部492个洞窟。从修建年代到洞窟形制,都要逐一填写清楚。特别是壁画内容最为丰富的洞窟,要按前室、甬道、主室中心柱、顶部及窟顶四坡、东西南北四壁,依次叙述。并要说明残缺、毁损、剥落和模糊的程度。
在复查过程中,他不仅订正了一些过去错定的内容,还有许多新的发现。在内容上,他发现了一批早期的《愚贤经》故事画和晚期的《愚贤经变》《福田经变》以及“佛教史迹画”等。在年代上,他增加了“长安二年”一条。从468窟重修“丁卯年”题记,推断出一个最早的“五代年记”。
在史先生直接指导下整理成的《敦煌莫高窟内容总录》,比之过去的几种版本,洞窟齐全,内容完整,体例统一,定名和断代都比较合理,并编制有索引以备查检。
经过长时期的不懈努力,史先生从纵的方向,搞清了长达千年、包括10个朝代的造窟历史;从横的方向,弄懂了492个洞窟,45000多平方米壁画和2000余身彩塑的全部内容。在宏观上,他了解了整个敦煌石窟,包括莫高窟、榆林窟、西千佛洞、东千佛洞、水峡口、五个庙等570多个洞窟的概貌;在微观上,对莫高窟的每一个洞窟,每一面墙壁,每一身塑像都了如指掌。他撰写了长达40000多字的长篇著作《关于敦煌莫高窟内容总录》,对莫高窟的全面情况,作了详尽的介绍。
撰写总录,是他成为“活档案”的又一个原因,而且是一个十分重要的原因。
可以说,他通过自己的辛勤劳动,比如临摹壁画,抄录题记,撰写总录,博览强识,把莫高窟所有洞窟的全部内容,经过浓缩,装在自己的脑子里,成为名副其实的“活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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