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80年代初期,敦煌文物研究所就成立了学术委员会,段先生任学术委员会主任,还有几位副主任。他们经常召开学术会议,讨论学术问题。截至目前,已召开学术讨论会40多次。
他们更多的是利用专家、学者来敦煌参观的机会,组织座谈讨论,进行学术交流。
1984年9月,华东师范大学历史系吴泽教授来到莫高窟参观考察。9月17日,应段先生之请,吴教授向敦煌文研所的研究人员作了题为《王国维与敦煌文化的研究》的报告。吴教授对王国维先生的敦煌学成就和贡献及其取得成就的原因,作了精辟的分析。吴教授的报告受到全所研究人员的热烈欢迎。
1984年10月,法国科研中心敦煌组的学者侯锦郎、史内德两位先生来敦煌文研所进行学术考察,参观了莫高窟。10月16日,段先生和所内其他高中级研究人员同法国朋友进行了友好的座谈。法国学者侯先生首先介绍了法国科研中心敦煌组一年来的工作情况。段先生也向客人介绍了本所科研情况及今后打算。之后,大家畅谈了有关敦煌学的学术问题。
段先生经常陪同前来进行学术交流的学者、专家参观洞窟,并亲自进行讲解。一次,段先生陪同学者参观,我便尾随其后,受了一次深刻的审美教育。
在参观257窟时,段先生手里握着新颖别致的杏黄色电筒,一边照着壁画,一边向客人解释。他着重向客人介绍西壁上的《九色鹿本生故事》。
他先讲了故事梗概,然后他谈了这幅画的结构。这幅画共画了九个场面:一是溺水人水中呼救;二是九色鹿水边经过;三是九色鹿入水救溺水人;四是溺水人长跪感谢救命之恩;五是九色鹿山中高卧;六是王后说梦,国王悬赏;七是溺水人告密;八是溺水人引国王入山捕鹿;九是九色鹿向国王控告溺水人忘恩负义。这幅画描写了《佛说九色鹿经》的重要情节,采取汉画横卷形式,从两头开始,中间结束,是国内外现存鹿王本生故事雕刻、绘画中,内容最丰富、保存最完整的一幅。
段先生如数家珍似的娓娓道来,专家们频频点头、微笑,表示十分赞赏。
在夏秋之交的一个早晨,从接待室传出阵阵掌声和欢呼声。原来是段先生在会见一个日本代表团,向客人介绍莫高窟的内容、历史和现状。
段先生说,莫高窟创建于前秦二年(366年)。经历了从北凉到元代这中间10个朝代的增修,现有洞窟492个。分布在鸣沙山麓灰色崖面上的石窟群,上下五层,错落有致。保存下来的壁画,有45000多平方米。彩塑2000余身。木构唐宋窟檐五座。走进石窟,就像走进了艺术圣殿。敦煌石窟以壁画内容最为丰富,画面若按两米宽排列,可构成长达20余公里的彩色画廊,是我国现在规模最大、内容最完整的石窟艺术宝库。加之,藏经洞出土的四五万件珍贵的文献资料,更说明莫高窟不仅是我国自成体系的民族民间美术博物馆,也是蕴藏丰富的世界性文化宝库。
听了段先生的介绍,日本代表团团长激动地说:“实在太好了!不了解敦煌的人,就没有权利谈论中国。”
许多港、澳、台同胞和旅居海外的华侨在参观后说,伟大的敦煌艺术,是中华民族的骄傲。作为炎黄子孙,我们深感自豪。
不少外国友人,也用不同的语言表达他们的感想。年逾古稀的日本前外相伊东正义先生以浓厚的兴趣参观了莫高窟。他说:“来敦煌之前,中日友好协会会长在北京对我说,参观莫高窟,一次不行,至少得三次。今天我看了之后,感到确实如此。我今年虽已年近八十,但精神还好。如有可能,我还要争取再来一次。”(www.xing528.com)
1988年8月28日,日本首相竹下登和夫人到莫高窟参观访问。
10年来,以莫高窟为“龙头”的丝绸之路旅游事业迅猛发展,慕名而来的中外游客越来越多。截至1988年底,莫高窟共接待游客89万多人。其中仅外宾就有11万多人。
进入80年代以来,走出去举办敦煌壁画展览,开展学术活动,进行学术交流,已是屡见不鲜的事了。
1982年,段先生率员携展品赴日,在日本东京、京都、秋田、大阪等八个城市举办了敦煌壁画展,观众近40万人,轰动了日本,在日本形成了一股敦煌热。日本著名专家、学者,撰写了评论文章,畅谈了看法,抒发了自己的感想。
日本著名画家平山郁夫先生,看了展览后说:“莫高窟是开在沙滩上的艺术之花,是人类文明历史的珍贵遗产,我们通过这些壁画临品,还可以看到,敦煌文物研究所的画家们在十分艰苦的条件下,克服困难,坚持工作。在作品中,倾注了他们的全部心血和智慧。”
4月8日,敦煌壁画展览在东京高岛屋开幕。次日,举行了一次学术报告会。段先生以《敦煌壁画的美》为题,作了一次学术报告。听众非常踊跃,反映十分强烈,博得热烈掌声。
1983年2月,段先生一行四人,携带敦煌壁画展品首次在法国展出,观众达12万人,使这个美丽的艺术之国,也为之轰动。当法国观众第一次看到精彩的巨型壁画时,于报纸上称赞道:“敦煌是从沙漠中保存下来的博物馆。”“毋庸置疑的艺术宝库和名副其实的世界奇迹。”“有史以来最为轰动的古迹之一,它代表了中国10个世纪的文化和艺术。”有的说,敦煌壁画是墙上的图书馆,古代宗教生活的连环画。也有的说,从敦煌文物研究所成立以来,不少有才华的画家在那里工作,准备为真实地复制这些艺术品而贡献毕生。
敦煌壁画在巴黎展出期间,法国玻利尼雅克基金会举办了敦煌学术讨论会。中外学者济济一堂,宣读论文19篇。段先生及敦煌文研所的其他三位同志应邀参加,宣读了四篇论文,受到与会者的欢迎和重视。学术会议决定,把收到的论文编辑成书,其中收入了段先生等敦煌专家的论文。
1983年10月,日本国际交流美术史研究会在东京召开。段先生又一次应邀参加。他作了题为《敦煌壁画中的山水画》的学术报告,博得了日本同行的重视。会后,创价大学、东洋哲学研究所等单位举行报告会,他又连续讲了三次。这些讲稿都刊登在东洋哲学研究所的论文集上。
此外,段先生同所里的研究人员还多次赴日本和中国香港及内地的许多地方,进行学术演讲。
1985年,段先生赴日讲学时,曾经赞同“敦煌在中国,研究在外国”观点的日本著名敦煌学家藤枝晃教授,不顾70高龄,专程从大阪飞到东京,看望段先生。他对敦煌研究院近年来的成绩表示钦佩,羡慕地说:“敦煌研究院,是当今世界上研究敦煌学最大的、实力最雄厚的实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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