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黄宾虹：一位伟大的艺术家（1865—1955年）

黄宾虹，1865年出生于浙江金华，他是一位有着画家、官吏、鉴定家、革命家、作坊老板、艺术教育家、编辑、美术史论家等多重身份的人物。世俗化是早期海派绘画的重要的特征之一，虽黄宾虹在上海生活近30年，但却是排行榜上最不具备海派书画世俗化特征的一位，他的作品黑、密、厚、重，明显区别于早期海派书画市场中大量迎合市场的明丽色调的作品。

黄宾虹先生

黄宾虹生前曾对身边至亲说过：“五十年后方有人懂我画”。纵观其作品的艺术市场，正印证了他的预言。虽然黄宾虹的道德学问向来备受推崇，但市场对于黄宾虹绘画的艺术价值的认识是比较晚的。这个阶段可以用缓慢来形容，缓慢但不停滞，可以说他是一位不断被二次认识的艺术大家。黄宾虹的研究者曾形象地把他的作品分为“白宾虹时期”和“黑宾虹时期”。“白宾虹时期”的作品以干笔淡墨、秀逸疏远为特色，且多见古人的影子。这和他早期临摹古人的作品有关。他出生于浙江金华，成长于老家安徽歙县。5岁时，父亲请了老师教其读书，这位老师喜画，对黄宾虹的启蒙教育影响很大。11岁时黄宾虹即能摹刻邓石如的印章。13岁时他有机会在旧族亲戚处观得大量古代古籍字画，大开眼界。尤其喜欢临董其昌、查士标的山水画，稍长临摹王蒙、石涛、龚贤等作品。44岁时他离开安徽来到上海做美术编辑，期间临摹了大量古人作品。70岁时赴四川讲学游览，巴蜀地区的独特风貌对其笔墨观影响很大，他一改画风开启了“黑宾虹时期”的创作。晚年的黄宾虹已搜尽奇峰打草稿，形成自己的笔墨特色，独创“五笔七墨”理论，用笔稳练厚重、老辣逎劲，超越古人笔法，画笔浑厚华滋、卓跞前人。

黄宾虹的作品从20世纪80年代起进入国际艺术品市场，价格大都在几万至十几万左右，进入90年代受到全球艺术品市场利好的影响，价格大幅上升，拍卖纪录不断被刷新。1995年黄宾虹《巨幅山水》在中国嘉德以264万元成交，首次突破百万元关口。2005年，黄宾虹1952年作《山川卧游图》手卷在中国嘉德以638万元成交，2008年在朵云轩以1 288万元成交，三年成交额涨了1倍，价格进入千万级别行列。2011年在上海恒利拍卖会上，他的1948年作《山水写生册》以3 277.5万元成交；同年，在北京翰海拍卖会上，黄宾虹作于1955年《黄山汤口》以300万元起拍，4 772.5万元成交，超估价10倍，并创下当时黄宾虹作品拍卖的最高纪录。在2014年秋拍中国近现代书画大盘整体形势不佳的时候，黄宾虹个人书画作品成交额却达到顶峰，他92岁时所作赠章伯钧的《南高峰小景》是其罕见的晚年创作大尺幅青绿山水代表作，以6 267.5万元位居2014年春拍榜首，再次刷新了黄宾虹个人作品拍卖的最高纪录。而此件作品曾在2001年秋拍以56.1万元成交，十三年增长了100多倍，投资收益率达11 072.01%。同样黄宾虹作品涨幅案例还有其在1946年作《山川卧游图四屏》，在2011年浙江长乐秋拍中，以649.6万元成交。时隔两年，仅起拍价就高于上次拍卖的5倍，最终以4 025万元成交。

黄宾虹　1952年作《山川卧游图》手卷　成交价638万元　中国嘉德　2005年

黄宾虹　1955年作《黄山汤口》　成交价4 772.5万元　北京翰海　2011年

黄宾虹　1955年作《南高峰小景》成交价6 267.5万元　中国嘉德2014年

黄宾虹　1946年作《山川卧游图四屏》　成交价4 025万元　南京经典　2013年(www.xing528.com)

黄宾虹　20世纪50年代作蜀游峨眉山水册　成交价3 450万元　南京经典2013年

黄宾虹的市场表现虽然暂居海派书画家第一名，但与美术史上并称为“南黄北齐”的齐白石，甚至与同样近现代的山水画家傅抱石，以及他的学生李可染来说，作品价格及上涨幅度仍有一定差距和空间。以近十五年艺术拍卖市场行情为例，齐白石作品上拍总量7 811件，过亿级拍品2件，过千万级拍品244件，过千万级拍品占上拍总量的3.12%；黄宾虹作品总上拍总量2 797件，无有过亿的作品，过千万级拍品43件，过千万级拍品占上拍总量的1.54%；傅抱石作品总上拍总量1 601件，过亿拍品1件，过千万级拍品173件，过千万级拍品占上拍总量的10.81%；李可染作品总上拍总量2 519件，过亿拍品5件，过千万级拍品84件，过千万级拍品占上拍总量的3.33%（参见表8-2）。综其原因主要有以下几点：其一，海派画家的市场整体认知度有待提高，作品市场价值处于低洼阶段，有待开发。其二，如果齐白石的画是雅俗共赏，则黄宾虹的画必定是曲高和寡。他有自己的一套理论体系和艺术风骨，不愿迎合市场。正如其非常欣赏清代画家王昱在《东庄论画》的话：“有一种画，初入眼时，粗服乱头，不守绳墨，细视之则气韵生动，寻味无穷，是为非法之法。惟其天资高迈，学力精到，乃能变化至此。”这也正是对他作品的最佳解释。其晚年变法坚持的“黑宾虹时期”的作品虽是近年来才被市场慢慢接受，但占领了其作品拍卖成交价的前十名和市场上受追捧的恰恰是这些作品，市场是检验变法成功与否的试金石。随着收藏家收藏趣味的变化和黄宾虹自身学术价值的凸显，黄宾虹的作品逐步成为市场的关注焦点。但其精品放出量较少，导致市场一直处于不温不火的状态，是一个有待被激活的强力个股。据不完全统计（见表8-3和图8-4），2000年春至2015年秋，黄宾虹上拍作品3 760件，成交2 797件，总成交额29.97亿元，成交率74%，成交均价每平尺33.76万元，拍卖总成交额位列海派书画家第一名。

表8-2　近十年艺术拍卖市场上齐白石、黄宾虹、傅抱石、李可染的相关情况

数据来源：雅昌艺术网。

表8-3　黄宾虹书画拍卖成交额前十名作品

数据来源：雅昌艺术网，统计时间2015年10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