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所见二十八宿体系属石氏,其距度系统又有两种:一种是见于《淮南子·天文》《汉书·律历志》等书中的今度(又称“石氏距度”“传统距度”)系统,具体数值小有出入;另一种是见于阜阳西汉汝阴侯墓“二十八宿圆盘”及《唐开元占经》所引刘向《洪范传》古度系统,具体数值有一定差异,但总体接近。试将上引放马滩秦简二十八宿距度与今度及两种古度比较如表2.5。
表2.5 放马滩秦简距度与古度、今度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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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①表中“二十八宿盘古度”相关资料引自安徽省文物工作队等:《阜阳双古堆西汉汝阴侯墓发掘简报》,《文物》1978年第8期。该盘中距度数值,殷涤非另有释文,见氏撰《西汉汝阴侯墓出土的占盘和天文仪器》,《考古》1978年第5期。②“《洪范传》古度”相关资料引自瞿昙悉达:《唐开元占经》卷60~63,《文津阁四库全书》第808册,商务印书馆2006年影印本,第580~595页。其中,亢宿及昴宿古度,《唐开元占经》失引,表中为后人推测值。
如表2.5所示,以《星分度》所载距度与“二十八宿圆盘”古度相比,有十一宿完全相合(相合者用下划线标出,下同),其余九宿的差距在三度之内,另有八宿无法比较;[61]与《洪范传》古度相比,有十七宿完全相合,其余七宿的差距也在三度之内,另有四宿无法比较。而与《汉书》今度相比,只有三宿完全相合,其余二十一宿均不合,最大相差九度(尾宿)。从这些情况来看,《星分度》所载距度应当属于以《洪范传》为代表的古度系统。
但此三种古度数值之间毕竟存在不小的差异,原因在哪里?我们推测,应是这三种古度的观测者对于距星的选择不尽一致所造成的。此篇中的心、斗、胃等三宿各有两种距度,《洪范传》古度中箕宿也有两种距度,当是不同观测者的实测结果,也说明先秦秦汉时期确实存在多种二十八宿距度体系。现有研究成果表明,早期的二十八宿划分多以亮星为距。若以上三家观测者所取距星不一,则其实测数据肯定会出现较大差异。另外一种可能,若距星选择基本一致,但观测年代有先后或观测仪器有改进,实测数据也会发生较大变化。我们知道,《星分度》的抄写年代不晚于秦二世元年(公元前209年),汝阴侯墓的主人夏侯灶卒于公元前165年,《洪范传》的作者刘向生活在公元前77年至公元前6年,前后相差200年以上。在汉初民间研习天文历法之风盛行的背景下(详见后说),天文观测方法及仪器应有较大改进,而“二十八宿圆盘”及《洪范传》古度与本篇的差异,也有可能是后者对观测数据不断修订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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