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观来说,较之其他艺术形式,说唱道情自身的局限是促其向戏曲演进的内生动力。在清代梆子腔戏迅速占领观众市场之时,道情“似说似唱,韵味也不如大鼓书,其伴奏乐器渔鼓(道情筒),声音沉闷低微,也比不上大鼓响亮动听”。渔鼓也不能与弦类乐器形成很好的配合,加之道情说唱本子较少,传统的神仙度脱、修道劝善等书目内容陈陈相因,缺乏内容和形式的创新,势必造成观众的流失。
除此之外,也有来自曲艺内部的竞争,大鼓书、坠子的异军突起严重挤压道情的生存空间,迫使部分道情艺人改唱其他曲艺或戏曲。如在河南,“光绪十二年(1886)以后的数年间,随着河南坠子的逐步兴盛,陆续有一部分道情艺人改唱坠子,如鹿邑的赵明堂、虞城的胡明善、睢县的徐振东、商丘的艾宝莲等。他们有的放下渔鼓、简板,学习坠琴,自拉自唱;有的仍持渔鼓和简板击节演唱,另请人拉坠琴伴奏,其唱腔则是既有道情腔,又有坠子调,被人称为‘渔鼓坠’”。1909年,有“活灵棚”之称的道情艺人雷明在开封相国寺改唱河南坠子,被坠子行业领袖王老二以侵犯弦子业权益,破坏祖师艺规为由告到了祥符县(今开封市祥符区)县衙,最终雷明胜诉,彻底转行。虞城县渔鼓道情艺人胡明善,1889年左右开始改唱渔鼓坠(据其徒弟张治清和其族孙胡德胜回忆)。沈丘艺人付喜12岁时因生活所迫学唱道情,三年后拜沙河调艺人谷子明为师学唱豫剧。在山东,大鼓、渔鼓(道情)也受到坠子的冲击,“在(山东)1930年以前活跃在济宁的老一辈曲艺艺人有郑培标、徐大玉、周大玉、宋永爱、汪永泉、阎教铎等六大家共15人,主要演唱弦子鼓(山东大鼓),后改唱坠子”。这些说明了曲艺道情在发展中所遇到的波澜,各方势力的角力所带来演出市场的此消彼长,而道情在这场角力中显然节节落败,“内忧外患”的曲艺道情不得不求诸乡野,加速了戏曲化进程。(www.xing52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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