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地方戏的崛起,在民间歌舞、说唱基础上形成诸多地方戏,相较而言,说唱到戏曲的距离,比歌舞到戏曲的距离更近一些,“那是因为说唱的文本具有较强的戏剧性,它的音乐手段也相对较为丰富多彩,这两大优势,无疑是一个新剧种要在成熟剧种已然拥有稳固地位的市场中分得一杯羹的要素”。康保成也从曲本到剧本的角度解答了曲艺到戏曲的转变,“说唱伎艺是我国戏曲口头剧本形成的主因。自宋元始,戏曲的口头编演便受其影响,元杂剧与南戏的剧本形态、诗词赞语的运用和即兴插演等艺术体制均可从说话艺术中找到根源。后代新剧种的形成再次彰显了即兴说唱与即兴演剧的渊源关系。从书场走向舞台,这是我国戏剧形成的重要途径”。陈友峰在《“宗教礼仪”与“模仿性表达”——兼论形成戏曲的双重因素及其对戏曲审美形态之影响》一文中进一步分析道,说唱艺术在戏曲构成中的作用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为戏曲艺术的形成提供了音乐、曲牌,为戏曲艺术的形成提供了题材和故事情节,以其叙述性文学为戏曲提供了贯穿、凝聚和统帅其他诸多艺术元素和技艺单元的介质。说唱与戏曲的联系与互动,天然的艺术规律,使得各类鼓书、琴书、道情曲艺,一旦条件成熟,摇身一变就可以登上舞台成为新的戏曲形式。解决了从说唱到戏曲的关系,再看从说唱道情到戏曲道情,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从说唱道情的曲本来看,“清以后的道情戏在全国各地逐渐盛行,这与长篇说唱道情在表演方式、结构形式、曲调等方面长年累月地向戏曲借鉴有关。《韩湘子全传》里说唱道情的痕迹,以及清刊本的《韩湘子九度文公道情》,便体现了上述借鉴的倾向。只要将单人叙述的故事变为多人的分角色表演,说唱道情改头换面为道情戏,似是水到渠成的”。在临县道情戏《经堂会》中,韩湘子有这样一段唱词:
终南山是吾家,
腊月天盛开四季花,
茅庵草舍无冬夏。
仙桃鲜果般般有,(www.xing528.com)
洞门外前葡萄架。
这本是吾仙家景致,
更不贪那富贵荣华。
“这是一首八句三段体的唱词,相传系韩湘子当年出家后,传道用的原始唱词,后被引用于戏中。这首唱词在其他道教戏里,也被采用。”
说唱道情与戏曲的天然联系,在实际生发过程中可以找到实例佐证,年代久远不能详辨的暂且不说,从最近一些说唱道情戏曲化的活动中可以看到这一痕迹,如江西的高安道情,它吸收了戏剧演唱艺术的成分,从而更加精彩,成为别具一格的“坐堂戏”,深受群众喜爱。首先它的演唱形式多样,可一人演唱也可二人或多人演唱,有时以班式出现。演唱时,倘若一人,装男装女,模狗拟鸡,惟妙惟肖。有技艺高超者,一人可操纵多项打击乐器,吹打弹唱,俨然一个小乐队,令人拍案叫绝。若是多人,则各顶角色,生旦净末丑,活灵活现,妙趣横生。其次,在伴奏器乐上,也像戏剧一样,琴瑟笙笛,鼓板锣钹,样样皆全。这些过渡状态的道情曲种,对于我们研究道情戏的形成提供了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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