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省平顶山市郏县长桥镇人徐国旌,2001年1月至6月期间,先后两次窜入该县堂街镇,用投毒、斧砍等手段,致堂街镇农民章奇家两人死亡、一人重伤。究其杀人动机,竟为“雪耻报冤”。
现年35岁的徐国旌和于旭同为长桥镇人,同村而居,两家相互之间我借农具、牲口给你用一用,你家有困难我帮一帮,是和睦的一对好邻居。可自从1996年以后,两家却反目成仇了。
1996年的一天,徐和于为琐事发生矛盾,两人第一次拳脚相见。也许正是第一次相互殴打,吃了亏的于旭觉得很伤面子,决心要报一箭之仇,当即回家拿出一把刀来,把徐国旌砍倒在血泊之中。徐虽经救治伤愈,但左手功能严重受损。于旭因此被郏县法院判处有期徒刑4年,并附带民事赔偿13000元。
儿子进了监狱,还要赔偿1万多元,于旭的母亲章兰怎么也想不通这个理。再加上确实没法凑够这笔钱,她对郏县法院的赔偿判决置之不理。
被人打伤致残,不仅住院治疗花了钱,而且还要承受因伤残引起的生活上和精神上的巨大压力,徐国旌执意索要法院判决于旭应当赔偿他的13000元钱,申请郏县法院强制执行。1999年,郏县法院把章兰家新建成的3间房子强制执行给了徐国旌。
事情本应到此了结,但章兰咽不下这口恶气,回到娘家搬救兵,使得徐、章两家矛盾不断升级。
章兰的娘家在郏县堂街镇,家中除了80多岁的父亲之外,还有5个兄弟。5个兄弟均为单身,年轻力壮,火气大。听说章兰受了人家的欺负,五兄弟即刻前往报仇。
五兄弟到了长桥镇后,直奔那3间新房。刚搬进去不久的徐国旌一家闻讯躲了起来。没见着人,五兄弟撬门入室,把屋子里的所有物件一一砸毁扔出屋外,一把火焚为灰烬,然后又来到徐国旌的老宅滋事。他们没找到徐国旌,便将徐母一顿暴打,临走还撂下话来:什么时候见到徐国旌,非将他的狗腿打断不可。
眼见多年来积攒的家底顷刻间化为灰烬,老母亲又无辜被殴,徐国旌气得七窍生烟,决心报仇雪耻。但他知道自己势单力薄,断然不是章家五兄弟的对手,便买来鼠药,打算暗下毒手,来个斩草除根。就在他准备下手之际,被母亲和妻子发现了。母亲和妻子声泪俱下,劝他不要鲁莽行事,害了别人也害了自己。慈母贤妻的哀求和劝告,暂时打消了徐国旌投毒杀人的念头。
为了躲避五兄弟的寻衅,徐国旌携妻子远离家乡,四处流浪。他们先到了河北沧州,为人帮工谋生。但在举目无亲的异乡,帮工的活儿也不容易。出海打鱼,难以忍受晕船的折磨;织补渔网,无法和心灵手巧的当地姑娘抗衡。后来,他们不得不到一家条件很差的企业去干些体力活。这家企业生意不景气,老板又歧视外地人,他们常常难以领到用以糊口的薪水。加上念家心切,没过多久,他们就离开沧州,回到了家乡。(www.xing528.com)
他们没敢直接回家,而是到了禹州市鸫畅镇徐国旌的一个远房姑姑家落脚。这里距郏县长桥镇不远。听姑姑说,章家还在扬言要找徐国旌算账。他们夫妇便在姑姑家住下,靠姑姑的接济维持生活,时不时也到附近的小煤窑下井挖煤,挣些钱来减轻姑姑家的负担。
虽然姑姑待他不薄,但徐国旌总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总觉得身为五尺男儿有家不能回是一种莫大的耻辱。2001年春节前,他让妻子回家打探情况,准备回家和父母一起过年。妻子从家里回去后,噙着眼泪对他说,章家始终不肯罢休,经常借故找茬儿,母亲让他们千万不要回家,走得越远越好。闻听此言,徐国旌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你们不仁,休怪我不义;你们不是仗着人多势众欺负我嘛,我让你们章家所有的男人都死光,永远断子绝孙,看你们以后还咋欺负人!”
当天夜里,徐国旌在姑姑和妻子睡熟之后,套上黑布衫黑裤子黑手套黑鞋袜,一身夜行衣打扮停当之后,找来一棵白菜、一棵葱,择好洗净,将买来的“毒鼠强”撒在上面,剩下的揣在身上,骑上自行车,直奔郏县堂街镇章家而去。
章家五兄弟自恃人多势众,没人敢与他们作对,从没提防有人会对他们下毒手。徐国旌翻墙入室,把“毒鼠强”撒在水桶里、面缸里,五兄弟等没有丝毫察觉;至于案板上的白菜和葱,谁也没有刨根问底,稀里糊涂地做熟了就吃。“毒鼠强”的毒效十分迅速,章家先吃早饭的4个人便相继倒下。五兄弟80多岁的父亲还没来得及往医院送,就一命呜呼了;中毒的三兄弟因年轻体壮,经抢救幸免于难。
案发之后,公安机关多方侦查,始终没有查出真凶。章家虽然与徐国旌有宿怨,但谁都知道徐国旌为躲避章家而远走他乡,谁也没有把徐国旌和章家中毒的事情联系在一起。
听说五兄弟的父亲被毒死的消息后,徐国旌心里虽然得到了一些安慰,但这安慰远远不是他的目的。因为对于徐国旌来说,真正的威胁不是五兄弟的父亲,而是五兄弟。徐国旌认为,章家五兄弟不除,他便永无宁日。因此,他要斩草除根。
又过了几个月,章家被投毒一案渐渐被人们遗忘,公安机关对凶手是否还会对章家下毒手的警惕也逐渐放松,但仍然寄居于姑姑家的徐国旌杀人复仇的欲望之火却愈烧愈猛。2001年6月6日,徐国旌选择了这个“六六顺”的日子动手了。又是夜深人静,又是一身夜行衣打扮,徐国旌携一包“毒鼠强”,持一把利斧,骑车又奔堂街镇。
他把自行车放在村外的地里,顺着墙根树阴,徒步向章家走去。章家大门敞开,有一个人在门外一侧的床上鼾声大作,徐国旌知道那是在外过夜乘凉的章家五兄弟之一。左右环顾未见有人,徐国旌用尽全身力气抡起利斧向那人砍去。杀了那人,徐国旌持斧进院,先到厨房,将“毒鼠强”撒进水里、面里。出了厨房,他摸进屋门未关的一间房子,见屋里只有一个人在睡觉,便双手持斧摸着砍了过去。一斧过去,未中要害,那人抬起身来,徐国旌慌忙又砍一斧,然后撒腿就跑。他出了村,骑上车子,猛蹬一阵,在一河沟旁停下车来,扔掉外衣和鞋帽,赤脚回了姑姑家。
尽管徐国旌精心设计了一套反侦查方案,但他忘了一句古话:法网恢恢,疏而不漏。第二次杀人之后不到一个月,他便被公安机关捉拿归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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