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7月30日晚7时许,天色阴沉。河南省平顶山市石龙区临颍矿的矿工老李和俩同事从大庄村吃过晚饭后准备抄近道回矿上。从大庄村到矿上的近道很难走,山路崎岖,同时还要经过一个小危桥,平常很少有人从这里走。快到小桥时,三人闻到很浓的臭味。老李下意识地拿手电照了一下小桥下面,随即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小桥下面的水沟里赫然“趴着”一具已经腐烂的尸体,全身赤裸。又惊又怕的老李等人立即跑回宿舍,并马上拨打了“110”报案。
石龙区公安分局接到报案后,主管刑侦工作的副局长一边向局长韩学孟电话汇报,一边驱车带领刑侦民警赶往现场。此时突然下起大雨,而尸体位于涵洞下的水沟里,无法深入勘查。韩学孟立即向市公安局领导作了汇报,请示先保护好现场,待天亮后再作深入勘验。7月31日上午8时,市公安局技侦支队民警赶往现场。经勘查,尸体位于石龙区大庄村四组一涵洞下的水沟里,已高度腐烂,无头,全身赤裸,无法辨认死者的年龄和性别,现场也未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痕迹。
查清尸源是案件侦破的突破口。专案组研究后决定先排查全区的失踪人员,并根据尸检结果印制了万余份《查找尸源公告》广泛张贴,同时对邻近县区的煤矿进行排查。8月2日上午,两个中年男子来到石龙区公安分局,称自己的弟弟前一段时间在石龙区打工,后来不知去向。根据他们描述的特征和DNA鉴定结果,死者不是其弟弟,线索中断。
专案组民警顶着酷暑,对全区的煤矿再次进行了深入的走访。根据后期的勘查和尸检结果,专案组认为死者为男性,年龄在30岁左右,死亡时间应该在7月15日左右。专案组分析研究后决定扩大对失踪人员的排查范围,把时间扩大至20日以内。8月2日晚上9时,专案组成员在石龙区石榴园矿排查时发现,一湖北竹溪县籍叫杨青山的男子于7月18日下班后就不知了去向,其年龄、特征与尸检结果极其相似。专案组成员随后又调查发现,该矿中还有一男子也是湖北人,叫杨成山,35岁,系杨青山的堂兄,在7月下旬也不知去向,而且有十多天的工资至今仍未领取。
得知这一消息后,专案组通过技术手段发现杨成山有重大作案嫌疑,立即将杨成山锁定为重要目标。
锁定嫌疑人等于案件破了一半。专案组迅速调集30余名精干民警,先后在石龙区、宝丰县、鲁山县等地对煤矿、砖瓦窑、小旅社、出租房逐一排查、逐一登记,排查人员达2000余人。同时,专案组安排专人驱车赶往湖北竹溪县,在当地警方的配合下,对杨成山的社会关系进行了调查,发现杨成山与其堂嫂刘小枫关系暧昧。而且刘小枫的丈夫与杨青山因为分割家产发生矛盾时,刘小枫与杨青山还打过架。办案民警顺线追踪,找到杨青山的父母了解情况。杨青山的父母告诉民警,大儿媳刘小枫和二儿子杨青山的关系一直不好,二儿子在平顶山石龙区煤矿打工,有半个月了都没往家里打过电话,老两口给二儿子打电话也打不通。(www.xing528.com)
专案组民警听后就更疑惑了:杨青山的失踪和嫂子的矛盾是否有关系?刘小枫和杨成山到底是什么关系?专案组民警采取了大胆的做法:传唤杨成山到案!在当地警方的配合下,杨成山被找到并被传唤到派出所。杨成山神情紧张。专案组民警对其展开强大的心理攻势,通过对其讲法律、讲政策,这个只有小学四年级文化水平的农民开始动摇了,他承认与刘小枫发生了性关系,可就是不承认杀人的犯罪事实。此地无银三百两,综合其他种种证据,杨成山和刘小枫的嫌疑越来越大。
“抓捕刘小枫!”韩学孟一声令下,在当地派出所的配合下,专案组一举抓获了刘小枫。刘小枫一到派出所就和正要上卫生间方便的杨成山撞见了,两人四目相对,无言。杨成山感到事已败露,无法隐瞒,就交待了所有的犯罪事实:
刘小枫,女,32岁,湖北省竹溪县人,系死者杨青山的嫂子。2007年11月份,杨青山与其兄因房产分割问题发生矛盾,杨青山与其兄嫂打了一架,自此以后,刘小枫便怀恨在心,一心要杀死杨青山,以获得全部家产。2008年年初,刘小枫将想要杀死杨青山的想法告诉了其姘夫杨成山,也就是杨青山的堂兄,并许诺杀死杨青山后给其生个孩子。2008年4月,杨成山与刘小枫密谋后,将老鼠药放入白酒里让杨青山喝,杨青山喝了半瓶白酒后无事,他们才发现买的是假药。2008年6月,刘小枫从北京来到石龙区找杨成山,两人在宝丰县买了15片安眠药放入可乐中给杨青山喝,此次杨青山还是没有被毒死。随后两人便密谋将杨青山打死。
2008年7月18日晚,杨成山在石龙区大庄村四组一涵洞附近趁杨青山醉酒后用木棍将其打晕,又与刘小枫一起朝杨青山的头部猛砸,确认杨青山死后,刘小枫为了不让人认出死者,就将杨青山的衣服扒光,同杨成山一道将尸体移至涵洞下的水沟里。刘小枫、杨成山回到住处后,觉得还有人能认出杨青山的身份便又返回,用刀割下死者头颅后埋在附近的玉米地里。7月20日,杨成山将刘小枫送上前往湖北的火车。过了几日,杨成山也潜逃回老家。杨成山在作案后,终日惊恐不安,毕竟是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堂弟。
8月6日,在民警的带领下,杨成山指认了作案现场。在大庄村四组一农户的玉米地里,杨成山望着自己亲手割下的堂弟的头颅突然双膝跪地,说:“弟弟,我对不起你呀!”悔恨的泪水从他那憔悴而苍白的脸上流下。面对已逝的生命,此时的泪水又能挽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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