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多年前,家住河南省平顶山市郏县薛店乡薛店村的妙龄少女齐小琴,经人介绍与同乡王东村年长她两岁的英俊小伙张留根相识。念了只有两年小学的齐小琴那年20岁,身材苗条,面容姣好。比齐小琴文化程度高不了多少的张留根,中等身材,英俊潇洒,憨厚中不乏精明。两人互相倾慕,一见钟情,经过一年多的恋爱,1990年春,他们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新婚之夜,两人海誓山盟。男的说要勤劳致富,让女的过一辈子幸福生活;女的说要生儿育女,与男的共享天伦之乐。
男耕女织的田园生活也着实让他们浪漫了一段时间;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生活中逐渐出现了阴影。
张留根信守诺言,靠一双勤劳的手,使齐小琴衣食不愁,一年四季容光焕发;齐小琴实践诺言的行动却很艰难,结婚四五年了,始终不见腹部隆起。
在封建思想根深蒂固的农村,不会生孩子的女人是被人瞧不起的。因此,齐小琴常常遭到邻里的议论、讥讽甚至侮辱。一次,齐小琴因鸡毛蒜皮的小事与隔壁一女人发生争执,那女人扯开了嗓门喊道:“养头老母猪还能下猪崽哩,你连老母猪都不如!”一句话噎得齐小琴喘不过气来,转过身跑回家去,躺在床上,整整哭了三天三夜。打那以后,齐小琴深居简出,生怕一旦与人发生不快,再遭谩骂讥讽。
1995年夏天,盼孙子盼得心焦的老公爹为齐小琴抱回一个刚出生的女婴。这里的农村有这样一种风俗,不会生孩子的家庭要抱养一个,叫做“引孩儿”,“引孩儿”一引,这家就能生了。
按照公爹的意思,齐小琴给女婴取名“招弟”,企盼着女婴能给她“引”出个能为丈夫传宗接代的男孩,让公爹的眉头舒展,让丈夫的腰杆挺直。一年过去了,齐小琴“苗条”依旧。
后来他们夫妻认为,可能是天天在一起,求子心切,房事过频,伤了精气。恰好村里有人去外地打工,张留根就随同他们一起去了。这么做,一来为挣些钱,把家底攒得厚实一些;二来为夫妻分开一段时间,养一养精、气、神,或许能够得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离家不到200公里,张留根每隔十天半个月回家一趟,品尝小别胜新婚的感觉,检验培养精、气、神的效果。
招弟两岁那年,奇迹出现了,结婚七年之久的齐小琴的肚子终于鼓了起来,并且越鼓越高。1998年农历正月初三凌晨,王东村最东边紧挨着田地的一家小院里传出一阵嘹亮的婴儿啼哭声,经过多年苦盼的齐小琴生了一个8斤重的大胖小子。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正是因为这个大胖小子,使张留根一家老少险些陷入灭顶之灾。
老公爹给齐小琴生的孩子取名“铁蛋”。铁蛋出生不久,村里就有人议论铁蛋不是张留根的骨肉。从没和妻子红过脸的张留根回到家里,逼着齐小琴把问题说清楚。齐小琴见事已败露,只得说出了实情:
原来,齐小琴和张留根结婚后,和公爹兄嫂同住在村子中央的一个院子里。那次遭人辱骂之后,她觉得没脸见人,整天闷在屋里不出门。经过商议,张留根夫妇在村子最东边盖了三间房子,搬过去住。李康家住在齐小琴新房的附近,那年他25岁,因为家境贫寒,连提亲的也没有。由于住得近,经常见面,渐渐熟悉起来,免不了开几句玩笑,齐小琴也不在乎。
1997年3月的一天晚上,齐小琴抱着招弟在邻居家看打牌,回家的路上碰见了李康,李康接过熟睡了的招弟要送她们娘儿俩回家。一路上,两人越走靠得越近。到齐小琴的家门口时,李康拉了齐小琴一把,继续向东走去。在村外路边的麦地里,两人肩靠着肩站了半天,谁也说不出话来……(www.xing528.com)
隔了两天,齐小琴一个人坐在灯下愣神。忽然一阵狗叫,齐小琴连忙起身,边开门边问:“谁呀?”门一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闯了进来。见是李康,齐小琴回手把门插上,搂着李康,脱衣上床苟欢。
从那以后,齐小琴和李康经常苟合。为了防止被人发现,他们多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由李康到齐小琴家相会。由于他们的密切配合,在一年多的时间里,别说张留根始终蒙在鼓里,在全村也鲜为人知。至于这孩子到底是谁的,齐小琴也说不清楚。
了解事情真相后,张留根既舍不得妻子,也舍不得孩子,更不忍心让经过多年艰辛建立起来的家庭就这样土崩瓦解。思前想后,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他要求齐小琴和李康断绝来往,齐小琴满口答应下来。为了不给齐小琴与李康见面的机会,张留根用打工积攒下来的钱,在村子的最西头又买了一套房子,搬过去住。
齐小琴虽然口头上答应不再和李康来往,但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她觉得李康虽然个子没有张留根高,心眼也没有张留根好,但她认为是李康使她怀上了孩子,使她找回了做女人的尊严,仅此一条,她就不忍心把李康拒之门外。
齐小琴就这样在两个男人之间又生活了两年。2000年秋季的一天,张留根打工回家,听说有人在县城里看见齐小琴和李康一起逛街,这使他气恼不已。经过与两个兄长商量,他们觉得应该打李康一顿,逼迫他与齐小琴一刀两断。软硬兼施之后,齐小琴答应配合。这天下午,兄弟三人带着齐小琴找到了李康,打了他几个耳光后,逼着齐小琴用张留根递给她的水果刀扎李康。他们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为了让齐小琴在公众面前表示与李康一刀两断的决心。兄弟三人将李康的手抓住,放在齐小琴的面前,在众人的围观下,齐小琴狠了狠心,哆嗦着双手,在李康的手腕上划了一条一厘米来长的血印交差。
然而,“一刀两断”风波不但没有让齐小琴和李康一刀两断,反而使她思想上的天平完全地倾向了李康。事隔不久,他们又和往常一样,只要张留根不在家,就上演“狗叫——人咳——门开”的故事。齐小琴在李康甜言蜜语的攻势下,更加记恨张留根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于是萌生了一个罪恶的念头,她要毒杀张留根,然后携子同李康私奔。
2001年农历二月的一天,在王东村古刹庙会上,齐小琴买了一包“毒鼠强”。但因为那天来赶庙会的亲戚太多,她没有下手。次日,张留根又外出打工去了。
过了几天,齐小琴对李康说:“我今天给他打了电话,说孩子有病,让他明天回来,这几天你别过来了。”李康同意了,而一个更恶毒的计划也随之展开。
3月7日中午,张留根吃过饭后感到头痛、恶心,随后被送往县医院治疗。张留根经过一个星期的治疗,身体基本康复,3月13日出院回到家中。
3月14日晚上,年近古稀的老公爹来看望张留根,齐小琴留他吃饭。齐小琴在厨房擀面条时,村卫生所56岁的医生赵海也来看望张留根。齐小琴做好面条后,给丈夫、公爹和赵海医生一人盛了一大碗,说:“没有准备,您先吃着,我去买点儿馍去。”齐小琴走后,三个人开始吃起面条来。一碗面条还没吃完,张留根就觉得头痛得厉害,刚想对父亲说,就看见父亲和赵海医生相继倒地,口吐白沫。
齐小琴回到屋里,见三个大人都躺在地上打滚,招弟满脸通红,哭着喊头疼。于是,齐小琴抱起招弟往外面跑,边喊:“快来人呀,俺家闹鬼啦!”闻声赶到的人们,有的去叫医生,有的去叫村干部。村干部听说情况后,拨打了“120”。救护车来后,公爹和赵海已经死亡。张留根和招弟经过一夜又一天的抢救,脱险了。
张留根和招弟被送往医院的第二个晚上,郏县公安局在局长连利民的带领下,经过缜密侦查,一举将齐小琴和李康抓了起来。
在郏县看守所内,齐与李供述了他们为达到共同生活之目的,合谋投毒杀人的事实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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