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保健体系由所有组织、人员和行动组成,其主要目的是促进、恢复或维持健康,它包括影响健康的决定性因素以及直接改善健康的行为。世界各地的卫生保健体系种类繁多,其组织结构与各国的经济、文化和社会发展息息相关。在有些国家,卫生保健体系是在市场参与者之间分配的,在另一些国家,政府、市场、慈善机构、宗教组织或其他协调机构共同努力,提供有计划的保健服务。
美国学者凯博文(1980)通过对台湾卫生保健体系(health care system)的研究提出,“卫生保健体系是一个文化系统,是社会文化的建构,是社会现实的表现形式。Rivers和Sigerist两位在探索文化和医药之间的关系的前驱者,提倡用整体的观念来看待这二者的关系,并试图把可用的发现组织进统一的理论框架中。但是他们没有一个人成功地把经验证据统一在一起,大部分的证据要么是不够充足,要么不够精确。但是卫生保健体系作为一个文化系统的观念却是这些跨文化医药发现者一直持有的”。从中我们可以看出,凯博文认为卫生保健体系实际上是一个文化系统,正如同格尔茨(2008)对文化的解释,既是“这张地图”,又是为了寻找“这张地图”。费孝通(1996)先生在谈及人类学研究方法论时提到,研究者必须要有一种新的观点和境界,就是研究者不但要把研究对象看成身外之物,而且还要能利用自己是人这一特点,设身处地了解这个被研究的对象,既视之身外之物又能设身处地,既进得去又出得来。医学知识的产生和教育受到其所处的文化模式的影响,疾病的诊疗受社会环境制约,具有社会性。从这个角度说,各民族的医疗方法可以补充和扩展现代西方医学。客家地区的人们是如何对身体进行管理的,他们对健康和疾病的认识、对病痛的体验、对就医方式的选择,可获取哪些卫生服务等,我们可以透过这些现象,分析其文化的深层结构。
根据凯博文的卫生保健体系理论,卫生保健体系可以分为专业的(professional)、民间的(folk)和大众的(popular)三个部分,这三个部分可能相互重叠。其中,专业的部分是指中西医、中西药、中西医医院、诊所等国家承认的正规治疗途径;民间的部分主要指中草药采集者、土郎中和道士、风水师、萨满、算命师等,前者是世俗的,后者是神秘的;大众的部分主要是指以个人、家庭和社区为基础的健康信仰、就医的选择决定、社会角色和关系,等等。(www.xing528.com)
在任何年代,不管是大医院还是小诊所,医生和患者之间的互动模式一直是卫生保健体系中的重要内容,这种模式或许是灵活的,或许是冲突的。凯博文的解释模式理论提到,“患者整理对自己及亲密人物有重要意义的病患经验作为他个人的故事。病患故事由患者叙述病患,其他人包括家人和医生复述故事。它是对特殊时间和长期经受的苦痛的总结。在慢性病患过程中,这些模式主题成形,甚至还创造经验。病人自己的叙述不仅能够反映病患经验,而且会助长关于症状和苦痛的经验。要充分了解病人和家属的经验,临床医生首先必须综合由患者与家属的怨诉和解释模式中浮现出来的病患故事,然后按症状象征、显现的文化特征、个人和社会的情况解释不同的病患意义模式”。可见,解释模式是指在病患治疗过程中,所有参与者对病患和治疗的理解,且每个参与者都有自己的解释模式,这些解释模式又直接影响不同参与者对病患与医疗的认知和行动。参与者交流、沟通的解释模式,对于组织和选择病患治疗的行动方案以及治疗效果是至关重要的。
塔下村官方专业的初级卫生服务组织主要是村里的两个诊所和由塔下华侨捐建的曲江华侨医院,为塔下村民提供基础的健康保健服务。本节首先对村里的两个诊所以及曲江医院的发展历程两部分展开描述分析,包括两位医生的个人经历、医治疾病、诊断治疗方式、医患关系及其对中西医在农村发展的看法,以及曲江医院的繁荣与衰落等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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