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黎探索，开启心灵的旅途

文／戴典

从巴黎回到芝加哥，早餐时又见晨晖洒在熟悉的楼宇间。我的目光透过薄雾抚摸着这座我居住的城市，半个多月的旅行记忆像一幕幕电影回放……一个晴空万里的春日，我来到巴黎，尝试从各个角度感受这座城市。

从埃菲尔铁塔顶端到错综的泥泞小路，从世界顶级博物馆到塞纳河边的书店咖啡厅，从乞丐遍地的地铁站到缤纷可爱的甜品屋。巴黎圣心堂的阳光透过精致的彩绘玻璃，折射到大理石墙面，形成斑驳的倒影。

我在奥赛博物馆令人震撼的雕塑前伫立，注视这些人物雕像时，感觉他们也看着我，这种仿佛穿越历史的相遇，奇妙极了。我走过凡·高自画像、莫奈《风中的女人》、马奈《草地上的午餐》，还有塞尚、雷诺阿、毕加索等大师的名作。人类的欲望、脆弱和痛苦被凝结成一座座雕塑、一幅幅图画，情感比任何时候都强烈许多。

在巴黎的日子里，我看到了这座城市的固执，一种对自己旧时辉煌历史的坚守；也看到了巴黎的破败，如美人迟暮，无可奈何。伟大的城市都会经历一个过程，从辉煌到衰败，再慢慢归于平静，趋同于其他城市。

我又去了德国。科隆的大肘子和各类鲜榨啤酒让这个城市的人们不仅有着强健的体魄，还有着爽朗的性格。在北威州乌帕塔尔，乘坐1901年建造的悬挂列车欣赏这座宁静祥和的欧洲古城。轨道悬在空中，火车车厢悬挂于轨道之下，大部分路线临河而建。悬挂列车百年安全运转，鲜有事故。

从米兰到佛罗伦萨、那不勒斯，再到罗马。意大利每个城市都有着特别的个性，都述说着自己的故事。在佛罗伦萨Uffizi艺术馆的一个展厅里，众雕塑朝着游人走来的方向以各种姿势一字排开，召唤迎面扑来，簇拥着游人。苦闷、纠结凝固成了永恒，让后来人品味、自省。夕阳西下，阳光通过玻璃窗洒向长长走廊上美丽的壁画，冷寂的初春也有了夏天的温暖。(www.xing528.com)

意大利南部城市那不勒斯的居民并不富裕，如同中国80年代，但这正是我想了解的真实世界。我热爱这个世界的美妙与丑陋，没有对比就很难定义美妙，更难去珍惜这份美妙。在那不勒斯国家考古博物馆，我试着去理解作品人物的面部表情为什么都特别凝重。不过，我更喜欢看到如蒙娜丽莎般的微笑。人类的沮丧、欣喜、无邪、期待等情愫都能充分展示，艺术就更动人，更卓尔不凡。

金色的阳光温柔地照耀着梵蒂冈城，照耀着教堂、喷泉和古老建筑。

在梵蒂冈博物馆，仔细端详一座座雕塑，就越想了解更多。我想读懂每座雕塑的表情、姿势，想知道当时艺术家的想法。博物馆提供的解释，我总觉得是后人的解读，即使有历史依据，也未必可信。

旅行造就了更丰富的心智和更完整的自己，一个更大的世界在旅途中渐渐展开。去年，这个世界有了我从新加坡滨海湾金沙酒店顶层空中泳池俯瞰热带风光的惊喜，首尔汉江边和朋友肆无忌惮的大笑，美国黄石公园里缤纷活跃的火山喷泉，驰骋在加州一号公路上沐浴的阳光和海风，还有圣地亚哥森林迷雾中与松鼠一起在木桌上享用的早餐。现在，我眼中的世界又增添了夜晚巴黎铁塔绚烂的灯光舞蹈，罗马饱经历史滋养的瑰丽建筑和由现代时尚孕育的大气，科隆大教堂深邃的黑和米兰大教堂圣洁的白，以及巧克力博物馆里的浓香，莱茵河畔的夜空与星光……每一次旅行都是重新定义自己和世界的过程。比如“可爱”是在飞往巴黎的飞机上看见的朵朵白云及其在大陆上的影子，是火车穿过瑞士时看到阳光下静谧湖面鸭群游过后留下的水波。每一次旅行也是寻找心灵平静的过程，这种平静最终会带我回家，一个离开一段时间后会更加热爱的地方。对于我，这个地方是北京、是香港、是芝加哥，是我家所在的地方。

当世界似一幅巨画徐徐展开，我永远像孩子一样好奇、渴望与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