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明允苏氏之说曰:圣人以死生之理胜劳逸之说而制为礼,又以死生之说不敌其淫乱之心而作为诗。诗者,所以济礼之不及也。是说也,吾盖读《相鼠》之诗而益信。《诗》三百篇,大抵依违讽喻缠绵往复以自达其意之所在,所谓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戒,盖《诗》之通例也。至死生之说不胜,势将溃决不可救,而礼之权穷,于是作为诗以济之。有诗以济之,而天下犹有无礼者,则诗之权又穷。
明允苏氏之说曰:圣人以死生之理胜劳逸之说而制为礼,又以死生之说不敌其淫乱之心而作为诗。诗者,所以济礼之不及也。是说也,吾盖读《相鼠》之诗而益信。《记》曰:“温柔敦厚,《诗》教也。”《诗》三百篇,大抵依违讽喻缠绵往复以自达其意之所在,所谓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戒,盖《诗》之通例也。若《相鼠》则不然。一则曰,不死何为。再则曰不死何俟。三则曰胡不遄死。非刺也,詈矣。非詈也,诅矣、祝矣。毋乃非温柔敦厚之旨欤?或曰,盖疾之之甚,不觉其词之激也。是殆不然。今夫圣人所以束天下之人而纳之于礼者,无他,死生之说也。至死生之说不胜,势将溃决不可救,而礼之权穷,于是作为诗以济之。显以平其愤激,隐以消其桀骜,而仍束其身于礼法之中,俾不敢尺寸违越。故曰,诗者,济礼之不及也。有诗以济之,而天下犹有无礼者,则诗之权又穷。诗人曰,是不难,还以死生之说胜之而已。死者,人之所大恶也。苟不至先以死自处其身,则所恶未必有甚于死者。圣人既许我以好色矣,不尤我之怨我君父兄矣。向之趋死不顾利害之心已消磨于不自知,则恶夫礼必不若恶夫死之甚也。鼠者,偷食苟得,物之至贱者也。人虽至愚不肖,比之以鼠,动之以死,未有不掩耳疾走者。盖欲使无礼者,不特人恶之,彼且自恶之,以为不可一日侧足于世也。若是,则死生之说胜,伤化败俗之风绝,而礼之权不穷。吾故曰,读《相鼠》之诗而明允之说益信。不然,十五国风刺淫乱者多矣,何尝有若是之激直哉!(www.xing52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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