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学》于1930年12月创刊,为国立中央大学文学院史学系主办,上海光华书局发行。该刊创刊后即告停,直至1933年3月第二期才出版,共两期,发表论文29篇[52]。《史学》创办的本意是为了通过史学期刊这一媒介达到学术交流的目的,如其所言:“数年以来,史学系师生咸感史学浩繁,门类繁冗,嗜趣各殊,所研因异,欲事观摩,尤赖切磋。同人等兹故以研究所得,付梓问世,供诸同好,庶免独学寡闻之谓,而得相互揣摩之益焉”[53]。
对于刊物的宗旨,也有明确的定位,主要以介绍为主,他们认为:“自西学东渐,国中史学者除数千年之国史外,且须继而探讨西洋民族兴衰之迹。欲以一人之力而兼明东西全史,时光有限,人力几何。同人等不敢贸然以此职自资也,故本刊对东西各国史学,只负介绍之责。”至于史地的研究,“则俟诸异日”。他们感叹中国历史学素来缺乏有系统有方法的研究,对于外国学者的中国史研究,他们认为此乃“代庖”之举,是为“民族之耻,远胜于赔款割地者也”。进而《史学》同人对中国历史研究的方法作了总结,希望中国学者能以科学的方法、客观的态度、哲学的眼光来研治中国历史,“庶可一洗旧耻,增进国光焉”。并对这三个方面进行了分析和讨论,可以视为《史学》同人的历史研究的方法论。对于科学的方法,他们认为此为其时“最时髦之口号”,但是实际上能够用此方法考订已往历史者,“百人中不得其一焉”,“对于任何史料不敢轻信,对任何传闻皆下考定,斯法易言而难行”,虽如此,但还是要求同人勉力达到这一要求。
所谓“客观态度”,也为其时时髦之名词,但是他们认为“能以此态度观察古今之历史者,则千人中不得其一焉。科学方法,我国旧日学者非不知也,徒以其无客观态度,甘受宗教性之传统信仰所拘束,以致方法虽善,而所得结果多属局部可靠,甚或全部不妥。盖任何民族对其往史皆有固定之成见,对其上古之历史尤有难移之宗教信仰,此种‘古史宗教’,西洋各国百年来已由无数学者之力而遭推翻。返观我国,此种宗教仍根深蒂固,上自庄严之专家,下至盲从之学子,莫不迷醉于此种宗教迷信中。一二觉悟分子虽冒韪倡导古史革命,然旷野孤声,势力微渺。同人等深望此后能本客观之态度打破古史之宗教,恢复往事之真像,此同人等所以自勉者二也”。(www.xing528.com)
第三,哲学眼光。他们认为:哲学眼光“似甚抽象,史学者多不屑道之,故以此眼光综合已经考定之结果者,万人中不得其一焉。骤然观之,往事有如乱丝,其意义与价值无从探寻,此非有藉于哲学眼光不可者也。所谓哲学眼光者,即概括之眼光也。概括之眼光者,非主观武断之成见,乃由研究各科社会科学原理,观察人生千万变化之形态所得之一贯眼光也。吾国古今史学者多为研究家,而非综合家,以其缺乏哲学眼光,且竟不知哲学眼光为何物也。职此之故,吾国所谓史书,皆史料也,廿四史为史料,三通亦史料也,纪事本末为史料,野史稗史亦为史料也,即今日坊间通行之历史教科书亦莫非史料者也。故我国虽号称文明古国,每以数千年历史自豪,然试问数千年之历史究为何事,非徒一般学子不知所对,即所谓史学专家者恐亦将伊哑支吾莫从应付也。本刊篇幅有限,难任作者随意发挥综合之历史,然中外历史哲学家之理论,则时为介绍,国史上重要事迹之哲学意义间或探讨寻求,以冀真正之国史终有实现之一日。此同人等所以自勉者三也。国内明达,幸望教焉。”
《史学》在两期中都刊载有“史学界消息”,不仅关注国内史学界发展状况,也对西方史学界的情况有所介绍。同时,在第一期上还附录有《国立中央大学文学院史学系课程规划说明书》,在第二期附录有《国立中央大学史学系征集历史陈列品通启及其条例》等内容。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