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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启运与《礼经》的研究与贡献

时间:2023-07-0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任启运,字翼圣,号钓台,荆溪人。《清史稿·儒林二》:任启运,字翼圣,宜兴人。启运学宗朱子,尝谓诸经已有子朱子传,独未及《礼经》,乃著《肆献祼馈食礼》三卷。《仪礼》一经,久成绝学,启运研究钩贯,使条理秩然,不愧穷经之目。启运研穷刻苦,既受特达之知,益思报称。十四年,诏举经学,上谕有“任启运研穷经术,敦朴可嘉”之语。任启运《周易洗心序》:《易》者,圣人洗心藏密之书也,而以为卜筮作,岂其然哉?

任启运与《礼经》的研究与贡献

《清儒学案》卷五十三《钓台学案》:钓台学综汉、宋,而以朱子为归。所著书皆存古义,通训诂,考制度,阐义理。《四库提要》称其“不愧穷经之目,虽专主汉学者不相菲薄”,盖所得粹矣。述《钓台学案》。任启运,字翼圣,号钓台,荆溪人。雍正癸丑进士。通籍时,年已六十有四。会世宗问有精通性理之学者,张尚书照以先生名上。特诏与同荐八人延试,问《太极图》大旨,进呈御览称善。于胪唱前一日引见,特授翰林院检讨,在阿哥书房行走,专授皇子读,不与翰詹考试。世宗恩礼有加。尝问及内典,以未学对。上曰:“朕知卿非尧、舜之道不陈耳。”高宗御极,仍命直书房,充日讲起居注官,累迁侍读学士、左众都御史、宗人府丞,充三礼馆副总裁。乾隆九年卒,年七十五。先生少时,博览强记,诸子百家,靡不探讨。已以泛滥无益,乃一意治经。其学宗朱子,尤深于“三礼”。尝谓:“诸经已有子朱子传,独未及礼经。”乃著《肆献裸馈食礼》三卷。以《仪礼》特牲、少牢、馈食礼皆士礼,因据“三礼”及他传记之有关“三礼”者推之。不得于经,则求诸注疏以补之。凡五篇,一曰祭统,二曰吉蠲,三曰朝践,四曰正祭,五曰绎祭。其名则取《周礼》“以肆献裸享先王,以鲭享先王”之文。较之黄榦所续祭礼更精密。又《宫室考》十三卷,于李如圭《释宫》之外,别为类次,曰门,曰观,曰朝,曰庙,曰寝,曰塾,曰宁,曰等威,曰名物,曰门大小广狭,曰明堂,曰方明,曰辟雍。考据精确。又《礼记章句》十卷,以《大学》、《中庸》朱子既成《章句》,则《曲礼》以下四十七篇,皆可厘为章句,但所传篇次序列纷错,爰仿郑康成序《仪礼》例,更其前后,并为四十二篇。其有关伦纪之大,而为秦、汉、元、明轻变易者,则众著其说,以俟后之论礼者酌取。晚著《周易洗心》九卷,谓读《易》当先观图,不外《论语》“五十以学《易》”之言。文、周卦画自羲图出,羲图自河、洛出。五十者,图、书之中也。然诠释经义,观象玩辞,实不尽从图、书。生解文句,异同亦多。从马、郑、王弼、王肃诸家之本,即有不从,亦注某本作某,以存古义,非竟舍经谈数。又有《尚书章句内篇》五卷、《外篇》二卷、《尚书传注》四卷、附一卷、《四书约旨》十九卷、《孝经章句》十卷、《清芬楼遗稿》四卷、《孟子时事考》、《夏小正注》、《逸书补》、《竹书证传》、《竹书纪年考》、《白虎通正讹》、《女教经传通纂》、《史要》、《女史通纂》、《田赋考》、《同姓名考》、《记事珠》、《家礼酌》、《任氏世录》、《任氏史册备考》各若干卷。(参德保、任泰、吴德旋撰传、《先正事略》、《四库提要》、《钓台遗书》已刻待访书目)

清史稿·儒林二》:任启运,字翼圣,宜兴人。少读《孟子》,至卒章,辄哽咽,大惧道统无传。家贫,无藏书,从人借阅。夜乏膏火,持书就月,至移墙不辍。事父母孝以闻。年五十四,举于乡。雍正十一年,计偕至都,会世宗问有精通性理之学者,尚书张照以启运名上。特诏廷试,以“太极似何物”对,进呈御览,得旨嘉奖。会成进士,遂于胪唱前一日引见,特授翰林院检讨,在阿哥书房行走。上尝问以“朝闻夕死”之旨,启运对以“生死一理,未知生,焉知死”。上曰:“此是贤人分上事,未到圣人地位。从此作去,久自知之。”逾年抱疾,赐药赐医,越月谢恩,特谕绕廊而进。面称:“知汝非尧、舜,不敢以陈于王前。”务令自爱。令侍臣扶掖以出,且遥望之。高宗登基,仍命在书房行走,署日讲起居注官,寻擢中允。乾隆四年,迁侍讲,晋侍讲学士。七年,擢都察院左佥都御史。八年,充三礼馆副总裁官,寻升宗人府府丞。九年,卒于赐第,年七十五。赐帑金治丧具,赐祭葬。启运学宗朱子,尝谓诸经已有子朱子传,独未及《礼经》,乃著《肆献祼馈食礼》三卷。以《仪礼》特性、少牢、馈食礼皆士礼,因据“三礼”及他传记之有关王礼者推之,不得于经,则求诸注疏以补之,凡五篇:一曰《祭统》,二曰《吉蠲》,三曰《朝践》,四曰《正祭》,五曰《绎祭》。其名则取《周礼》“以肆献祼享先王,以馈食享先王”之文,较之黄榦所续祭礼更为精密。又《宫室考》十三卷,于李如圭《释宫》之外别为类次:曰门,曰观,曰朝,曰庙,曰寝,曰塾,曰宁,曰等威,曰名物,曰门大小广狭,曰明堂,曰方明,曰辟雍,考据颇为精核。《仪礼》一经,久成绝学,启运研究钩贯,使条理秩然,不愧穷经之目。又《礼记章句》十卷,以《大学》、《中庸》,朱子既成章句,则《曲礼》以下四十七篇,皆可厘为章句。但所传篇次序列纷错,爰仿郑康成序《仪礼》例,更其前后,并为四十二篇。其有关伦纪之大,而为秦、汉、元、明轻变易者,则众著其说,以俟后之论礼者酌取。外有《周易洗心》九卷、《四书约指》十九卷、《孝经章句》十卷、《夏小正注》、《竹书纪年考》、《逸书补》、《孟子时事考》、《清芬楼文集》等书。其《周易洗心》则年六十时作,观象玩辞,时阐精理。启运研穷刻苦,既受特达之知,益思报称。年七十二,犹书自责语曰:“孔、曾、思、孟,实惟汝师。日面命汝,汝顽不知,痛自惩责,涕泗涟洏。呜呼老矣,瞑目为期。”及总裁三礼馆,喜甚,因尽发中秘所储,平心参订,目营手写,漏常二十刻不辍。论必本天道,酌人情,务求合朱子遗意,而心神煎耗,竟以是终。十四年,诏举经学,上谕有“任启运研穷经术,敦朴可嘉”之语。三十七年,命中外蒐集古今群书,高宗谕曰:“历代名臣,洎本朝士林夙望,向有诗文专集及近时沉潜经史,原本风雅,如顾栋高、陈祖范、任启运、沈德潜辈,亦各著成编,并非剿说卮言可比。均应概行查明,在坊肆者或量为给价,家藏者或官为装印。至有未经镌刊只系抄本存留者,不妨抄录副本,仍将原本给还。庶几副在石渠,用储一览。”于是上启运所著书四种,入四库中。

阮元《儒林传稿》卷三、钱林《文献征存录》卷四、李元度《国朝先正事略》卷三十四、唐鉴《学案小识》卷十三《经学学案》、冯桂芬《 (同治)苏州府志》卷一百十二皆有传,存目。

任启运《周易洗心序》:《易》者,圣人洗心藏密之书也,而以为卜筮作,岂其然哉?子曰:“以言者尚其辞,以动者尚其变,以制器者尚其象,以卜筮者尚其占。”曰:“圣人以此洗心,退藏于密。”盖以言以动,乃君子下之用《易》;以洗心,则圣人之用《易》也。自河出图,洛出书,而伏羲十言之教作,曰乾、坤、坎、离、震、艮、巽、兑、消、息。浑然一图,目击而心喻焉耳。嗣后开之代图以画,或演为《连山》,或演为《归藏》,文字渐兴,要于义未尽。文王参取二书,更互演绎,然后六十四卦之名定;作为彖辞,以明内外二体、用九用六之大旨。周公又析六爻,观其承、乘、应、变互易,而后万物之情,凡所为爱恶相攻,远近相取,情伪相感,千态万状,无不毕见其中。而以至一驭至繁,以至常待至变,则非洗心莫由也。孔子惧人仅以文辞视之、卜筮用之也,故于大象,指其学之之实曰:“君子以自强不息。”此即《大学》“明明德”之功。曰:“以厚德载物。”即《大学》“亲民”之事也。曰:“多识前言往行,以格物而致知。”曰:“见善则迁,有过则改,所以诚意。”曰:“惩忿窒欲。”曰:“言有物,行有恒,以修身而齐家。”余若建国、亲侯、制度、作乐、慎行、治历诸事,基于童蒙育德,极于天地之辅相裁成,治平大法略具,而独无一卦及正心。周公 《咸》、《艮》二卦,取象人身。《咸》之四曰:“憧憧往来。”明动之遇。《艮》之四曰:“艮其限,危熏心。”明心之过,言其失养,不言所养,而子《大象传》独于正心未及。非不及也,心者天地万物之统会,举天地万物有一物不若于道,即于吾心有未安;吾一息不与天地万物相通,即于吾心有未尽。故举天地万物,而吾与之各安其位,各得其所,乃吾心之所为正。而子于《系传》一言以蔽之曰:“圣人以此洗心,退藏于密。”见六十四卦之皆所以正心。心之体如是其大,正之之功如是其精深浩博而未有涯也,顾其为要则总不外《论语》“五十以学《易》”之一言。文、周卦画自羲图出,羲图自河、洛出。五十者,图书之中也。……学《易》不以五十,失其本矣。周公教人用九、用六,此刚柔之分,消息之端,《易》之用也。孔子自言以五以十,此刚柔之合,消息之原,《易》之本也。由五达十,斯显诸仁,非藏胡显;去十存五,仍藏诸用,即用即藏。盖舍五十,无以洗心藏密矣。运不敏,学《易》有年,初取周公之爻,观其参,观其伍,观其变,颇有以识小象所由殊。继取文王之卦,观其错,观其综,观其《易》,渐有以识大象所由立。既由爻象反之图、书,乃恍然于洗心藏密之旨,而知孔子之五十学《易》,即尧、舜执中之旨也。夫孔子,大圣人也,韦编且三绝矣,然犹止言可以无大过。心愈密,辞愈危,圣人望道,未见之心,固如是也。运何人哉! 小过遇也,大过颠也,日用而不知,惟是日惕之心,终吾身焉已矣。

任启运《清芬楼遗稿》卷二《尚书内外篇章句序》:孔子删《书》,断自唐虞,定修己治人之大法。毁于秦火儒者,谓古书三千二百四十篇,自黄帝始。孔子删之,存百有二十,以百二篇为《尚书》。十八篇为《中候》。……汉兴,伏生始传《尚书》。伏生,故秦博士,其所传虞、夏之书四,曰《帝典》,曰《皋陶谟》,曰《禹贡》,曰《甘誓》;商之书五,曰《汤誓》,曰《盘庚之诰》,曰《高宗肜日》,曰《西伯戡黎》,曰《微子》;周之书十有九,曰《牧誓》,曰《洪范》,曰《金縢》,曰《大诰》,曰《多方》,曰《康诰》、《酒诰》、《梓材》,曰《召诰》、《洛诰》,曰《多士》,曰《君奭》,曰《立政》,曰《无逸》,曰《顾命》,曰《吕刑》,曰《文侯之命》,曰《费誓》,曰《秦誓》,凡二十八篇。……考其事,玩其文,通其意,反复绎,为《章句》若干卷。信者著之,疑者阙焉。[1]

任启运《清芬楼遗稿》卷二《礼记章句序》:世传“五经”旧矣,然《礼记》固非孔子定也。孔子删《诗》、《书》,定《礼》、《乐》,赞《周易》,修《春秋》。四经其在,而《礼》独湮没,惜哉! ……或曰:“治天下大法,具在《周礼》,是宜经。”然作圣门庭阃奥,若《大学》、《中庸》,探礼乐本原;若《礼运》、《乐记》,其言多与《易传》、《诗》、《书》相表里;而《曲礼》、《少仪》、《内则》,尤治身治家要法。非是,即《周礼》何以行哉?…… 《月令》、《王制》,间杂秦、汉,要亦掇之虞、夏、商、周为多。《传》曰:“礼与时宜。”学者苟综所闻,得圣人之意,因时进退,而以道为权,虞、夏可师,秦、汉亦可监也,何必成周?汉注、唐疏多附会,要所援据,杂而不越,义蕴殊可寻。宋朱子作《大学》、《中庸章句》,精粹越诸儒,然自是汉儒之学微矣。学者牵于所闻,或饰虚辞以自遁,不务会通,而妄相訾謷,奚益?夫圣人之礼,将以宰天地,顺万物,其事行于班朝莅官之地,而其义皆寄诸学者诵说讨辨之中。学者之讨辨,极于微渺,而后施之铢黍,不爽其衡。儒者之论荒而悠谬,渐浸于朝,宁自秦、汉,以逮元、明,菲议《周礼》而轻变之,本末失衡,轻重倒置。君臣之交坏于秦,父子之恩薄于汉,唐为母三年,而夫妇之序废,明为妾母服斩,而嫡庶之分淆。中乎人心,沿乎风俗,虽一时议政者过,要亦学者讲不精、理不明之致也。故曰:“礼之义明,而万事可得而理矣。”(下略)

任启运《清芬楼遗稿》卷一《太极似何物对》:孔子言《易》有太极。太极有乎?何以象之,周敦颐言无极而太极,太极本无极。太极无乎?又何以象之?太极,形而上者也。物,形而下者也。以有形者象无形,得其似,已失其真。请举先儒所举似者而略陈之。曰如木之根。此由阴阳五行之分而推所自来之本于一极也。似也。如其说,不疑未分以前明有一极之可指乎?曰如浮图之顶。此由阴阳五行之合而推其究竟之终为一极也。似也。如其说,不疑既合之后乃有一极之可见乎?曰太极乘阴阳为动静,若蚁之在磨焉。以明太极之不杂于阴阳也。似也。然不疑有阴阳别有太极,且与阴阳并立为三乎?故臣谓有形之物之皆不足以举例也。无已,则月印万川之说乎?物物各得一太极,而浑然太极之体,原未尝动之妙可会也。然万川皆月,究非真月之有形也。有形之终不足以有无形也。(下略)

任启运《清芬楼遗稿》卷一《九卦说》:存目。(www.xing528.com)

任启运《清芬楼遗稿》卷二《孝经章句序》:存目。

任启运《清芬楼遗稿》卷三《明堂说》:存目。

任启运《清芬楼遗稿》卷三《音律说》:存目。

俞樾《春在堂杂文》四编卷六《任钓台先生尚书约注序》:国朝任钓台先生,以理学名儒贯通经学。所著《周易洗心》、《宫室考》、《肆献祼馈食礼》、《礼记章句》、《孝经章句》、《四书约旨》、《女教》、《经传通纂》诸书,皆著录于四库。其他《白虎通正讹》、《竹书证传》、《竹书纪年考逸》、《夏小正注》、《孟子时事考》、《任氏家礼酌》、《任氏史册备考》、《同姓名考》、《记事珠》等书皆行于世,而独《尚书约注》四卷世尟传本。虽其门人文庄公德保为作家传,备载先生诸书,而此书亦不及焉。今年正月,其族孙筱沅中丞以抄本付剞劂,而属余为之序,始得读之,乃知此实先生家塾读本也。其书先列目录,每篇之下注明伏生本、梅赜本,则其于古文之伪了然矣。盖先生兼通汉、宋之学,非墨守宋儒成说者也。其注杂取诸家之说,融会成文,颇便诵读。《禹贡》读冀州二字绝句,则从古本;《武成》篇不用《注疏》本,不用蔡《传》本,而用归有光考定本,可见其择善而从,无偏主矣。其解《盘庚》篇自曰“我王来”至“底绥四方”,谓此皆民言,则先生之自为一说,不入之注,而列之上方,盖其慎也。余束发读《尚书》,即用蔡《传》本,而《禹贡》一篇,先祖南庄府君有手抄本,其注初不知出自何人,以其便于诵读,故余课孙儿陛云即用此本,今乃知即先生《约注》也。其间小有异同,又不知谁为增减矣。经文旁有圈点,盖兼论其文,上方所载诸家说亦文评也。或谓圣经不当以文章论,然世传苏老泉《孟子》评本已先之矣。《尚书》聱牙难读,得先生此本,则读者喜其文法之妙,而忘其句读之艰,或亦教初学之一法乎?即此可见其为家塾读本也。盖先生此书不列于所著诸书之内,故当日不以奏御,而四库亦不著录,然实为家塾读本,则筱沅中丞之刻此书以行世,其嘉惠后学为无穷矣。

章太炎《检论·清儒》:而徇俗贱儒,如朱彝尊、顾栋高、任启运之徒,瞢学冥行,奋笔无怍,所谓乡曲之学,深可忿疾,譬之斗筲,何足选也!

【注释】

[1]见《续修四库全书》第1424 册。今按:《清儒学案》于此文稍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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