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澄之：清朝儒学家船山交游之人

《清儒学案》卷八《船山学案·船山交游·钱先生澄之》：钱澄之，原名秉镫，字饮光，晚号田间，桐城人。少以名节自励，巡按某旧为阉党，至郡谒文庙，诸生迎迓。先生扳其舆，数其秽行，巡按惧不敢较，由是名合于时。……晚庐墓躬耕，著书不出，卒年八十有二。著有《田间易学》十二卷。尝问《易》于黄石斋，究极象数，后乃研求义理，大旨以朱子为宗。又有《田间诗学》^[1]十二卷。谓《诗》与《尚书》、《春秋》相表里，必考之“三礼”以详其制作，征诸“三传”以审其本末，稽之《尔雅》以核其名物，博之《竹书纪年》、《皇王大纪》以辨时代之异同，与情事之疑信，即今舆记以考古之图经，而参以平生所亲历。其书以《小序》为主，所采诸儒论说，自《注疏》、《集传》外凡二十家。持论精核，于名物训诂、山川地理言之尤详。自谓《易学》、《诗学》成，思所以翊二经者。而得庄周、屈原，复著《庄屈合注》八卷。又有《藏山阁诗集》十卷、《文集》三十卷。(参《四库全书提要》、《先正事略》、马其昶撰《桐城耆旧传》)

《清史稿·遗逸一》：钱澄之，字饮光，原名秉镫，桐城人。少以名节自励。有御史巡按至皖，盛仪从，谒孔子庙，诸生迎迓门外。澄之忽前扳车，御史大骇，止车，因抗声数其秽行。御史故阉党，方自幸脱逆案，内惧不敢究其事。澄之以此名闻。是时复社、几社始兴，比郡中主坛坫者，宣城沈寿民，池阳吴应箕，桐城则澄之及方以智，而澄之又与陈子龙、夏允彝辈联云龙社，以接武东林。澄之体貌伟然，好饮酒，纵谈经世之略。尝思冒危难，立功名。阮大铖既柄用，刊章捕治党人，澄之先避吴中，妻方赴水死，事具《明史》。于是亡命走浙、闽，入粤，崎岖险绝，犹数从锋镝间支持名义，不少屈。黄道周荐诸唐王，授吉安府推官，改延平府。桂王时，擢礼部主事，特试，授翰林院庶吉士，兼诰敕撰文。指陈皆切时弊，忌者众，乃乞假，间道归里。结庐先人墓旁，环庐皆田也，自号曰田间，著《田间诗学》、《易学》。澄之尝问《易》道周，依京房、邵雍说，究极数学，后乃兼求义理。其治《诗》，遵用《小序》首句，于名物、训诂、山川、地理尤详。自谓著《易》、《诗》成，思所以翊二经者，而得庄周、屈原，乃复著《庄屈合诂》。盖澄之生值末季，离忧抑郁无所泄，一寓之于言，故以庄继《易》，以屈继《诗》也。又有《藏山阁诗文集》。卒年八十二。

《清史列传·儒林传下一》：……其学初从京房、邵康节入，故言数烦详，盖道周之余绪也。后乃讲求义理，参取《注疏》，及程《传》、《本义》，而本旨以朱子为宗。其说不废图，而以陈抟先天图及河洛二图皆因《易》而生，非《易》因此而作。图中奇偶之数，乃揲蓍之法，非画卦之本，持论极为允当。又著《田间诗学》十二卷，谓《诗》与《尚书》、《春秋》相表里，必考之“三礼”以详其制作，征诸“三传”以审其本来，稽之“五雅”以核其名物，博之《竹书纪年》、《皇王大纪》；以辨其时代之异同，与情事之疑信，即今舆记以考古之图经，而参以平生所亲历。共书以《小序》首句为主，所采诸儒论说，自《注疏》、《集传》外，凡二程、张子至明黄道周、何楷，共二十家，持论精核，无所攻亦无所主，而于名物训诂、山川地理，言之尤详。^[2]

方苞《望溪集》文集卷十二《田间先生墓表》：先生姓钱氏，讳澄之，字饮光，苞大父行也。苞未冠，先君子携持应试于皖，反过枞阳，宿家仆草舍中，晨光始通先生，扶杖叩门而入，先君子惊问，曰：“闻君二子皆吾辈人，欲一观所祈向，恐交臂而失之耳。”先君子呼余出拜，先生答拜。先君子跪而相支柱，为不宁者久之，因从先生过陈山人观颐，信宿其石岩。自是先生游吴越，必维舟江干，招余兄弟晤语，连夕乃去。先生生明季世，弱冠时有御史某，逆阉余党也，巡按至皖，盛威仪，谒孔子庙，观者如堵，诸生方出迎，先生忽前扳车，而揽其帷，众莫知所为，御史大骇，命停车，而溲溺已溅其衣矣。先生徐正衣冠，植立昌言以诋之，驺从数十百人皆相视莫敢动，而御史方自幸脱于逆案，惧其声之著也，漫以为病颠而舍之，先生由是名闻四方。当是时几社、复社始兴，比郡中主坛坫与相望者，宣城则沈眉生，池阳则吴次尾，吾邑则先生与吾宗涂山及密之、职之，而先生与陈卧子、夏彝仲交最善，遂为云龙社，以联吴淞，冀接武于东林。先生形貌伟然，以经济自负，常思冒危难以立功名。及归自闽中，遂杜足田间，治诸经课耕以自给。年八十有二而终。所著《田间诗学》、《田间易学》、《庄屈合诂》及文集行于世。先君子闲居，每好言诸前辈志节之盛，以示苞兄弟，然所及见，惟先生及黄冈二杜公耳。杜公流寓金陵，朝夕至吾家，自为儿童，捧盘盂以侍漱涤，即教以屏俗学，专治经书古文，与先生所勖不约而同。尔时虽心慕焉，而未之能笃信也。及先兄翻然有志于斯，而诸公皆殁，每恨独学无所取衷，而先兄复中道而弃。余每思父兄长老之言，未尝不自疚夙心之负也。二杜公之殁也，苞皆有述焉。而先生之世嗣远隔旧乡，平生潜德隐行，无从而得之，而今不肖之躯亦老死无日矣，乃姑志其大略，俾兄子道希以告于先生之墓，力能镌之，必终碣焉。乾隆二年十有二月望前五日，后学方苞表。

马其昶《桐城耆旧传》卷七《钱田间先生传第六十四》：钱先生讳澄之，字饮光，初名秉灯，字幼光，号西顽道人。父讳志立，字尔卓，明万历间诸生，师事赵枞江，学行甚高，尝辟馆，聚徒讲《易》。五子：秉镡，字幼安；秉锜，字湘之，并有文誉。先生其季也，少以名节自励，有御史某巡按至皖，盛仪从谒孔子庙，诸生迎迓门外，先生忽前扳车，御史大骇止车，因抗声，数其秽行，御史故阉党，方自幸脱逆案内惧不敢究其事，先生以此名闻。是时，复社、几社始兴，比郡中主坛坫者，宣城沈眉生、池阳吴次尾，吾邑则先生及方嵞山密之诸公，而先生又与陈卧子、夏彝仲辈联云龙社，以接武东林。先生体貌伟然，好饮酒，纵谈经世之略。尝思冒危难，立功名，南都立新主，阮大铖柄用，刊章捕治党人，先生于是亡命走浙闽，入粤崎岖绝险，犹数从锋镝间支持名义，不少屈。漳浦黄忠端公荐诸唐王，授吉安府推官，寻改延平府。桂王时擢礼部主事。已丑，特试授翰林院庶吉士，兼诰敕撰文，指陈皆切时弊，忌者众，乃乞假间道归里，结庐先人墓旁，环庐皆田也，自号曰田间。著《田间易学》十二卷、《诗学》十二卷，四库皆著录。卒年八十二。先生尝问《易》漳浦，依京房、邵康节说，究极数学，其后兼求义理。其治《诗》，遵用《小序》首句，于名物、训诂、山川、地理尤详。自谓著《易学》、《诗学》成，思所以翊二经者，而得庄周、屈原，乃复著《庄屈合诂》八卷。盖先生生值末季，故离忧抑郁，发愤著书，而以庄继《易》，以屈继《诗》也。又有《藏山阁诗集》十卷、《文集》三十卷。初，先生避祸吴中，长子法祖字孝则，随母方踪迹之，遇兵乱，方赴水死。先生后入闽，孝则家居，以盗入后母室，奔卫母，被盗死。从孙源启，字致一，号信斋；源逢，字湘舟，号铁华。兄弟齐声。信斋工绘事，书法宗华亭。铁华有《澡雪斋诗》。钱氏自田间以经学闻。……马其昶曰：先生负瑰特之才，郁无所试，以坟典自娱，研经为文，视先代诸公堂庑大别。望溪少时承其绪论，后遂蔚为儒宗。当先生众辱御史，其犹明之遗风哉! 而卒以经学、文章开启学派，亦考流别者所宜知也。

朱彝尊《静志居诗话》卷二十二、阮元《儒林传稿》卷三、钱林《文献征存录》卷十、李元度《国朝先正事略》卷三十二、唐鉴《学案小识》卷十二《经学学案》、徐鼒《小腆纪传》卷五十五、罗正钧《船山师友记》卷四、冯桂芬《 (同治)苏州府志》卷一百十二、《 (光绪)重修安徽通志》卷二百二十二、马其昶《桐城耆旧传》卷七、徐世昌《晚晴簃诗汇》卷十六皆有传，存目。

徐乾学《憺园文集》卷二十《田间全集序》：三十年前，桐城姚经三尝手一编示余，为其同里钱饮光先生所撰《田间诗集》，余日夕讽诵，心仪其为人，已得读其文，则益慕之，恨不即造席奉教也。岁壬子冬，忽来都下，馆余座师龚端毅公家，因与订交欢甚。明年，余将出京，与叶讱庵、张素存诸公邀之共游西山萧寺，清宵剧谈，益悉其生平本末。暨余家居二年，再入都，以丁太夫人艰归。先生时访余庐居，或不至，亦因风便通殷勤焉。丁卯春，余在礼部，方有文史之役，即安得饮光先生北来一切与就正乎?分两月，光禄馔金寄枞阳，为治装，惟虑其老，不堪远涉耳，乃健甚，慨然脂车，既至，尽出所著书，所谓《田间易学》、《田间诗学》、《庄屈合诂》及诸诗文。读之，真定、宛平两相国及余季弟立斋皆笃好之，因谋为授梓以传。吾观古今著书，其人未有不穷愁者。先生自甲申变后，南都拥立新主，奸邪柄国，群小附之，浊乱朝政，而为之魁者，其乡人也，以夙负盛名之士，慷慨好持正论，与乡人迕，及其得志，修报复，固欲得而甘心焉。刊章捕治，将兴大狱，于是亡命走浙、闽，又自闽入粤，崎岖绝徼，数从锋镝间支持名义，所至辄有可纪，既岭外削平，穷年归隐，乃肆力著书，今且四十年矣。今夫《易》，圣人所谓忧患之书也，《泰》、《否》、《剥》、《复》诸卦为君子、小人消息倚伏之机；而《诗》之作也，则又多出于贞臣志士感慨激扬之怀，好贤如《缁衣》，恶恶如《巷伯》，皆有不容自己者。先生既穷而著书，乃尤致意于二经。又有取于蒙庄之旷达，悲正则之幽忧，手辑其书，为之诂释，其志足悯矣。其他游览纪载，投赠之作，无非原本此志，未尝苟作也。顷以校书至吴，寓余花溪草堂，且一年所，今年余乞归，迎余于惠山，年七十有九，登山渡涧，上下相羊，不异强壮少年，饮酒诙笑，与十五六年前无异。庄生曰：“受命于地，惟松柏独也，在冬夏青青然。”则先生固人中之松柏，而其所为文亦犹夫凌霜犯雪之菁葱挺秀，非凡卉之可比拟也。余幸得官侍从历卿尹，兄弟受国恩至重，顾于青蝇、贝锦之诗恒兢兢焉。忧愁偪侧，不能终日，余特服先生能信心独行，卒自免于小人之机械，而余不能随时韬晦，以终脱于忧患。序其集，有深感焉。

钱澄之《田间诗文集》文集卷十二《通雅序》：往予与愚道人同学，时窃见其帐中恒有秘书，不以示人，闲捡而遽览之，则皆所手抄成帙，凡生平父师所诂，目所涉，窜句有可纪者，无不悉载，即一字之疑，一音之(谁)[讹]，一画之舛，亦必详稽传考，以求其至是。人言道人生平手不释卷，搦管处指为之肿，要其三十年心血尽在此一书矣。书成，名曰《通雅》，犹之郑樵之为《通志》、马端临之为《通考》，以言其无不该也。予尝谓道人曰：“吾人读书观大义而已，若夫研阴阳之理，穷天人之故，考政事之得失，辨学术之异同，以及古今制度之异宜，中外风土之殊俗，如子所载者，吾以尽心焉。至于器数之末、诂释之烦、点画之细，世自有窜句博物之徒，子何以役志为?”道人曰：“嘻!吾于此疑有夙习焉。吾小时即好为之。吾与方伎游，即欲通其艺也。遇物，欲知其名，物理无可疑者，吾疑之，而必欲深求其故也。以至于颓墙败壁之上有一字焉，吾末之经见，则必详其音义，考其原本，既悉矣，而后释然于吾心，故吾三十年间，吾目之所触，耳之所感，无不足以恣其探索而供其载记，吾盖乐此而不知疲也。”今道人既出世矣，然犹不肯废书，独其所著书多禅语，而会通以《庄》、《易》之旨，学者骤读之，多不可解。若所谓《通雅》，已故纸视之矣。姚子曰：“ 《通雅》者，道人今日之唾弃，而昔日之秘藏也。既久秘而不章，今又弃焉。且天下闻道人之风，而欲学其学者甚众，今不以此书示人，而徒使惘惘慰暋于不可解之书，岂其导世之本意乎?吾梓焉。”庄子称藐姑射之神人，其尘垢糠粃，犹将陶铸尧、舜。兹集固道人之糠粗，而姚子乐得而传之，吾知其所陶铸者广矣。(www.xing528.com)

钱澄之《田间诗文集》文集卷十二《庄屈合诂自序》：吾著《易学》、《诗学》既成，盖广稽载籍，求古人之言足以翊二经者，更为详说之，以辅吾学之所不及，而得庄子、屈原。昔宋儒谓孟子善于《易》，然其书称引绝不及《易》，岂在战国之时已为卜蓍之书，士君子比之方技，不足称说耶?自庄子以《诗》、《书》、《礼》、《乐》及《易》、《春秋》列为道术后，遂有“六经”之称。而其称《易》也，曰：“ 《易》以道阴阳。”则一语已抉其奥矣。吾观其书，其言内圣外王之道，一本于《易》。夫《易》之道，惟其时而已。庄子以自然为宗，而诋仁义、斥礼乐，訾毁先王之法者，此矫枉过正之言也。彼盖以遵其迹者，未能得其意；泥于古者，不能适于今；名为治之，适以乱之；因其自然，惟变所适，而《易》之道在是矣。春秋以来，士大夫相见赋诗言志。而能为诗者盖亦鲜矣。诗也者，性情之事也。屈子忠于君，以谗见疏，忧君念国，发而为词，反复缠绵，不能自胜，至于沉湘而死，此其性情深至，岂直与凡伯家父同日语哉?淮南王安曰：“国风好色而不淫，小雅怨诽而不乱，《离骚》兼之。”亶其然乎?则以《庄》继《易》，以《屈》继《诗》，从而诂之。于二经之宗旨，庶益足以转相发挥。而谓之诂者，吾于《庄》不欲高谈玄远以更增其悠谬，于《屈》不敢强事穿凿以曲求其悲愤，惟是依文释义，使学者章句分明，以进窥其大旨之所在，犹是吾《易学》、《诗学》之义也。……吾谓《易》因乎时，《诗》本乎性情。凡庄子、屈子之所为，一处其潜，一处其亢，皆时为之耳。庄子之性情，于君父之间非不深至，特无所感发耳。《诗》也者，感之为也。若屈子，则感之至极者矣。合诂之，使学者知庄、屈无二道，则易知吾之《易学》、《诗学》无二义也。

钱澄之《田间诗文集》文集卷十二《周易结言序》：庄子曰：“ 《易》以道阴阳。”阴阳之说，解者以喻小人君子，以有形者象无形者而定矣。夫阴阳二气迭为消长，其不容有赢诎于其间明矣。而圣人之作《易》也，每欲扶阳而抑阴，何也?圣人深知夫阳不能敌阴，君子不能敌小人，治日少而乱日多，……吾观其藏身之固而知其行，察其绪言之旨而知其学矣。

俞樾《春在堂全书·文续》卷二《沈肖岩田间诗学补注序》：余治经不专主一家之学，意在博采众说，择善而从。尝谓“三礼”之学，名物制度，后俦推测，终不如汉儒近古，所得为多。《春秋》“三传”微言大义，汉儒亦有所受之，未可一概扫除。抱遗经而究终始。《易经》尤以汉学为是，后世杂以道家邪说创分先天、后天，不经甚矣。虽紫阳颇用其说，未敢苟同。独至《诗》之一经，则发抒本乎性情，音节纯乎天籁，此何必拘拘于齐、鲁、韩之异同，毛、郑、孔之得失，汉学、宋学之门户哉?惟后人作诗，必有题目，而古人无之。是故国史采诗，诗必有序，序即可以当诗之题目矣。后人不信序说，于是有诗而无题，为说诗一大病。国朝钱饮光先生《田间诗学》一以《小序》为断，而于汉、唐以来诸家之说，无所偏主。其凡例曰：“舍《序》说《诗》，非附会，即穿凿。”又曰：“吾之从朱，犹之从毛、郑，取其是者而已。”窃谓治《诗》当以钱氏此言为法。其凡例又云：“元、明三朝治《诗》数百家，以余所览，仅数十种。择其议论精当，能发昔人所未发者，具录之，余未能遍及。”然则先生采辑犹有所遗，此肖岩沈君所以有补注之作也。君，为先通奉君门下大弟子，官上虞校官。为人好学不倦，而尤致力于《诗》，博采唐、宋至昭代说经之书，凡有涉于《诗》学者，以补钱氏之所未备。中间遭值乱离，参预戎事，而卒未尝一日废。今年九月，访我于西湖诂经精舍，出此编见示。蝇头细字，无寸纸之隙，知其用力勤矣。辱君不弃，问序于余。余谓钱氏之书，《提要》，已称其精核，君又从而补之，则其精而且核所不待言。惟浅陋如余所著《群经平议》，亦刺取至数十条，殆昌黎所谓贪多务得，细大不捐者乎?然《诗》教至广，学者各得其所得，与他经不同，实有不必拘守一先生之说者，君与钱氏之意盖一揆也。世有深于《诗》者，请以此言质之。

【注释】

[1]此书卷首六篇：《诗总论》、《二南论》、《十五国风论》、《二雅论》、《三颂论》、《小序考》。

[2]详见中华书局本第17 册，第5441～5442 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