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喜马拉雅为例
◎罗景昕
摘要:有声读物兴起,掀起一股“听”的热潮,成为移动互联时代大众群体的刚需。研究对象感这一概念对提升有声读物质量有很大帮助。除了传统调动情感的方式,在移动互联传播平台上,有声读物艺术创作有其特殊性,对象感有了新的扩展与延伸。本文主要以音频分享平台喜马拉雅为例,探讨在有声读物创作时获取对象感的新变化。
关键词:对象感;喜马拉雅;场景;分享
对象感的概念,出现在有声语言表达内部技巧章节中,因传统媒体有声语言创作通常在面前无人的环境中,因此对象感便作为一种调动思想感情的方法在教学或实践中存在。“‘对象感’正是被播音员、主持人用来作为使感情动起来的一种手段、一种途径,它属于某种联想和想象中的东西。播音员、主持人必须设想和感觉到对象的存在和对象的反应,使之处于运动状态。”[1]
是否拥有对象感对有声语言创作至关重要,直接影响表达效果的呈现。在对喜马拉雅有声读物的收听中,笔者发现有些播讲者欠缺对象感。当然,这和有声读物“录音”的创作环境不无关系,缺乏播讲经验的主播很难做到“心中有人”。而近年,传统媒体的播音员、主持人也去抢占新媒体有声平台,这样一个群体是否就拥有对象感呢?诚然,也并非能完全获得。在移动互联新载体上,想获得对象感并非易事。对象感概念因“自主选择”“点赞”“评论”“分享”“订阅”“关注”“入群”“赞助”“消费”“弹幕”等悄然发生了变化。
有声语言传播是有距离感的。如电视的传播距离是2米,即客厅中沙发到电视机的距离。即使信号源远在天边,但传者始终似近在眼前。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讲,1.5米至2米的空间传播距离被称为“普通社会空间”,这是处理公务或普通社交时所需的空间,在此空间内是可以用较大的声音交谈的。广播的传播距离较电视更近一些,0.5米至1.5米的空间是听众和收音机常有的距离,那是一般朋友、同事、熟悉的合作伙伴等的空间,可以看清对方的表情,甚至接触对方的身体,但感觉不到呼吸。而有声读物多在手机上播放,当载体变为绝对个人化、私有化的手机时,收听有声读物便虚拟成为一种似“一对一”“点对点”的传播形式。这种距离就似“0”,可以带着它去任何地方,包括枕边、洗手间等。因此,“对象”便产生了:这个节目是我订阅的,主播是我喜爱的,内容是我感兴趣的,收听时间和地点是我定的,“我”变得如此主动。而在喜马拉雅平台上,还设置了多种渠道增加这种用户体验,如下载到手机、点赞、评论、赞助榜、建群等。传统媒体所说的“过5”“过10”的收视率、收听率,在这里变为了直观的“这一个”。受众的评论、点赞等行为,都在影响着有声读物的创作,而“这一个”就要求有声语言创作者的对象感来得比传统媒体更为直观、清晰、准确和具体。
媒介的每一次进化,都会带来人际交往互动方式的革命性变革。如今,微信已成为人们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有声读物的一个传播平台。朋友圈也是有声读物占领的传播阵地,无论哪一个有声读物传播平台都有转发朋友圈的功能。在喜马拉雅,有声读物可一键分享至微博、QQ、微信、开心网、百度、人人、豆瓣……互联网世界中的种子用户所生发出的力量,促使主播要考虑“对象”的一个新需求——分享。
朋友圈这个“对象”较过去传统的受众不同,回归到熟人或半熟人的社会,“信任”“人情”等情感会影响有声语言创作者。从朋友圈衍生出的“点赞文化”,在有声读物传播平台显现得淋漓尽致。听众对于播讲者的喜好跃然于那一个个竖起的大拇指上,反馈出现在一条条评论上,效益产生在一个个“赞助”上,极为直观。因此,“分享”不是“求”来的,而需要播讲者的有声语言表达更为精湛,在内容和形式上都能够打动受众,想其所想,解释其所惑。
“曾经一直在提及的广播电视的发展趋向窄播化、栏目化,要求传者要对受众的接受心理做认真的研究和探讨,重视前馈、反馈,以期待得到最佳的传播效果和社会效应。所以要熟悉传播对象,重视收听收视过程中受众的个性心理特征,对受众的不同层次与需求及审美态度进行分析,只有当你了解了受众对所宣传的内容和所反映的情趣与愿望时,那么你的有声语言创作才能更有的放矢。”[2]这种窄播化、栏目化以及对受众的分析在喜马拉雅上显现得更为直观,窄播化变为“分类”,栏目化变为“专辑”,主播更加能动地去考虑受众的喜好。一个新的概念随即被提出,即“场景”。
在喜马拉雅的21类节目中,有5类节目在创建一个新专辑(节目)之前需考虑场景的设置(见表1):
表1 喜马拉雅新专辑创建场景标签
从场景标签出现频率来看(见图1),使用次数最多的竟是“睡前”。若在传统媒体,谁希望节目做出来是让人睡觉的?即使是午夜档节目,也希望吸引更多的“不眠者”参与,似乎“听你节目,我都快睡着了”是一种贬义和嘲讽。但是在互联网有声读物分享平台,这类节目不仅存在,而且很火。有声读物搭上了“睡眠经济”这趟列车,有的人压力大,早早产生了睡眠障碍;有的人是“手机控”,一直玩到深夜,伤害眼睛。如此,有声读物恰恰是一个可以关上灯,静静陪伴你安然入睡的伙伴。
图1 场景标签出现频率
说到场景,人们曾把电视和广播安置进卫生间、床头柜、汽车里,但因为谁也不会在那样的空间里待很久,节目收看往往被打断,再想去看或听重播,就不太可能了。而这种场景传播在互联网有声分享平台的成功,得益于碎片化时代的到来。其好处是,完整内容被分解为片段,用户可以迅速获取所需要的信息,在乘车、走路、吃饭、午休甚至去卫生间时都可以听。
考虑使用场景,对主播最直观的一个影响就是播讲时长。如城市白领通常乘坐地铁,主播就会将有声创作设置为1分到1分半钟,差不多是地铁行驶一站的时间。再比如,一个儿童有声读物绘本故事一次性播放完需16分钟,考虑到给一、二年级的小学生收听,可将故事一分为二,设计成两个8分钟、分为上下集的故事。除了播讲时长,设想听众使用场景,对于有声语言的表达也十分重要。假如要制作一档“睡前”节目,就要把音量变小、语速变缓,语势变化幅度不能过大等。(www.xing528.com)
与传统媒体预设对象感有所不同,在以喜马拉雅为代表的有声读物分享平台上,主播可以按照已录制好的内容去寻找听众,即“送货上门”。
如果主播遇见一本对自己触动极大的书,其对文字作品有全新的理解和解读,有一种强烈的“想说的欲望”,这就是有声语言创作最好的状态。“您只需要提供优质的有声内容,剩下的交给我们。”喜马拉雅可以对有声作品贴标签,通过站内导流,为你寻找受众。例如(见表2):
表2 有声作品标签
情感生活类有声作品标签最为细化(见表3):
表3 情感生活类有声作品标签
当有了这样的导流之后,主播新的对象感可以由“人”变为“内容”,完全解除了主播的后顾之忧,可令其全身心地投入对内容的关注、对作品的解读和思想的传播。
在有声读物领域中,对谁播、播什么、怎么播都和对象感有关。录音往往要比直播更难获得对象感。作品的对象感不仅取决于创作者,还需要声音的把关人。在此,呼吁“有声作品编辑”的出现。目前,出版社有声读物的审核还是由传统的文字编辑完成,这就要求编辑具备辨别有声语言表达好坏的素养。编辑要有听出对象感的耳朵,“从听觉、感觉上可以判断出哪次播音有无‘对象感’。这种凭耳力、眼力的感觉功夫在心理学上称为‘感觉阈限’。我们需要这种本领,只有对声音语言的听觉能力发展了才能提高鉴别力,为播音质量的提高创造条件”[3],不能固守在照本宣科上。
参考文献:
1.张颂.中国播音学[M].北京: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2003.
2.张颂.播音创作基础[M].北京: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2004.
3.中国传媒大学广告学院“新媒体创业”课程第3讲:喜马拉雅FM联合创始人余建军“拥抱知识新经济”。
(罗景昕,浙江传媒学院播音主持艺术学院副教授)
[1] 张颂.播音创作基础[M].北京:北京广播学院出版社,2004:77.
[2] 张颂.中国播音学[M].修订版.北京: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2003:265.
[3] 张颂.中国播音学[M].修订版.北京: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2003:2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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