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唱这一行》,着实精彩!
由于篇幅有限,记者采访到的很多“料”没能呈现。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刘兰芳先生说到的细节:鞍钢40万员工下了班不走,干吗呢?都在大喇叭下面挨肩擦背听说书。——这样的“净街净巷”奇观,的确让人慨叹。
评书作为一个独立品种和职业,相传形成于清代初期的北京,第一代艺人是王鸿兴。王先生曾向评话艺人柳敬亭学习,可见,北方的评书和南方的评弹,是一脉相承的。所以,现在一些评书书馆仍然挂着招牌“敬亭遗韵”。
在评书繁盛时期,出现了多位“净街王”。“跑马连”连阔如先生就是一位,有文人回忆,广播电台一播连阔如的评书,大街上立马鸦雀无声,有“话匣子”的纷纷回家,人们大气不敢出,但坐听评书。痴迷啊!
这位“净街王”是率先在电台说书的评书家。他有一句断语:“评书界发展的原因,不外乎‘平民化’三个字。”这句话,很重要。评书说到底,是平民文化,群众娱乐。说书人从一开始在马路边撂地摊,有钱捧钱场,有人捧人场,到后来去茶馆、书馆演出,再转战电台、电视台,都是粉丝托着他们走。
评书的忠实粉丝叫“书腻子”,聚到一块儿,未免一个不服,两个不忿,都觉得自己的偶像更出色。
有一段公案:20世纪三四十年代,是评书的黄金岁月,名家辈出,当时有“评书四杰”:连阔如、王傑魁、赵英颇、品正三。先是粉连阔如的“书腻子”,写了一首藏头诗,开头八个字连起来,是“连阔如说评书最好”,贴在“福海居书茶馆”的墙壁上。其他“书腻子”不干了,“给我撕下来!”老板一看,可别,“你们可以打擂台啊!我一准儿也贴上去。”写就写,于是,一首首藏头诗就出来了——“王傑魁书场真豪杰”“赵英颇神聊最勾人”“品正三细品最有味”。(www.xing528.com)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评书实在太有群众基础了。说书人在那个精神文化生活匮乏的年代,带给人们多少欢乐,连带着完成了文化启蒙!
时空变幻,物质极大丰富,娱乐生活也光怪陆离,你遨游在你的网络世界,他流连在他的灯红酒绿,“书腻子”们依然醉心于说书人的艺术,一张口、一双手、一把折扇、一块醒木,就是古往今来的一台大戏。此中乐趣,不足为外人道也!
我是评书迷,现在常去书馆听书,30块钱一张门票,就能听到连丽如、王玥波这样的名家说书,感觉太超值了。虽说,评书这艺术今天小众了,但粉它的人依然黏度极高。比如连丽如开的宣南书馆,记者跟我说,九年下来,演了四百多场,就有粉丝一直跟着,场场不落。
别说评书没落,只看评书先生的艺术有多鲜活,带来的享受有多高妙,留下的记忆沟痕有多深刻。若不是醒木声响,拍案惊奇,尚且以为身在梦中。
评论员 马尚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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