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界流行一句话:伟大的摄影作品,重要的是情深,而不是景深,情深则景深。当拿到“致敬木工”的选题时,我很发愁,愁的是,怎么先让木工的职业精神打动我,进而通过我的作品打动你。
木工身上到底有什么样的精神?思绪沿着这个问号铺展开来。记得小时候,我家有一只笨重的大木箱子,母亲说那是她出嫁时的嫁妆,是外婆专门请了方圆百里手艺出名的木工师傅打的。母亲曾开玩笑说:“以后也送给你当嫁妆!”我当时不屑一顾,压根看不上那个“老古董”。
记者采访程冬初。
现在想想,如果把那样一件古董留在家里,该有多好!樟木的香味、开关箱子时咯吱咯吱的声响,仿佛能让心灵刹那间宁静下来。如今若再抚摸它,一定能从凹凸的纹理间感受到从外婆传到母亲、再从母亲传到我这里的思念和祝福。这,就是传承的意义。传承,也正是木工这门手艺的精神所在,即便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桌子、小板凳、小推车,只要出自一位木工之手,再一代代传给后人,便凝结了时间,让片刻永恒。
当见到“桃源工”程冬初时,我之前对木工技艺粗浅的认识完全被颠覆。他的木雕作品,他对每一件作品的专注度,都让人惊讶地发现,木工不是个粗活儿,他们对极致和完美的追求,不逊于任何一个职业。程冬初学木工35年,经历过职业的辉煌时代,也正在感受它即将消逝的“冷冬”,然而令人敬佩的是,无论世事如何变迁,他都能在喧嚣中静静地坐下来,让手中硬邦邦的木头幻化成精致的作品,就算客户再三催促交货,他也坚持花三个月左右的时间完工,他说“很多事是急不来的”!(www.xing528.com)
当机械化大生产代替了大部分手工劳作,我们眼看着效率提高了,性子也变急了,对精致的追求少了,对生活的感悟变得迟钝了。跟这位戴着老花镜、一坐就是一天、在敲打声中跟木头对话的老木工相比,我很羡慕他的精神境界!
采访中,我遇到的木工师傅大多文化水平不高,但看到他们的作品,你不得不把他们跟“文化”二字联系在一起,他们虽识字不多,但那种对手工劳动的热爱、对工艺精益求精的追求,却让人肃然起敬。我想,这就是他们赋予自己职业的一种情感。这份情感打动了我!诉诸笔端时,我才有了那份怅惘、惋惜和急切,急切地呼唤“工匠精神”早日回来!
丁玲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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