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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兵书育将才的初创:思想与武举武学

时间:2023-07-0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以文制武”,是以“儒帅”统御武将,“儒帅”势必倾向于培养和选拔儒将,“儒将”思潮的发展为武举和武学的设立做了重要的思想准备。这一规定后来为治平武举格所重申,成为宋代武举的重要准则。“以策问定去留”,就是将策论作为武举的首要条件,策论优者入,策论劣者淘汰。天圣武举设立之后,兵书之禁并未解除。因此,他提出建立“永久不易之制”,即设立武学,以兵书和史传培养具有儒学修养和军事理论素质的儒将。

以兵书育将才的初创:思想与武举武学

“以文制武”,是以“儒帅”统御武将,“儒帅”势必倾向于培养和选拔儒将,“儒将”思潮的发展为武举和武学的设立做了重要的思想准备。

真宗时期,朝廷中开始出现恢复唐武举制的议论。咸平三年(1000),朝廷曾详定武举入官资序故事。[163]虽然这一制度最终并未施行,但这一时期,朝廷对被荐举武人的考核,已经将“策论”作为重要内容。杨亿文集中存有《咸平五年九月试武举人策一道》,其自注曰:“奉旨撰,试武举人王关。”[164]这说明对于武举人的选拔不单单较其武勇,也要考察其策论水平。景德二年(1005),宋廷恢复制科,其中“洞明韬略运筹决胜”“军谋宏远才任边寄”两科即为将帅之选,考核方法是“试以制策,观其能否”[165]

宋仁宗初年,国家和平日久,武备渐显废弛。一些有识之士意识到了军队建设上的潜在危机,发出了兴办武举、预储将才的呼声。范仲淹的论述最具代表性。他在天圣三年(1025)上书指出,真宗以来,开国宿将日渐凋零,新生代将领未经战阵,如果再发生澶渊之战那样的战争,后果将不可逆料。因此,范仲淹提出两点储备将才的建议:“先命大臣密举忠义有谋之人,授以方略,委之边任。次命武臣密举壮勇出群之士,试以武事,迁其等差。壮士蒙知,必怀报效,列于边塞,足备非常。”而选拔壮士的方式就是恢复武举。他说:“至于尘埃之间,岂无壮士!宜复唐之武举,则英雄之辈愿在彀中。”[166]这两条建议显然是针对不同层次的军事人才,第一条针对统管边疆事务的帅臣,第二条则是通过武举选拔战将

两年之后,范仲淹在丁忧期间所作《上执政书》中,进一步阐明了自己的观点。他深刻指出,“兵久不用,未必为福”,急需扭转承平日久造成的松懈麻痹,大力加强武备,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育将材”。他认为,应该改变“孙吴之书,禁而废学”的状况,通过多种途径培养通兵书、懂韬略的将才。首先是针对将门子弟,“可于忠孝之门搜智勇之器堪将材者,密授兵略,历试边任”;其次是对民间的壮士,“宜设武举,以收其遗”;再次是对朝廷中有才识的臣僚,“可赐孙吴之书,使知文武之方”。[167]

天圣七年(1029),宋仁宗下诏设立武举:“又置武举,以待方略智勇之士。其法,皆先上艺业于有司,有司较之,然后试秘阁,中格,然后天子亲策之。若武举,则仍阅其骑射焉。”[168]在这次的武举考试规定中,主要是考核策论和武艺。策论以时务边防及经史所言兵事为问目,武艺则主要是步射和骑射技能。与唐代武举相比,策论是一个新的考核项目,并被置于重要地位。宝元三年(1040)规定,武举考试“以策问定去留,弓马定高下”[169]。这一规定后来为治平武举格所重申,成为宋代武举的重要准则。“以策问定去留”,就是将策论作为武举的首要条件,策论优者入,策论劣者淘汰。这就要求应举之人读经通史,善写文章,能对军事问题做符合儒家价值观的判断和分析,体现了宋初以来遴选“儒将”的思想主张。

天圣武举设立之后,兵书之禁并未解除。景祐元年(1034),时任绛州通判的富弼给宋仁宗上了一份奏议,对制科、武举等遴选武将的制度做了全面的检讨,提出开设武学的主张。(www.xing528.com)

富弼在奏议中说:

今选将之道,虽粗有律令,或列制科,或设武举,然皆法度龌龊,必未能致特起之士。何则?应制科者,必乐为贤良方正、材识兼茂,耻为将帅边寄之名,盖今人重文雅而轻武节也。又考试者,欲使难其对,必求艰奥烦碎之事为问,故令所习不专为有用之学。既又限以日刻,责以文多,设有应者,视日足文之不暇,其暇究极韬略、运动谋猷哉?武举者,蹶张驰射,侪于卒伍,所得庸妄鄙浅,固不敢望得异士。但稍能警励有廉耻,则焉肯为卒伍之事乎?臣不知国家立此二道,姑欲示风采耶?必欲得将帅耶?示风采则可,如必欲选奇杰为将帅藩翰四方,则非臣所知。……而独于将帅不知术焉。岂不谓名武臣者便可为将帅焉?苟如是,卒然委以重兵,托以安危,则丘明所云可谓寒心,贾谊所云可谓痛哭者也。[170]

富弼认为,制科、武举以及原有的武臣体制都不足以遴选出优秀的将帅,原因有二。一是“法度龌龊”,考试的方式和内容不当,制科考的不是“有用之学”,武举考的是“蹶张驰射”。二是重文轻武的文化风尚。时人“重文雅而轻武节”,应制科者耻于将帅边寄之名,应武举者非能警励有廉耻之辈,吸引不到优秀人才。富弼建议从现有文武官中举任将才:“请诏近位及藩镇大臣,于文武官中各举明兵法、有威果、习练武略、堪任将帅者一二人,仍请不限品秩,不责罪过,……既而召置阙下,量与迁擢,随其品位,任于边塞重难之地,使其磨励,且以观其能否焉。或有警急,则取之有处,遣之不疑。与夫临事而命,命而不果,夐相远也。”这种观点与此前的儒将之议一样,试图在现有官僚体制中挑选将帅。事实上,富弼也明白,这样的方法只能备一时之用,而且大多是空论,落不到实处。因此,他提出建立“永久不易之制”,即设立武学,以兵书和史传培养具有儒学修养和军事理论素质的儒将。富弼说:

宜于太公庙建置武学,许文武官与白身岁得入补。聚自古兵书置于学中,纵其讨习,勿复禁止。朝观夕览,无一日离乎兵战之业,虽曰不果,臣不信也。夫习武者,读太公、孙、吴、穰苴之术,亦犹儒者治五经,舍之则大本去矣。……必未能行于天下,且可行于学中,亦命杂读史传,令博知古今胜败之势,以辅助兵术。……兵术既精,史传既博,然后中年一校,三岁大比,当杂问兵术、史传之策,才者出试之,不才者尚许在学。是国家常有良将布于四方,夷狄、奸雄知我有大备,安敢轻动?动则威之。《军志》所谓“无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待之”,又曰“不战而屈人之兵”,此其要也。[171]

在富弼等人解禁兵书、设立武学主张的推动下,同时受到宋夏关系日趋紧张的驱动,宋廷逐渐解除对兵书的禁令。宝元二年(1039),宋仁宗命司天监与学士院重新核定禁书名目,《孙子》和历代史书中的天文、律历、五行志,以及《通典》所引诸家兵法等,都不再列为禁书。[172]庆历三年(1043)五月,宋仁宗诏令兴办武学,以太常丞阮逸为武学教授,教习诸家兵法。[1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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