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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正:古代兵学战术的核心与阵法探讨

时间:2023-07-0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奇正”是中国古代兵学战术思想的核心范畴。《孙子兵法》说:“三军之众,可使必受敌而无败者,奇正是也。”宋人论“奇正”,除诸家《孙子》注释,尚有李廌《兵法奇正论》、秦观《奇兵》等专文,《武经总要》中也专立“奇兵”一目,探讨奇正理论。再次,宋人对“奇正”的理解与阵法密切相关。研究阵法必然涉及奇正。宋神宗及文臣们希图通过优化阵法达到“奇正相生”、克敌制胜的目的,显然是舍本逐末。

奇正:古代兵学战术的核心与阵法探讨

“奇正”是中国古代兵学战术思想的核心范畴。《孙子兵法》说:“三军之众,可使必受敌而无败者,奇正是也。”又说:“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战势不过奇正,奇正之变,不可胜穷也。奇正相生,如循环之无端,孰能穷之?”(《势篇》)《孙膑兵法》说:“形以应形,正也;无形而制形,奇也。”(《奇正》)《尉缭子》说:“正兵贵先,奇兵贵后。”(《勒卒令》)曹操注《孙子》曰:“先出合战为正,后出为奇。”“正者当敌,奇兵从傍击不备也。”(《势篇》注释)《唐李问对》的阐述更为精辟,认为“奇正”并无“先后旁击之拘”,“吾之正,使敌视以为奇;吾之奇,使敌视以为正”,“以奇为正,以正为奇,变化莫测”,“善用兵者,无不正,无不奇,使敌莫测。故正亦胜,奇亦胜”(卷上)。

《唐李问对》的观点得到宋人的普遍赞同。张预解“奇正”,备举前人之说,认为唐太宗“以奇为正,使敌视以为正,则吾以奇击之;以正为奇,使敌视以为奇,则吾以正击之”,将“奇”“正”混为一法,独得“相变循环之义”,最为详备。郑厚在其《艺圃折衷》中将《唐李问对》的“奇正”说归纳为三个层次,并仿《孙子》句式说:“以正合,以奇胜,非善也;正变为奇,奇变为正,非善之善也;即奇为正,即正为奇,善之善也。”[92]可见,《唐李问对》的观点已经成为宋人讨论“奇正”的共识。

宋人论“奇正”,除诸家《孙子》注释,尚有李廌《兵法奇正论》、秦观《奇兵》等专文,《武经总要》中也专立“奇兵”一目,探讨奇正理论。宋人对“奇正”的阐释突出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对“奇”“正”“伏”三者关系有更深入的讨论。曹操解《孙子·谋攻篇》“敌则能战之”,谓“当设伏奇以胜之”,引出了“伏奇”的概念。杜牧对此提出异议,他说:“夫伏兵之设,或在敌前,或在敌后,或因深林丛薄,或因暮夜昏晦,或因隘厄山阪,击敌不备,自名伏兵,非奇兵也。”也就是说,他认为“伏兵”是区别于“奇兵”的另一种兵力运用方法。对此争议,宋人出现了两种观点。一种赞成杜牧之说,以“伏”“奇”为二事。如苏洵在《权书》中所言,“正”“奇”“伏”为攻守“三道”,“兵出于正道,胜败未可知也;出于奇道,十出而五胜矣;出于伏道,十出而十胜矣”(《权书·攻守》)。另一种反对杜牧之说,以“伏”为“奇”之一法。这一观点以《武经总要》为代表。《武经总要》认为:“夫奇兵者,正兵之变也;伏兵者,奇兵之别也。奇非正则无所恃,正非奇则不能取胜。故不虞以击,则谓之奇兵,匿形而发,则谓之伏兵,其实则一也。”华岳《翠微先生北征录》中的观点与之相近。他虽然很重视“伏兵”,并将“用伏之法”总结为“九伏”,但他又说:“伏生于奇,奇生于机,机生于正,奇正发于无穷之源。”(《治安药石·将帅小数》)显然也是以“伏”为“奇”的延伸和具体化。

其次,将“奇正”与“示形”联系起来。孙子在《虚实篇》中提出了“形人而我无形”的观点,他说:“故我欲战,敌虽高垒深沟,不得不与我战者,攻其所必救也;我不欲战,画地而守之,敌不得与我战者,乖其所之也。故形人而我无形,则我专而敌分。我专为一,敌分为十,是以十攻其一也,则我众而敌寡;能以众击寡者,则吾之所与战者,约矣。”后人将《孙子》这一论述概括为“示形动敌”,要旨在于隐真示假,运用各种手段调动敌人,掌握战争主动权。[93](www.xing528.com)

李廌认为,“奇正之变”的目的是“多方误敌,乖其所之”,“使敌人前后不相及,众寡不相待,贵贱不相救,上下不相扶”,进而造成“我专而敌分”的态势,避实而击虚。[94]《武经总要》也认为,“奇正”广泛体现于“示形”“造势”的各个方面:“至其出入诡道,驰骋诈力,则势有万变。故《兵法》曰:‘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饱而饥之,安而动之,攻其所不备,出其所不意。’此《兵法》之所以为神也。”(《前集》卷四,《奇兵》)要言之,用兵的“诡道”皆为“奇正”的具体运用。宋人的这些阐述深化了对“奇正”的理解,将“奇正”作为指导一切战役战术行动的普遍原则。

再次,宋人对“奇正”的理解与阵法密切相关。宋太宗朝以后,诸帝出于“将从中御”的需要,都对阵法抱有浓厚的兴趣。宋太宗每每赐予前线将领阵图,要求据以布阵接战,受到后人诟病。神宗也很重视阵法,他多次与大臣讨论阵法,并积极组织阵法的试验,掀起了宋代阵法研究的高潮。研究阵法必然涉及奇正。据《续资治通鉴长编》记载,神宗曾与王安石论司马、孙、吴及李靖团力之法。王安石认为,古人论兵无如孙武,《孙子》“奇正之变,不可胜穷”之说“粗能见道”。神宗也认为,“奇正”乃用兵之要,并以天地之道为喻:“奇者天道也,正者地道也,地道有常,天道则变而无常。至于能用奇正,以奇为正,以正为奇,则妙而神矣。”[95]

阵法固然可以体现“奇正相生”的思想,但诚如李廌所言,奇正之变“可以神遇而不可以智知,可以道运而不可以迹究”[96]关键要靠指挥者的临机处置。宋神宗文臣们希图通过优化阵法达到“奇正相生”、克敌制胜的目的,显然是舍本逐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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