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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民族兵学交流与融合:优化方案

时间:2023-07-0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辽、夏、金、元等政权的汉化,加速了中原兵学与北方民族兵学的交流与融合,中原兵学思想更多影响到北方民族政权的军政大略及作战指导,中国传统兵学体系也得以吸收北方民族兵学的精华,进一步丰富和发展。宋、辽、夏、金、元时期多民族兵学的交流首先是书籍文献的交流。北方民族英勇善战,其军事成就主要是战绩而非兵学论著。但是,以中原兵学理论揆诸北方民族的兵学实践,则莫不若合符节。

多民族兵学交流与融合:优化方案

马克思在《不列颠在印度统治的未来结果》一文中指出:“野蛮的征服者,按照一条永恒的历史规律,本身被他们所征服的臣民的较高文明所征服。”[30]宋、辽、夏、金、元时期的历史同样符合这一规律。辽、夏、金、元等北方民族政权凭借强悍的骑兵攻城略地,但在与汉文化的接触中,无一例外地出现了汉化的趋势。辽世宗“慕中华风俗,多用晋臣”[31];辽圣宗喜读《贞观政要》,推崇唐代诗人白居易;辽兴宗、道宗皆好儒术,重视汉文典籍的收集和整理。金朝入据中原后,女真贵族很快汉化。金熙宗自幼师从原辽官韩昉及中原儒士,“宛然一汉户少年子”[32];海陵王完颜亮嗜习经史,汉化程度也很深。流风所及,女真贵族竞以文雅相尚,深受儒家文化濡染。元朝实行民族区隔和民族压迫政策,汉族士人受到很大压制,一些蒙古权臣也极力抵制汉化,但元代儒学依然传承发展,蒙古贵族的汉化程度也越来越深,元文宗元顺帝等都有很深的汉文化造诣。辽、夏、金、元等政权的汉化,加速了中原兵学与北方民族兵学的交流与融合,中原兵学思想更多影响到北方民族政权的军政大略及作战指导,中国传统兵学体系也得以吸收北方民族兵学的精华,进一步丰富和发展。

宋、辽、夏、金、元时期多民族兵学的交流首先是书籍文献的交流。两宋对北方民族政权实行禁书政策,除了儒家经典之外的书籍,都予以严格限制,兵书尤甚。辽对中原地区也采取禁兵书之策。尽管官方层面的兵书交流壁垒重重,但各政权之间的兵学交流仍然持续进行着。一方面,言兵者不止兵书,流入北方各朝的经、史、文集、类书等各类文献中都含有兵学内容。另一方面,北方民族政权攻入中原后,搜求各类文献,必然包含了兵书资料。如契丹后晋末年进入中原,北归之时掳掠大量财物,其中就包括珍贵的图书文籍。金军攻入汴京,将北宋国子监所藏图书、书版尽数劫夺而去。此外,尽管有政府间的禁令,书籍“走私”活动实际上很难禁止。辽初,东丹王耶律倍就曾“令人赍金宝私入幽州市书,载以自随,凡数万卷”[33]。金熙宗时,因出使被扣留的宋臣宇文虚中被告谋反,收集罪证的方式就是“罗织虚中家图书为反具”,而宇文虚中自辩说,“至于图籍,南来士大夫家家有之”[34]。由此可见,汉文书籍在北方官僚士人阶层中的传播是相当普遍的,黑水城出土的西夏文献中有《孙子兵法三注》《六韬》《黄石公三略》等书,就是很好的例证。

宋、辽、夏、金、元时期多民族兵学交流的另一个重要途径是从战争中相互学习。北方民族军队擅长骑射,但他们作战的胜利却不仅在于骑兵,还在于善于通过学习新的技术和战法,适应新的战场环境。如,辽军起初不善攻城,辽太祖神册二年(917),契丹军进围幽州,掌管“山北八军”的汉军首领卢文进“教之攻城,为地道,昼夜四面俱进,城中穴地然膏以邀之;又为土山以临城,城中熔铜以洒之,日杀千计,而攻之不止”[35],围困幽州二百余天。金人的攻守卫城战术也在战争中迅速改进,天会四年(宋靖康元年,1126)进攻宋汴京时,已经表现出强大的攻城能力,攻城器具有火梯、云梯、偏桥、鹅车、洞子、楼车、对楼、撞竿、兜竿等,金军营地之外则用“叠桥”防御法,对火器的运用也突飞猛进。蒙古铁骑所向披靡,但面对南宋水网密布、多山地丘陵地理条件,骑兵并不能施展所长。忽必烈听从宋降将刘整的建议,积极训练水军、制造战船,围困襄樊六年之久,最终将其攻克。元灭宋战争的胜利,不是骑兵的胜利,而是骑、步、水、炮等多兵种协同作战的胜利;不是野战的胜利,而是攻城和水战的胜利。(www.xing528.com)

宋、辽、夏、金、元时期的多民族兵学融合于中国传统兵学的发展之中。无论农耕兵学还是游牧兵学,都要遵循战争基本规律。在对战争规律的理论阐述上,中原兵学远远走在世界兵学的前列,在宋代,《孙子》《吴子》等“武经七书”已经成为完备的兵学体系的代表作,被广泛推崇和运用。北方民族英勇善战,其军事成就主要是战绩而非兵学论著。但是,以中原兵学理论揆诸北方民族的兵学实践,则莫不若合符节。比如,北方民族骑兵以快速机动为特点,蒙古军“疾如飙至,劲如山压”,“来如天坠,去如电逝”[36],正是《孙子兵法》所谓“兵之情主速”(《九地篇》),“其疾如风”,“侵掠如火”,“动如雷震”(《军争篇》)。快速机动是诸多作战指导原则的基础,只有快速机动,才能调动敌人,掌握主动权,“先处战地”,“致人而不致于人”;才能“避实而击虚”(《虚实篇》),“攻其无备,出其不意”(《计篇》),出奇制胜;才能集中优势兵力,“我专而敌分”,“以众击寡”(《虚实篇》)。可以说,北方民族骑兵的战争实践极好地诠释了“兵贵神速”的作战指导原则。又如,在治军方面,北方民族虽然并无条文繁复的军法军规,但军纪十分严酷,“凡诸临敌不用命者,虽贵必诛”[37],这一点也与中原兵学的治军理念相契合。孙子讲“法令孰行”“赏罚孰明”,都是治军问题。孙子讲“将之五德”——智、信、仁、勇、严,“严”也是指军纪严明。再如,北方民族战术灵活多变,多诱敌、设伏等诡计奇谋,见利则进,不见利则不进,善于分进合击,等等,与孙子所谓“兵以诈立,以利动,以分合为变者也”(《军争篇》)如出一辙。总之,北方民族骑兵作战的丰富实践,从新的角度印证并发展了中国传统兵学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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