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通常认为,驯养狼变成狗的过程之伊始在于动物寻找人类,以翻捡人类的残羹冷炙,然而,这可能是在史前人类向农业过渡、放弃游牧生活并开始在固定地点生活之后才发生的事情,人类的改变意味着狼群有了更具吸引力的食物来源。此前的时期,可能不是我们吸引狼群跟随,而是狼群吸引我们。作为食腐动物,当时的我们能够靠吸取被遗弃的尸体中的骨髓维持生活。
记住,在史前时代,我们仍处在食物链中间的位置。只有在人类的狩猎技能提高后,狼才能从与人类的合作中获得好处。起初,这可能只是一种宽容的关系,但从进化的角度来看,这就足够了。如果事实证明,人狼之间的合作比对抗更有利一些,那么相互容忍或偶尔合作的人类群体和狼群,就会比那些互相争斗或干脆忽略对方的群体生存得稍好一些。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群体幸存了下来,狼和人类开始选择彼此进行合作。这种选择最初可能仍然是无意识的,因为进化并不需要刻意生效。
刻意的驯化,也就是我们开始选择狼作为服从我们的对象,直到几千年后才出现。一旦我们过渡到农业文化,第一个人类定居点开始产生堆积如山的垃圾,吸引了狼群以及野猪和红原鸡寻找食物。那些最适合我们生活方式的动物被允许留下来并繁衍后代,这最终导致了狗和狼之间的分裂。今天,当我们观察德国牧羊犬、拉布拉多犬、金毛猎犬、贵宾犬和其他品种时,我们仍然可以看到这方面的证据。所有的这些家养动物对植物性食物(如小麦和玉米)的容忍度都远远高于未驯化的灰狼。(www.xing528.com)
看看我们的宠物,我们可能会想知道它们把自己托付给我们是否明智。人类饲养的狗和猫的主要生活目标是成为我们的朋友。它们的生活被完全封装在人类文化中。我们爱它们,并与它们分享一种独特的友谊纽带。但是我们也必须承认,老实说,这些动物没有自主权。如果一种神秘的病毒突然将人类从地球上抹去,我们的宠物的生存之路将变得很艰难,因为它们享受不到人类给予的任何照顾,包括获得宠物食物等。
尽管这些家养动物很依赖人类,或者说,正因为它们依赖人类,它们已经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地球上至少有5亿只狗和数量大致相当的猫;与此同时,根据估算,只有30万只野生狼存活下来。也就是说,每1000只家养狗,才有0.6只从未经历过驯化过程的野生狼。我们可以有把握地得出这样的结论:这些野生狼,在人类社会完全没有话语权,已经被完全边缘化了。更糟糕的是,未被驯养的狼和狗一样,也间接地被人类文化所封装,因为如果它们随意走动,将会被枪击或者被车撞死。今天,如果一只野生狼走进一家杂货店,就会成为一个大麻烦。即使在农村,如果它吃几只羊羔或鸡——从狼的角度来看,这完全是自然行为——农民也会感觉受到威胁,被迫采取行动。不管我们喜欢与否,绝大多数未被驯化的大型动物的自主性都是有限的,因为它们生活在人类指定的保护区内。另一方面,我们的宠物有着相对较好的生活。它们得到的食物太多了——宠物肥胖成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它们有一个安全的栖身之所,并且从它们的人类同伴那里得到了大量的照顾和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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