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器贸易：VOC的创新需求与新样式瓷器

17世纪的大部分时间里，VOC不仅是欧洲最大的中国瓷器“经销商”，笔者认为她还是个出色的“ideas hamster”（点子王）。掌握瓷器贸易的渠道后，VOC不满足于单向的瓷器供应，对市场还有更大的期待。1634年巴城给台湾据点的指示中表示希望有更好、更特别的器皿，“和荷兰白镴盘一样的折沿扁平器”、大口杯等敞口器皿（open-worked pieces），“都彩绘上中国人物”^〔51〕。1635年左右，VOC向中国寄送各种西式器形的木质样品就包括盐碟、啤酒杯、芥末罐或烛台等欧洲样式的器皿^〔52〕，这些以前就以玻璃器、白镴器和陶器形式存在欧洲市场中，而同样器形的瓷器在17世纪VOC主导下先后一一实现。但随之而来的中国内战，日本瓷器趁机取代中国瓷器成为荷兰市场的新宠。17世纪80年代中国逐渐开放海禁后，中国以低成本的优势重新取回荷兰市场，然而，生产上却反过来模仿受荷兰市场欢迎的日本伊万里色系风格、结合釉下蓝彩形成中国伊万里风格瓷器以保住瓷器订单。1688年董事会的训令中表明，希望能在荷兰销售“创新以及在此前未曾有过的瓷器，包括装饰品（garniture）和茶具（teaware），但不要餐具（dishes）等这类东西”^〔53〕。因此属于17世纪90年代的头顿号沉船中出现了各式各样过去没见过的青花装饰器皿，主要都是望柱瓶和斛形瓶（或大口瓶）的陈设品组。Jorg认为，这些新样式的瓷器种类，正符合17世纪末荷兰公司对瓷器的要求和想法，显示VOC亟待新型、时髦的瓷器来刺激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