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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援战队ATF-48护送沱江:最后岁月的历史评述

时间:2023-07-0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随后美国军舰ATF-48赶到协助救援,“沱江”最后由其编队旗舰“维源”号于9月3日上午9时30分平安拖航抵达马公。因短暂救援“沱江”而被记入当次海战历史的“丹阳”,在同月的16日被调整编制到了巡逻舰队的第41战队,从此告别了驱逐舰舰队。果不其然,一年之后的1965年12月16日“丹阳”退出了现役,降下舰旗。最终,台湾当局同意郭宗清的方案,从高雄拆船厂将“丹阳”的主舵轮、主舰锚各一件取出,交由招商局轮船运抵日本横滨。

救援战队ATF-48护送沱江:最后岁月的历史评述

1958年金门炮战爆发,台湾海峡风云骤紧,台湾地区海军对所辖军舰进行了适应作战模式的重新编组,并开始强化在金门海域的舰艇实力,经历了美式武备改装的“丹阳”作为台湾地区海军的主力舰,重新披挂上阵。当时台湾地区海军将作战舰艇特编为执行作战任务的“第六二特遣部队”,“丹阳”与“洛阳”“汉阳”等舰编在其中的攻击支队,目的在于遂行海上机动打击任务。

入坞维护中的“丹阳”舰,照片上可以看到舰桥前方安装的40毫米口径单管“博福斯”高射炮

就在“8·23”金门炮战后不久,1958年的9月1日深夜至9月2日凌晨在金门附近海域发生了人民解放军海军称为“击沉蒋军‘沱江号’猎潜舰战斗”,台湾地区海军称为“金门料罗湾战役”的海战。9月1日,台湾地区海军第六二特遣部队南区巡逻支队的“维源”“沱江”“柳江”3舰从马公运输重要人员、公文前往金门,并为前往金门的“美坚”号登陆舰护航。当天深夜解放军海军10余艘鱼雷艇、炮艇向在金门海域出现的这批台湾地区舰艇发起了多波攻击,战斗中“沱江”舰被解放军海军多艘炮艇围攻,遭到了重创。

得到海战爆发的消息,“丹阳”与“信阳”舰立即被派前往战斗海域支援,9月2日早晨7时10分与重伤的“沱江”舰相遇,由“丹阳”协助其进行抽水自救,并帮助拖带。随后美国军舰ATF-48赶到协助救援,“沱江”最后由其编队旗舰“维源”号于9月3日上午9时30分平安拖航抵达马公。因短暂救援“沱江”而被记入当次海战历史的“丹阳”,在同月的16日被调整编制到了巡逻舰队的第41战队,从此告别了驱逐舰舰队。

根据台湾地区军方报刊的报道,1959年“丹阳”列编第六二特遣部队北区巡逻支队时,曾在马祖附近海域与解放军海军舰艇发生过交火,惟此事在解放军海军的战史中并无对应记载。进入20世纪60年代后,随着台海局势趋缓,“丹阳”舰的生涯也开始变得悠闲起来,经常出现在一些迎来送往的交际场合里担任“花瓶舰”,曾在艾森豪威尔访台时充当过迎接舰队的旗舰,直至1964年才惊鸿一瞥般的出现到了一次短暂的战云中。

武昌演习中充当校阅舰的“丹阳”

1964年5月1日,解放军海军三都澳水警区的大帽山观通站发现了国民党国防部情报局海上突击队”的一批武装冲锋艇“海狼”艇有偷袭意图,随即派出炮艇向其发动进攻。当解放军炮艇追击敌冲锋艇靠近东引岛时,“丹阳”舰突然率领“北江”舰从东引岛驶出,在上午7时30分与解放军艇队发生炮击。双方在经过了短暂互射后,“丹阳”于上午7时40分率“北江”首先撤出战斗,解放军艇队随后也转向而去,这场短暂的海上炮战成为“丹阳”舰战斗生涯的最后谢幕。[24]

当年的12月15日,台湾地区海军举行规模宏大的武昌演习,已经年迈的“丹阳”舰居然被选为校阅座舰,这一安排似乎是特意给这艘为台湾地区海军充当了十余年顶梁柱的老舰以最后的谢幕荣典。果不其然,一年之后的1965年12月16日“丹阳”退出了现役,降下舰旗。至1966年11月16日,“丹阳”舰正式除籍,停泊于台湾左营军港西码头,作为海军学校的泊港训练舰,又回到了类似起初保管舰的状态,只不过这一次保管舰“丹阳”将不再可能重回海上。在从1958年参加援救“沱江”之后直至转为泊港训练舰,“丹阳”又共经历了三任舰长,分别是1959年3月1日上任的林植基海军上校,1961年12月16日就任的雷泰元海军上校,以及1963年2月16日就职的最后一任舰长彭运生海军上校。

著者在日本江田岛海上自卫队术科学校拍摄到的“雪风”舰主锚

令台湾地区海军当局始料未及的是,从“雪风”作为赔偿舰来华伊始,在她的出生地日本就有很多双眼睛一直在关注着这艘军舰的命运。曾是旧日本海军在二战时代不死鸟的“吴之雪风”在很多旧日本海军军人眼中俨然是日本海军历史的活化石、重要纪念物。随着战后日本经济复苏,国力上升,包括二战时代曾任日本海军大臣的野村直邦、以及1949年后“日本在台军事顾问团”的成员在内的一些日本人士开始向台湾当局呼吁,要求将“丹阳”舰归还给日本,希望将其停泊到日本作为纪念舰。1965年因得知“丹阳”即将退役,由野村直邦等发起,以日本旧海军军人为主成立了“驱逐舰‘雪风’保存期成会”,发起了声势浩大的“‘雪风’返还署名运动”,并通过游说台湾当局权力人物的方式,希望归还“丹阳”。台湾地区海军军方一些人士则认为,“雪风”是日本为抵赎二战中对中国海军造成的损失而赔偿来华,将这样的军舰“归还”给日方显然不妥。不过也有一些声音认为应当归还给日本,例如在日殖时代成长起来的台湾本省籍的海军军官郭宗清,在其后来的回忆录中就称应该归还给日本。

就在日方以密集轰炸般的气势进行游说时,仿佛天意使然,1971年停泊在左营军港的“丹阳”在风暴中触底搁浅,台湾地区海军随即将该舰移送高雄拆船厂拆解,日本海军的一代名舰“雪风”随着一场风暴而香消玉殒。拆解过程中,因发现“丹阳”舰的甲板部分为不锈钢材质,台湾清华大学曾对其进行切割,充作制作科研设备的材料。

得知“丹阳”最终的命运,在日本的台湾海军武官郭宗清认为极为遗憾,遂行文申请将“丹阳”遗留的舵轮、舰锚等归还给日本,“以弥补双方因不可谅解而引起的误会”。最终,台湾当局同意郭宗清的方案,从高雄拆船厂将“丹阳”的主舵轮、主舰锚各一件取出,交由招商局轮船运抵日本横滨。因遭日本海关的拦阻,郭宗清又以台湾官员身份亲自与日本海关交涉,使舰锚与舵轮成功通关。

与江田岛一海之隔,在“雪风”诞生地吴港的旧海军墓地内的军舰慰灵碑

1971年6月30日,彭孟缉在驻日官邸举行仪式,“邀请台日双方有关人士参加”,由彭孟缉将归还“雪风”遗物的正式公文递交给日方代表、日本前首相岸信介(二战甲级战犯,日本现任首相安倍晋三的外祖父),再由岸信介代为转交给“驱逐舰‘雪风’保存期成会”领袖野村直邦,就此将舰锚与舵轮交付日方。当年年末12月8日,日本海上自卫队在横须贺海军基地举行正式移交仪式,邀请台湾方面代表郭宗清等到场观礼,在媒体面前,“驱逐舰‘雪风’保存期成会”代表将“雪风”遗物赠送给日本海上自卫队,由海上自卫队幕僚长内田一臣代表接受。此后,为用于日本海上自卫队的历史传统教育,“雪风”的锚与舵轮从横须贺移送到了她的出生地吴,交由江田岛海上自卫队第一术科学校(前身为旧日本海军兵学校)保存陈列,以供学员和游人参观。[25]

作为后话,由日殖时代成长背景的台湾海军军官郭宗清一手促成,为加强与日本的关系而将“雪风”遗物归还日本,然而此事似乎对于所谓巩固“日台”关系并不见效,事后仅仅数月,日本政府宣布与台湾当局“断交”。除“归还”给日本的物品外,“雪风”另有部分遗物被保留在台湾,用作纪念其生命中后半段的“丹阳”岁月,其中螺旋桨两件分存于台湾“三军大学”“海军官校”,舰钟一件保存在左营的“海军官校军史馆”内。

【注释】

[1][日]福井静夫:《终战と帝国舰艇》,[日]出版协同社1961年版,第100页。

[2]《海军舰队发展史》(一),(台湾地区防卫部门)“史政编译局”2001年版,第282—283页。

[3]《海军舰队发展史》(一),(台湾地区防卫部门)“史政编译局”2001年版,第284—285页。

[4]《申报》1947年6月29日,第一张。关于抽签获取日本赔偿舰一事,当事人钟汉波在多年后的回忆中错误地称当次中国就抽签确定了所有应获赔偿舰,实际上赔偿舰是分次抽签决定。此外钟汉波还错将第一批日本赔偿舰的抽签活动日期写成1947年6月18日,实际应为6月28日。钟汉波的相关回忆见:《驻外武官的使命—一位海军军官的回忆》,(中国台湾)麦田出版1998年版,第78—80页。而关于中国抽得的第一批日本赔偿舰份额,当时包括《中国海军》在内的很多中国官方媒体均报道为当批4组日舰中的第3组,而事实上中国抽得的是当批的第2组赔偿舰。《中国海军》的相关报道见该刊1947年第4—5期合刊,第14页。日本赔偿舰的具体分组区划,见[日]福井静夫:《終戰と帝国艦艇》,[日]出版协同社1961年版,第183页。

[5][日]福井静夫:《日本の军舰》,[日]出版协同社1956年版,第139—140页。(www.xing528.com)

[6]《世界の舰船》增刊第34集,[日]海人社1992年版,第108页。

[7]《世界の舰船》增刊第34集,[日]海人社1992年版,第108页。

[8]《海军》第9卷,(日本)诚文图书1981年版,第162—169页。[日]森恒英:《日本の驱逐舰》,[日]グラソプリ1995年版。《日本の驱逐舰》,[日]潮书房光人社2012年版。

[9]《海军舰队发展史》(一),(台湾地区防卫部门)“史政编译局”2001年版,第284页。

[10][日]福井静夫:《終戰と帝国艦艇》,[日]出版协同社1961年版,第181页。

[11]《申报》,1947年7月4日,第二张。

[12]《申报》,1947年7月7日,第一张。

[13]《老阳字号的故事》,(台湾地区防卫部门)“海军事务主管部门”2004年版,第12页。

[14]《海军舰队发展史》(一),(台湾地区防卫部门)“史政编译局”2000年版,第341—342页。

[15]《中国海军》3卷9期,第29页。

[16]《海军舰队发展史》(二),(中国台湾)“海军事务主管部门”2001年版,第791—792页。

[17]《海军舰队发展史》(一),(中国台湾)“海军事务主管部门”2001年版,第322页。

[18]《中国海军》3卷9期,第40页。《老部队的故事》,(中国台湾)“海军舰队指挥部”2006年版,第156页。

[19]洪绍洋:《近代台湾造船业的技术转移与学习》,(中国台湾)远流出版公司2011年版。

[20]《刘广凯将军报国忆往》,(中国台湾)中研院近代史研究所1994年版,第74—77页。

[21]《曾耀华回忆录》,自印本,第143—168页。

[22]《中波轮船股份公司发展史》,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年版,第58—59页。

[23]《池孟彬先生访问纪录》,(中国台湾)中研院近代史研究所1998年版,第99—101页。

[24]《海军战史资料·战例选编》(二),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司令部1981年版,第157—159页。

[25]《大风将军:郭宗清先生访谈录》(下),(中国台湾)“台湾地区史政机关”2011年版,第402—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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