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羽号：中国海军投降的日本川江炮舰的战斗与改装

抗战胜利时向中国海军投降的日本川江炮舰中，舰龄最老的是和“隅田”“伏见”渊源颇深的“鸟羽”号。

日本海军早在1903年向英国订造首批川江炮舰“隅田”“伏见”时，就已经做好参考学习以便未来自造的准备。1911年7月7日，借鉴了从“隅田”“伏见”二舰所获得的设计和使用经验，日本国造第一艘川江炮舰在佐世保海军工厂正式开工。因为建造期间中国国内爆发了辛亥革命，长江沿线局势震动，日本海军急需增派舰船进入长江流域维护在华利益，佐世保工厂日夜趱工，仅仅只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就将这艘新舰顺利送下水，11月7日下水后又只花费了10天时间就完成了舾装。该舰于当月的17日顺利竣工，立即部署到中国上海，其建造工作效率之高令人惊叹。

1911年11月10日，在日本佐世保港外进行航试的“鸟羽”舰，可以留意此时该舰的前主炮是没有防盾的

对于这艘排序在“伏见”之后的新造川江炮舰，日本海军参考戊辰维新战争中的著名战役“鸟羽、伏见之战”的名称典故，以京都附近的城市鸟羽的名称为其命名，称为“鸟羽”号。^[8]正如舰名中透露出的和“伏见”的密切关系，虽然日本军史中说“鸟羽”的设计同时参考了英国建造的“隅田”和“伏见”二舰，但透过其外形特征看，总体上更像是英国造川江炮舰“伏见”号的翻版。

“鸟羽”舰的正常排水量250吨，全长56.4米，垂线间长54.86米，最大宽8.23米，平均吃水0.79米，体量规模超过了“隅田”“伏见”，在当时长江上的各国川江炮舰中可称是大舰，而吃水仍能控制在1米以内，便于航行在川江上，足以说明当时日本的舰船设计能力。该舰装备了3座立式双缸双胀往复蒸汽机，配套两座“イ”号舰本式燃煤水管锅炉，3轴推进，主机功率1400马力，航速15节（一说最大航速为16节）。舰上的煤舱最大容量81吨，人员编制52名。

“鸟羽”在浮船坞中被拖航往上海的情景，照片在“笠置”舰上拍摄

“鸟羽”舰建成时装备有76毫米口径“5年”式短管高角炮两门、“3年”式6.5毫米口径机枪4门、7.7毫米口径“刘易斯”机枪2门。可能是考虑到当时长江上的潜在敌手武装程度并不高，充当主炮的76毫米口径炮并没有配备防盾。这些武器的安装位置和“隅田”“伏见”相似，两门主炮分装在一层甲板室顶部的前后两端，机枪安装在二层甲板室室内，可以透过甲板室侧面很大的窗户向外射击。^[9]

和英国设计建造的“隅田”“伏见”号相比较，“鸟羽”舰的武备和动力性能明显都有所提升，一度被称为长江上最优秀之炮舰。“鸟羽”号1911年11月17日竣工后舰籍编在佐世保镇守府，在往中国长江部署时，考虑到该舰属于川江炮舰舰型，不适宜于在海上航行，为确保安全考虑，“鸟羽”舰被收纳在浮船坞中，由巡洋舰“笠置”号从佐世保拖航到上海加入第3舰队，犹如裹在襁褓中运来中国和其他川江炮舰同队服役，首任舰长为堀田英夫海军少佐。^[10](www.xing528.com)

在服役生涯中，与日本军舰普遍存在的修修补补现象一致，“鸟羽”的建筑结构和武器装备也根据不同时期的任务需要和武备发展情况发生过多次变化。

实施了防空强化改造后的“鸟羽”舰，可以看到二层甲板室顶部多出了高射炮阵位

1932年“一·二八”事变之前，“鸟羽”舰的“5年”式76毫米口径主炮换装成了带有防盾的“3年”式8厘高角炮，火炮身管倍径更长，相应威力也更大。另外为了方便张挂无线电天线，在舰尾厨房建筑之后又增加了一座后桅杆，以便在前后桅杆间架设无线电天线。“鸟羽”舰原本在一层甲板室顶上前端设有一座独立的驾驶室，再在驾驶室的顶部设置露天飞桥。但自从该舰的前主炮更换成带着防盾的样式后，驾驶室向前的视线即被前主炮的防盾遮挡住，为同步解决这一问题，这次改装后露天飞桥被包裹成全封闭的样式充当驾驶室，而原来的驾驶室推测改成了海图室。“一·二八”事变中，日本在华军舰首次感受到来自中国空军的潜在威胁，事变后“鸟羽”舰在二层甲板室顶部探照灯台和烟囱之间的位置上新建了一座炮台，安装1座“93”式双联装13毫米口径高射机枪，以弥补舰体中部防空火力之不足。

1937年日本全面侵华战争开始，“鸟羽”舰参加了第11战队的一系列作战行动。1941年9月20日，这艘舰龄将近30年的老舰从长江作战的一线退下，编入上海方面根据地队。得到命令后“鸟羽”于10月30日从长江中游驶抵上海，11月8日进入三菱江南造船所入坞维护，15日出坞。同年12月8日太平洋战争爆发，“鸟羽”与在沪的日本驱逐舰“莲”共同配合，击沉了不愿投降的英国川江炮舰“海燕”号（Petrel），并生擒美国川江炮舰“威克”号（Wake），创造了其服役以来最重要的一笔战绩。

其后的“鸟羽”主要在南京、芜湖一带江上执行警备任务，1943年8月20日编制调整至扬子江方面特别根据地队，其活动区域则仍然在上海、南京、芜湖一带。抗战后期，为应对日益严峻的中美空中威胁，“鸟羽”和其他日本川江炮舰一样，又被做了一次重要的武备改装，充作水上防空平台使用。

此次改装的情形根据日本战败投降时记录的“鸟羽”装备情况可作大致判断：舰上原有的“3年”式8厘高角炮被全部拆移至别处使用，取而代之的是3门“96”式25毫米口径高射炮，其中两门分别安装在原前后主炮炮位，另1门安装在二层甲板室顶部探照灯台和烟囱之间的炮台上。此外舰上还装备3门“93”式13毫米口径单管高射机枪，推测分别安装在驾驶台顶部、二层甲板室上原探照灯台的位置以及一层甲板室顶部末端。“鸟羽”的其他武器还有两门“92”式7.7毫米口径机枪，以及供上岸作战使用的3门“3年”式81毫米口径迫击炮、两门“11年”式6.5毫米口径轻机枪。^[11]这种将原有的武备拆除，改装3门25毫米口径炮、3门迫击炮、3门13毫米口径机枪和两门7.7毫米口径机枪、两门6.5毫米口径机枪的“3＋3＋3＋2＋2”的武备模式，也普遍出现在其他的日本川江炮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