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9月19日上午10时,身在定海的海防第一舰队司令刘广凯突然接到空海电台报告,称当天凌晨3时以后就与“长治”舰失去了联系。
据刘广凯后来回忆称,当时听到这一消息,感觉“好似晴天打了个霹雳一样,一时心情乱如麻”[29]。当天下午,海防第一舰队司令部用无线电连续呼叫“长治”舰达3小时之久(从中午12时至下午3时),但没有任何的应答。刘广凯感到事态严重,遂亲自赶往定海机场,向空军副总司令王叔铭通报“长治”舰可能已经叛变的消息,要求安排飞机前往长江口上空侦察。随后,刘广凯乘坐空军派出的1架B-25型轰炸机从定海起飞,到达长江口上空时,发现江口海面上停泊有一艘军舰,刘广凯以为是“长治”舰,立刻用无线电进行呼叫,后来发现原来是一艘英国海军的驱逐舰。B-25轰炸机在长江口上空盘旋飞行一阵,因为没有发现“长治”,于是继续循长江飞行,一直飞到上海外滩上空,仍然没有看到“长治”舰的踪迹,“乃即判定该舰已叛逃无疑”。[30]
模仿“重庆”舰起义后的应对处置方法,刘广凯立即请示空军派出飞机将“长治”舰炸沉,但是9月21日定海一带大雾弥漫,空军飞机无法出动,一直等到22日雾散之后,才得以开始前往长江口一带寻找“长治”。22日当天,空军飞机在上海一带上空侦察,并没有发现“长治”。23日,空军再出动一组B-25型轰炸机,上午10时终于在南京采石矶附近江面上看到了“长治”舰,当即开始投弹轰炸,以3架轰炸机为一批,分作6批进行投弹。[31]
国民党空军飞机轰炸结束飞离后,解放军方面担心起义人员连续进行护舰战斗过于疲劳,一旦防空不慎而造成军舰被炸坏,则太过可惜,于是决定要求“长治”舰先靠泊到南京下关码头,将舰上的火炮、重要仪器等设备拆除,而后再前往燕子矶与笆斗山之间的江面,进行保护性的自沉,以待异日条件合适时打捞修复。当天下午3时30分,“长治”舰的身影从长江上消失。[32]
对于自沉一事,当时解放军进行了保密处理,新华社27日播发新闻时伪称“长治”在23日被轰炸机炸沉。国民党空军对此深信不疑,引以为空军的一大战绩。至此,国府方面认为这艘叛舰已然被消灭。
“长治”舰自沉后,全体起义人员于1949年10月底编成“长治中队”,前往华东海军学校学习。浸身在大江底的“长治”则在1949年年底,由华东军区组织实施打捞。对于当时只拥有千吨以下小舰艇的华东海军而言,“长治”简直可谓是第一流的巨舰,因而在打捞工作中,华东军区海军司令员张爱萍甚至亲自来到现场,和官兵、工人一起参加作业。1950年2月24日,“长治”终于重新显身于江面,顺利浮起,之后便被拖至江南造船厂进行修理,临时定舰名为“八一”舰。当年4月23日,华东军区海军在南京江面举行建军一周年庆祝及舰艇命名活动,尚在江南造船厂内维修的“长治”虽然没有能够到场,但是也获得了新的舰名,按照华东军区海军的舰艇命名规则,被更名为“南昌”舰。4月24日,华东海军整编所辖的舰艇部队,“南昌”列入第六舰队,在7月间修复入役,正式成为第六舰队的指挥舰,舰种定为护卫舰。[33]
华东军区海军司令员张爱萍(前排左一)在打捞“长治”舰的现场参加作业
打捞出水后在江南造船厂维修的“长治”舰
在黄浦江上试航的“南昌”舰,此时该舰的武备、外观和“长治”时期相差无几,舰首日制主炮的轮廓十分明显
张爱萍和“南昌”舰水兵谈话,后方推测是位于舰尾的单管120毫米口径高角炮
日本海军史学者田村俊夫分析认为,初编入解放军海军后的“南昌”舰,并没有恢复日制武器,在原来的前、后主炮炮位上,各安装了1门苏联制100毫米口径舰炮,防空火力方面,则将2门75毫米口径高射炮分别安装到舰桥一层顶部甲板前方,以及后桅杆后方的原25毫米口径炮炮位上,另还安装了4门20毫米口径机关炮。
然而根据20世纪50年代早期的“南昌”舰照片分析,实际上“南昌”舰最初修复时,完全沿用了“长治”/“宇治”时期的武备,即120毫米口径高角炮和40毫米、25毫米炮等。
不过这种状态保持的时间非常短暂,随着苏联支援的武器日益增多,解放军海军也开始改变了舰艇武备“万国造”的面貌,开始统一换装苏联制式武器。
可能在1950年下半年或1951年间,“南昌”舰的主炮被更换成苏联制B-13型130毫米口径舰炮,原先前主炮下方的安装基座被拆卸不用。驾驶室前和后桅杆后的两处原双联25毫米口径高射炮安装平台则向两舷方向做了拓展,各安装2门70-K型37毫米口径高射炮。此外,甲板室顶部甲板居中的位置上另安装1门70-K型37毫米口径高射炮。(1955年左右,除甲板室顶部的那门70-K型37毫米口径高射炮外,其余4门该型高射炮都改为中国自造的61式37毫米口径高射炮。)
华东海军时代,“南昌”舰机舱内的工作情景
“南昌”舰舰首的130毫米口径主炮
“南昌”舰在换装苏联制武器的同时,原先的舰上建筑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日式舰炮拆除后,驾驶室后方的方位盘火控塔便成了无用的摆设,于是在换装苏联制舰炮的同时,拆除了这座火控塔,借此将驾驶室顶部布置成一个露天指挥平台,其后方则安装1部B-13型130毫米口径舰炮用测距仪。
电子设备方面,“南昌”舰恢复了原先“宇治”时代安装在烟囱后方甲板室顶上的电波探信仪,并在后桅杆上添装了另外一部电波探信仪。“南昌”的前桅杆则按照当时苏式小军舰的通常设计,安装了导航雷达和平面搜索雷达。原先舰上的4艘用吊艇架收纳的舢板只保留2艘,另外的2组吊艇架拆除之后,在其附近布置了2艘橡皮救生筏。另外,“南昌”的舰尾没有保留日本时期的反潜设备,而是添设了一部烟雾发射器。
编入人民解放军后的“南昌”舰,舷号定为“210”,因为排水量大、火力强,尽管出海航行能力不佳,仍然是华东军区海军中的主力舰,延续着这艘军舰历史上的传统地位,继续充当舰队内的旗舰角色。1951年12月1日,新生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领导人首次校阅“南昌”号,当天国家副主席刘少奇上舰视察,并题词“为保卫祖国的海岸而奋斗!”[34]一年后,1953年2月24日,国家主席毛泽东由时任华东军区海军司令员陶勇等陪同,在南京附近江面检阅了“南昌”“广州”“黄河”“长江”“洛阳”等军舰,在“南昌”舰上视察时,题词“为了反对帝国主义的侵略,我们一定要建立强大的海军。”[35]
采用“210”舷号后的“南昌”舰
美术作品:东矶列岛战役中与“太和”舰炮战的“南昌”号。创作:王益恺
编入解放军海军几年后,被国府方面认定已经被炸沉的“南昌”终于和国民党海军军舰在海上相遇。
1954年5月11日,根据解放军总参谋部电示,华东军区海军发起了东矶列岛战斗。侦知三门湾附近可能有大量解放军舰艇存在,国民党海军的美制护航驱逐舰“太和”于5月16日单舰前往侦察。当天中午11时50分,“太和”的雷达在菜花岐以东海面发现2艘疑似军舰的目标,随即备战,迎头前冲。此时出现在“太和”舰眼中的,正是解放军的军舰。
当天上午8时5分,解放军华东海军第六舰队的“南昌”“广州”“开封”“长沙”4舰从檀头山以北锚地启航,“南昌”与“广州”“长沙”隐蔽至菜花岐北方1海里处待机,由“开封”舰前出至菜花岐以南6海里处侦察诱敌。
10时50分“开封”舰发现了“太和”,11时3分,准确判定其身份是一艘“太”字军舰,立即向后方的编队汇报。此后,“开封”舰采取诱敌策略,引诱“太和”舰追击北上。11时38分,“南昌”舰率领“广州”“长沙”以12节编队航速南下,11时50分在距离“太和”8.6海里时,解放军舰艇编队分为两组,“南昌”“广州”直接迎战“太和”,“开封”“长沙”则从左翼包抄。“太和”舰在11时50分所发现的,正是“南昌”和“广州”舰。
11时59分,“南昌”和“广州”在距“太和”7.3海里时开始炮击,于12时3分命中“太和”。此后“太和”舰转舵逃跑,“南昌”“广州”编队暂时停止炮击,转向追赶,在12时7分距离“太和”8.4海里时再度进行炮击,于12时15分击中“太和”。根据解放军战报描述,当时“南昌”等舰可能击中了“太和”的舰尾,该舰冒起白烟。但台湾地区国民党海军的战报中没有对应内容,反而称是开火击中了解放军军舰,二者的记录莫衷一是。时至12时18分,双方距离过远而战斗结束(台湾方面称下午1时许战斗结束)。
此战,解放军称为“檀头山东南海面击伤蒋军‘太和’号战斗”,又称东矶列岛海战,台湾方面称为鱼山西北海战,是解放军海军史上罕见的海上炮战战例。战斗中,虽然解放军有4艘军舰参战,但是“开封”“长沙”舰动作机械、迟缓,未能实现包围“太和”舰的战术设计,且“长沙”舰因为发生了主炮故障,一炮未发;而“广州”舰因为舰员训练不扎实,对舰炮了解不足,命中率低下。事实上战斗中起主要作用的只是“南昌”舰,其130毫米口径舰炮对“太和”舰形成了压制态势。[36]
在檀头山以东发生的罕见的舰艇间炮战过去后,“南昌”舰还曾经参加了解放一江山岛作战。1955年8月6日,华东军区海军改编为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东海舰队,所辖第六舰队改称护航舰某支队,“南昌”舰依然列在护航舰支队内,担任指挥舰的角色。1965年4月30日至5月1日,东海舰队司令员陶勇乘坐“南昌”舰,率领福建基地6艘护卫艇在台山岛附近海域伏击国民党军舰,进行了著名的五一海战,重创“东江”舰。[37]经历几次海战后,“南昌”成为人民海军历史上少有的拥有多次战功的中大型军舰,五一海战同时也为“南昌”舰的战斗生涯画上了句号。此战之后,“南昌”的舰史转归平淡,再未出现和台湾地区军舰对决于海上的火爆战例。
“文化大革命”时期拍摄的“南昌”舰驾驶室内景
“文化大革命”运动中,为了纪念毛泽东1953年视察“南昌”舰,海军司令部在1968年2月15日通知将“南昌”的舷号改为十分特别的荣誉舷号“53-224”,“南昌”由此成了海军中骄傲的荣誉舰。[38]“文革”之后,随着海军装备现代化建设日益提速,“南昌”舰的重要性降低,逐渐变成承担训练任务的军舰,至1979年退出现役。1981年1月,“南昌”舰的荣誉舷号被撤销,恢复原舷号。同一年,人民解放军海军的一艘新造051型驱逐舰继承了“南昌”的舰名。
当年发动起义,将“长治”舰送入红旗下的起义水兵们,其后来的经历要比军舰坎坷得多。除了起义领导人陈仁珊曾任人民海军厦门基地司令员外,“长治”舰的其他起义领导者因为在起义时并不是共产党员,以至于在后来的很长时间里,他们的行为是否属于起义都未能得到定性,大多数起义水兵被作为国民党士兵而遣回原籍。直到1979年,为曾经的战友们进行了多年申诉上告的陈仁珊,终于在当年联络他们的中共上海局外县工委负责人的证明下,证明了他和战友们的身份,以及当年夺舰行为的性质。
20世纪70年代初拍摄到的“南昌”舰,可以留意驾驶室前的高射炮已经换为61式双联装37毫米口径高射炮
当年的中共上海局外县工委周克后来回忆了“长治”舰起义水兵在身份得到承认时的那一幕:
“陈仁珊他们当时坚持要求起义的人当中要来几个人,他找了几个人,就是43个人当中有几个人,有的在上海工作,有的流落到福建,把他们找来开会。他们就吐了苦水,说我们怎么苦,怎么苦,我们真是伤心透了。会后就讨论,最后政治部副主任接受了,同意了,说这样吧,当时参加起义的人,还有些什么人,陈仁珊既然他都认识,是不是我们发点补助费给他们,每人发500块钱。当然500块钱比现在值钱,但是他们那时候年龄也都大了,1949年到1979年,30年了,有的人不在了,有的人已经流落了,有的人也没有成家,后代也没有,什么都没有。人最好的年华都过去了,痛苦,但总算还是有500块钱,承认他们起义。有关方面要陈仁珊负责去发钱。1979年到1981年,他奔波于北京、福建、江苏、上海各地,为各地的‘长治’号起义人员落实政策。福州是他工作的重点,为此,他在福州的海军招待所住了三年多。人有的找到,有的没找到,找到了发500块钱,最后安抚下来,这桩公案算了了,就算承认了是地下党组织的起义。”[39]
1985年,距离“长治”舰起义30余年后,中共中央统战部、总政治部联合拟定了对海军起义人员补助问题的解决办法《关于解决部分原国民党海军起义人员工资待遇等问题的请示报告》,“长治”舰起义的部分水兵被列在起义人员名录内,和他们列在一起的还有“重庆”“灵甫”等军舰的起义人员。
据记载,诞生于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为了侵略中国而建造的日本军舰“宇治”,在经过了每况愈下的前半生后,转入中国海军以“长治”和“南昌”之名度过了风云激荡的后半生,最终是在1990年前后被拆解。
和大多数人民解放军军舰有所不同的是,有着丰富舰史故事的“南昌”舰虽然被拆解无存,不过1957年上海电影制片公司的海燕电影制片厂,将“长治”舰1949年起义的故事拍摄成了电影《海魂》,而影片中扮演剧中起义军舰“鼓浪”的,正是“南昌”号。借着银幕上的光影变幻,当年“长治”舰起义的一幕幕故事都生动了起来,更为重要的是,作为起义的主角,“南昌”舰的构造、形象,也被永远地以活动影像的形式记录了下来。
【注释】
[1]《海军》第4卷,[日]诚文图书1981年版,第138—140页。(www.xing528.com)
[2][日]福井静夫:《日本の军舰》,[日]出版协同社1956年版,第146页。《海军》第10卷,[日]诚文图书1981年版,第241页。
[3]《世界の舰船》增刊第47集,[日]海人社1997年版,第90页。
[4]《丸スペシャル·日本の炮舰》,1980年11月,第32页。
[5]《丸スペシャル·日本の炮舰》,1980年11月,第54页。《世界の舰船》增刊第47集,[日]海人社1997年版,第90页。
[6]《丸スペシャル·日本の炮舰》,1980年11月,第54页。《世界の舰船》增刊第47集,[日]海人社1997年版,第90页。
[7][日]森恒英:《日本の驱逐舰》,[日]グラソプリ1995年版。
[8][日]森恒英:《日本の驱逐舰》,[日]グラソプリ1995年版。
[9]《中国方面海军作战》(2),[日]朝云新闻社1975年版,第344页。
[10]《中国方面海军作战》(2),[日]朝云新闻社1975年版,第352页。
[11]《丸スペシャル·日本の炮舰》,1980年11月,第32页。
[12][日]池田贞枝:《太平洋战争沉没舰船遗体调查大鉴》,[日]战没遗体收扬委员会1977年版,第155页。
[13][日]池田贞枝:《太平洋战争沉没舰船遗体调查大鉴》,[日]战没遗体收扬委员会1977年版,第202页。
[14]《海军舰队发展史》(一),(台湾地区防卫部门)“史政编译局”2001年版,第202—203页。
[15]《申报》,1945年9月14日第一张。《申报》,1946年1月14日第二张。
[16]《申报》,1946年1月14日,第二张。
[17]李春官:“我被解放军俘虏后受到的教育”,《解放战争时期国民党军起义投诚·海军》,解放军出版社1995年版,第640—641页。
[18]《中央日报》,1947年6月26日。
[19]《刘广凯将军报国忆往》,(中国台湾)中研院近代史研究所1994年版,第39—40页
[20]《刘广凯将军报国忆往》,(中国台湾)中研院近代史研究所1994年版,第41页。
[21]《刘广凯将军报国忆往》,(中国台湾)中研院近代史研究所1994年版,第41—42页。
[22]“‘长治’舰在长江口外敲响武装暴动的钟声”,《解放战争时期国民党军起义投诚·海军》,解放军出版社1995年版,第154—155页。
[23]《刘广凯将军报国忆往》,(中国台湾)中研院近代史研究所1994年版,第43—45页。
[24]《刘广凯将军报国忆往》,(中国台湾)中研院近代史研究所1994年版,第51页。
[25]《刘广凯将军报国忆往》,(中国台湾)中研院近代史研究所1994年版,第51页。
[26]“‘长治’舰在长江口外敲响武装暴动的钟声”,《解放战争时期国民党军起义投诚·海军》,解放军出版社1995年版,第158—159页。
[27]《海军忠烈将士史迹》,(中国台湾)海军出版社1951年版,第73—74页。
[28]“‘长治’舰在长江口外敲响武装暴动的钟声”,《解放战争时期国民党军起义投诚·海军》,解放军出版社1995年版,第159页。
[29]《刘广凯将军报国忆往》,(中国台湾)中研院近代史研究所1994年版,第51页。
[30]《刘广凯将军报国忆往》,(中国台湾)中研院近代史研究所1994年版,第51—52页。
[31]《刘广凯将军报国忆往》,(中国台湾)中研院近代史研究所1994年版,第52页。
[32]“‘长治’舰在长江口外敲响武装暴动的钟声”,《解放战争时期国民党军起义投诚·海军》,解放军出版社1995年版,第159页。
[33]“‘长治’舰在长江口外敲响武装暴动的钟声”,《解放战争时期国民党军起义投诚·海军》,解放军出版社1995年版,第159—160页。张爱萍:“忆创建人民海军”,《海军·回忆史料》,解放军出版社1999年版,第6页。《海军·综述、大事记》,解放军出版社2006年版,第250、252页。
[34]《海军·综述、大事记》,解放军出版社2006年版,第268页。
[35]刘松:“难忘的航行”,《海军·回忆史料》,解放军出版社1999年版,第287页。
[36]《海军战史资料·战例选编》(二),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司令部1981年版,第41—43页。《国民革命军战役史·戡乱后期》(上),(台湾地区防卫部门)“史政编译局”1989年版,第145—146页。
[37]《海军战史资料·战例选编》(二),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司令部1981年版,第178—179页。
[38]《海军·综述、大事记》,解放军出版社2006年版,第374页。
[39]周克:“‘长治’号旗舰起义”,《联合时报》2009年8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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