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长与〈山海经〉》是统编教材《语文》七年级下册第三单元中的课文,本单元主要聚焦社会底层小人物的现实生活与内心世界。
(一)文本类型
《阿长与〈山海经〉》是典型的人物型叙事作品,全文围绕阿长写了诸多内容,包括阿长的名字、阿长的切切察察、阿长的睡相、阿长讲的元旦吃福橘等诸多规矩和长毛的故事等,还有阿长给“我”买《山海经》的事。这些关于阿长的细节与事件聚合起来,构成阿长的总体形象,作者对人物的情感与认识也渗透在其中,值得反复玩味。
(二)人物刻画
人物刻画的手段一般包括直接形容与间接表现。直接形容是作者将人物的特性直接用形容词语概括出来,间接表现则主要指通过描写人物的语言、动作、外貌、神态以及关键事件中的行动来表现人物,还包括通过记述人物关系及人物的变化等来刻画人物,读者由此可以推断出人物的特性。本文对间接表现方法的运用比较明显。
通过人物的语言、动作、外貌、神态等表现人物,广大中小学教师是比较熟悉的,在此不多做论述,下面着重分析一下本文刻画人物的另外一种比较突出的方法——通过关键事件表现人物。
“阿长买《山海经》”是文中的关键事件,这一事件从“我”渴慕《山海经》的原因写起,花了一定篇幅描述“我”渴慕《山海经》而不得的苦境,阿长知道“我”的渴慕是因为“我”在别人面前的念念不忘,对阿长本人,“我”本来是不屑于告诉的,因为“说了也无益”,但阿长居然在告假回家后帮“我”找来了这心心念念的好物,“我”对她的怨恨“从此完全消灭了”。
此前的阿长,不只是因为谋害隐鼠使“我”怨恨,她的“切切察察”乃至搬弄是非,她对“我”惹人厌烦的过度约束,她的“不见得很好”的睡姿给我带来的不便,她讲的“烦琐之至”的毫无道理的规矩,都使“我”不满。她讲的长毛故事虽然使“我”“对于她就有了特别的敬意”,这敬意却逐渐淡薄,直至因隐鼠事件完全消灭了,直到她为“我”买了《山海经》,才消灭了隐鼠事件所引起的怨恨。
那么,阿长从此就成了“我”心目中善良的长妈妈了吗?并不是,阿长和那“粗拙”的《山海经》一样,此后并没有在“我”的人生中留下多么宝贵的痕迹,这段记忆恐怕也是“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失掉了”。再忆斯人,已是多年以后—“我的保姆,长妈妈即阿长,辞了这人世,大概也有了三十年了罢”。这句话提示读者,这是一篇回忆文章,而极为特别的是回忆时的视角。(www.xing528.com)
(三)叙述视角
本文运用第一人称体验视角与回顾性视角来呈现人与事,体验视角展现童年的“我”对阿长的感受;回顾性视角展现成年的“我”写作时的回忆。本文中童年视角与成人视角的切换,体现了作者随着人生阅历的丰富而对人、对事产生了新的认知。
文章前两段里,作者在写作的当下交代“阿长”的背景。这背景说了两方面内容,一是阿长是谁,二是阿长名字的来历。这名字来历的特殊之处在于,“阿长”并不是阿长的本名,她是袭用了前任女工的名字,尽管这名字与她毫不匹配。不匹配并不重要,因为像阿长这样的小人物,方便主人使唤就好,叫什么是根本无所谓的,至于她的品性样貌与名字的匹配度,就更不重要,只要这品性不影响主人使唤就好。
文章接下来不露痕迹地转回童年视角,如前文所述,“我”岂止是“不大佩服她”,“憎恶”、“讨厌”和“怨恨”显然更多些,偶尔的“空前的敬意”也不过是因为童年的无知才产生的,而且很快就被恶感消磨掉了。
改变“我”对她的恶感的,在童年,是她帮我买到“最初得到,最为心爱的宝书”《山海经》,在当下,“书的模样,到现在还在眼前”,而阿长却极为面目模糊:“我终于不知道她的姓名,她的经历。”但这时为逝去的她祈福的作者显然已经理解了阿长:她的种种不讨喜的特征不过是身为那样的“小人物”难以避免的粗鄙,她的各种求福的仪式或禁忌也无非是“小人物”因无力改变命运而保留的对改善人生的一点点期待和希冀。无论她有多么愚昧、粗鄙乃至自私,她帮“我”寻求《山海经》的努力却是质朴而善良的,她只是自然而然地设法满足一个儿童被其他人忽视的渴望。
“仁厚黑暗的地母呵,愿在你怀里永安她的魂灵!”最末一段抒写中饱含作者对阿长怀念和祝福的深情。这表达的是成年后的作者在对阿长、对自我、对生活有了更深刻的理解之后产生的情感。
(四)主题意蕴
本文通过对阿长形象的刻画,表达了作者对童年时代保姆阿长的怀念、感激之情,既对阿长的粗俗愚昧、举止不雅等缺点报以深刻的理解与同情,也赞美了阿长虽身世卑微,但内心仍保有质朴与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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