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其他主权财富基金的优化措施

（一）国家外汇管理局投资公司

国家外汇管理局投资公司（State Administration of Foreign Exchange Investment Company，简称SAFE，或称为华安投资公司、华安）是外汇管理局（State Administration of Foreign Exchange）的直属机构，办公地点位于香港市中心，尽管隐藏在公众视线之外^[14]，但一直在中国香港、新加坡、伦敦和纽约等地进行投资活动，对于摩根斯坦利等银行在香港的美国国债交易部门而言，它是最大的客户之一。外管局投资公司的投资注册资本为1亿港元，外管局持有该公司发行的1亿股份中的99999999万股，外管局局长胡晓炼持有剩余的1股。之前的董事包括外管局局长胡晓炼、外管局副局长魏本华、外管局储备管理司司长黄国波以及范晓梅四人。公司章程显示，华安可投资各种金融工具，包括证券、外汇和商品等，代理外管局管理外汇储备及经外管局所授权批准的其他所有相关货币财务事宜；在全球范围内管理投资基金，以及管理国家外汇储备或从事其他经中央银行授权批准的业务。华安所投公司绝大部分资产属于富时100指数（FTSE100）的成分股，其余则是FTSE250的成分股；涉及了金融、保险、石油、电力、矿产、传媒等重点行业。

华安所投的海外企业持股比例多在3%以下，远低于10%，是典型的组合型投资者，由于并没有对外披露信息义务，该基金的投资活动在媒体上无法获知全貌，其投资风格被媒体喻为“暗影模式”。已有的公开信息仅仅展示了极小部分有所影响的投资：如维基百科显示，2004年4月17日，华安投资公司从市场上购买了价值约为10亿英镑的BP石油的股份，占比近1%；2008年1月4日，华安投资公司对澳大利亚最大的三家银行做出了一系列小额股本投资，澳新银行（Australia and New Zealand Bank）和澳洲联邦银行（Commonwealth Bank of Australia）表示其出售股份不超过1%，而澳大利亚国民银行（National Australia Bank）内部人士表示华安投资公司购买该行约为0.33%的股份；2009年3月27日，华安投资公司以3471亿美元的投资规模曾跻身主权财富基金规模全球排名前三甲，仅次于阿布扎比投资局（6270亿美元）和沙特阿拉伯SAMA控股（SAMA Foreign Holdings，约4310亿美元）；相关信息显示当时华安投资公司持有52家英国上市公司股票，大部分比例维持在1%以下，持股市值约为50亿英镑，这些公司包括有巴克莱银行（Barcalys）、苏格兰皇家银行（RBS）、英国天然气公司（BG）、吉百利（Cadbury）、英国电力公司（Drax Group）、联合利华（Unilever）、乐购（Tesco）等。华安主要投资的公司见表1-14：

表1-14　华安投资公司持有的部分公众股权

资料来源：笔者SWF Institution（2010）和路透（2008）相关信息整理。

2010年2月，朱长虹在外管局局长易纲的力邀下，从全球最大的债券基金太平洋投资管理公司（PIMCO）辞职，加入华安投资担任首席投资官。业界广泛称赞朱长虹是“衍生品方面顶尖的华人之一”，华安公司在其任职后的投资配置也发生了明显的变化^[15]：一是降低对美国国债的投资占比，大量减持美国国债，扩大对美国公司债、股票和房地产的投资；二是增加对其他国家国债和股权的投资，如欧洲金融稳定基金（European Financial Stability Fund）、欧洲和日本的债券等。2014年1月底，朱长虹辞职。

除了华安投资公司外，中国外汇管理局还有其他三家投资公司^[16]，据猜测，分别是“华新”——外管局在新加坡设立的投资工具，2009年在英国注册成立的子公司银杏树有可能是华新的子公司，由中国央行驻伦敦金融城代表处代为管理；“华美”——或是外管局纽约办公室升级而成的投资公司，其前身是外管局于2013年5月在纽约第五大道设立新的办事机构；“华欧”——专注于基础建设投资、2012年注册在英属维尔京群岛的曼陀罗（Beryl Datura Investment Limited）被国际上视为外管局系的新投资主体。上述四家投资公司管理资产或超过10000亿美元；委托贷款规模约3000亿～4000亿美元。

（二）香港金融管理局投资组合

香港金融管理局^[17]（Hong Kong Monetary Authority Investment Portfolio，简称HKMA）成立于1993年4月1日，由外汇基金管理局与银行业监管处合并而成，其主要职能遵从《外汇基金条例》和《银行业条例》。金管局的主要职能^[18]之一即是透过稳健的投资策略，管理外汇基金（即香港的官方储备）。金管局的关联机构包括：香港按揭证券有限公司、香港印钞有限公司、香港银行业同业结算有限公司和外汇基金投资有限公司。

HKMA的外汇基金^[19]被划分为两个部分，即支持组合（Backing Portfolio）和投资组合（Investment Portfolio）两个部分，前者主要持有高流动性的美元计价资产，在货币委员会管理要求下充分支持货币基础；后者即被认为是主权财富基金，主要投资OECD国家的债券和股票市场以保值增值资产的购买力。HKMA最新公布的2013年年报显示，外汇基金的长期目标的债券股票组合中比例为74∶26；在目标货币组合中，77%为美元和港币资产，其他货币资产共计23%；在外部复杂动荡的金融和投资环境下，外汇基金2013年回报达到2.7%；其中投资组合，在不包括长期增长投资组合（Long-Term Growth Portfolio，LTGP）的情况下，回报达到4.9%。

为更好地管理风险和增加中长期回报，HKMA加大投资组合多样化，增持包括新兴市场和大陆债券、股票、私募股权和海外物业，这些资产2013年开始由LTGP转入投资组合进行管理；LTGP现持有的是私募股权和房地产投资，净资产价值保持在累积的外汇基金盈余的1/3。此外，还有2007年成立的战略投资者组合（The Strategic Portfolio）在香港政府的要求下为战略目的持有香港交易所和结算有限公司的股权，由于特殊性不包括在对基金绩效的评估中。

HKMA 2013年年报还公布了1994年到2013年共计20年的外汇基金的投资回报概况，详见表1-15，除2008年的投资回报率为-5.7%外，19年均为正值；其中最高的为1998年，回报率高达12.1%。

表1-15　HKMA外汇基金的投资回报率统计（1994年到2013年，%）

说明：投资回报计算中不包括战略投资组合。
资料来源：HKMA，Annual Report 2013，第111页。

（三）全国社会保障基金

全国社会保障基金（National Council for Social Security Fund，简称社保基金）成立于2000年11月，是国务院的直属事业单位，经费实行财政全额预算拨款，是中央政府集中的社会保障资金以及重要的战略储备，设立目的是用于弥补我国人口老龄化高峰时期的社会保障需要。资金来源于中央财政拨款、国有股减持或转持划入资金、发行各类彩票划拨的一部分资金、投资收益，按规定比例投资于有固定收益的各类债券和存款、股票、实业等。2015年4月1日，国务院召开常务会议决定适当扩大全国社保基金投资范围^[20]以分散风险，稳定和提高投资收益，实现基金保值增值，并为经济社会发展助力，符合人民的根本利益。社保基金会根据经国务院批准、由财政部与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发布的《全国社会保障基金投资管理暂行办法》、《全国社会保障基金境外投资管理暂行规定》和国务院、财政部与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的相关批准文件进行投资运作。财政部会同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对基金的投资运作和托管情况进行监督。其投资运作的概况见表1-16。^[21]

表1-16　全国社会保障基金的投资运作概况

续表

资料来源：笔者根据《全国社会保障基金理事会2013年年度报告》相关信息整理而得，http：//www.ssf.gov.cn/cwsj/ndbg/201406/t20140627_6063.html。

根据基金会2013年年报，基金资产总额12415.64亿元，其中：社保基金会直接投资^[22]资产6697.74亿元，占比53.95%；委托投资^[23]资产5717.90亿元，占比46.05%。基金权益投资收益额685.87亿元，其中，已实现收益额592.71亿元（已实现收益率5.54%），交易类资产公允价值变动额93.16亿元，投资收益率6.20%。全国社会保障基金理事会还在其官方网站上公布了其投资组合的基本情况，详见表1-17。

表1-17　全国社保基金股权基金投资组合基本情况

续表

资料来源：全国社保基金理事会，http：//www.ssf.gov.cn/jnsytz/201309/t20130928_5911.html。

（四）中非发展基金

中非发展基金是前国家主席胡锦涛在2006年11月的中非合作论坛北京峰会上提出的，为推动中非新型战略伙伴关系发展，促进中非在更大范围、更广领域、更高层次上合作的八个方面的政策措施之一，是“为鼓励和支持中国企业到非洲投资，设立中非发展基金，基金总额逐步达到50亿美元”。2007年3月14日，中非发展基金正式成立，首期10亿美元由国家开发银行出资，是中国第一支专注于对非洲投资的股权投资基金。中非发展基金的投资对象主要为到非洲开展经贸活动的中国企业、中国企业在非洲投资的企业和项目。基金旨在促进中非关系健康发展，投资行为及投资对象必须遵守、符合中国及投资所在国的法律法规，以及环境保护与社会发展政策（见表1-18）。

表1-18　中非发展基金的投资业务概况(www.xing528.com)

续表

续表

资料来源：中非发展基金官方网，http：//www.cadfund.com/Article_List.aspx？columnID＝3。

中非发展基金已经投资的项目包括：加纳电厂（2011年10月，位于加纳大阿克拉省特马市的安所固电厂达产）、中非莱基（2010年11月，莱基自贸区被商务部、财政部确认为我国境外经济贸易合作区）、中非棉业（中非棉业赞比亚分公司是集棉花种植、加工、销售以及棉油提炼为一体的大型企业，拥有2个棉花加工厂，年生产加工能力57000吨，为当地直接创造2000多个就业机会，所加工的棉花质量已达到国际先进水平，在同行业竞争中处于领先），以及苏伊士园区（2008年，中非基金与天津泰达合作共同投资位于埃及苏伊士湾的苏伊士经贸园区，合作区已有入驻企业近40家，总产值已近5000多万美元）等。^[24]

【注释】

[1]邵宇.“一带一路”开启全球化4.0时代[EB/OL].http：//shaoyu.blog.cnstock.com/2797478.html.

[2]争坐亚投行“末班车”，各国究竟都看中了什么？[EB/OL].http：//business.sohu.com/20150330/n410523794.shtml.

[3]太平洋投资管理公司CEO默罕默德·埃里安（El-Erian，2010）在其题为《驾驭工业化国家的新常态》的报告中正式使用该词。

[4]“新平庸”（New Mediocre）的基本表现是：主要国家的经济呈现弱复苏、慢增长、低就业、高风险特征。

[5]2015年4月10日，拉加德在华盛顿智库大西洋理事会发表演讲时进一步指出：当前全球经济仍陷在低增长、低通胀、高失业和高负债的泥沼中，各国应采取措施，以防“新平庸”变为“新现实”。

[6]资料来源为SWF institute（主权财富基金研究所），使用的是该研究所创立的Linaburg—Maduell透明度指数。

[7]详见中国投资公司的官方网站：http：//www.china-inv.cn/。

[8]中投公司海外挂牌，可投资本或达千亿美元[EB/OL].http：//money.163.com/15/0730/01/AVO1EEI900253B0H.html.

[9]千亿中投海外直投公司7月27日挂牌[EB/OL].http：//finance.qq.com/a/20150729/017179.htm.

[10]详见《中国投资公司2014年年度报告》。

[11]详见《中国投资公司2013年年度报告》。

[12]说明：参见《中国投资公司2010年年度报告》，第27页。

[13]详见《中国投资公司2014年年度报告》。

[14]中国央行对英国《金融时报》表示，外管局投资公司是在1997年香港回归前一个月成立的，目的是为了支持和推动香港金融市场的发展。国家外汇管理局投资公司在保卫人民币汇率和香港的联系汇率制、抵制国际投资事宜上扮演重要角色。

[15]参考资料：“隐形人”朱长虹辞别外管局，掌控中国巨额外储[EB/OL].http：//money.163.com/14/0128/01/9JL08S7700253B0H.html.

[16]揭秘中国四万亿外汇储备操盘手：四朵金“花”[EB/OL].http：//news.sohu.com/20140714/n402233494.shtml.

[17]参考资料来源：SWF Institute，以及http：//www.info.gov.hk/hkma（香港金融管理局网站）。

[18]其他职能包括：维持港元汇价稳定、促进香港银行体系稳健和发展香港金融市场基础设施、使货币畅顺流通等。

[19]外汇基金的主要功能包括：一是保值；二是确保整个货币基础在任何时间都获得高流动性的美元计价证券的充分支持；三是确保有充分的流动性保持货币和金融问题；四是在确保一、二、三的目标后实现投资回报。

[20]国务院召开常务会议上部署了四大举措扩大社保基金的投资范围：一是把社保基金债券投资范围扩展到地方政府债券，并将企业债和地方政府债券投资比例从10%提高到20%；二是将基金直接股权投资的范围，从中央管理企业的改制或改革试点项目，扩大到中央企业及其子公司，以及地方具有核心竞争力的行业龙头企业包括优质民营企业；三是将基金的信托贷款投资比例上限由5%提高到10%，加大对保障性住房、城市基础设施等项目的参与力度；四是允许基金按规定在全国银行间一级市场直接投资同业存单。

[21]国务院：1.5万亿全国社保基金投资扩围[EB/OL].http：//news.sohu.com/20150402/n410685282.shtml.

[22]直接投资是指由社保基金会直接管理运作的投资，包括银行存款、在一级市场购买国债、信托投资、对中央直管企业的长期股权投资和股权投资基金形成的实业投资、对上证50等大盘指数的指数化投资等。其中，银行存款（主要是协议存款）占基金总资产的26.08%，信托投资占基金总资产的3.36%，实业投资占基金总资产的14.17%，转持国有股占基金总资产的6.63%，指数化投资占基金总资产的3.71%。指数化投资是对二级市场的投资，占比很小。详见《全国社会保障基金理事会2013年年度报告》。

[23]委托投资是指由社保基金会委托投资管理人管理运作的投资，其资产由社保基金会选聘的托管人托管，社保基金会根据合同约定须向投资管理人和托管人分别支付管理费和托管费。委托投资包括股票、债券、证券投资基金、货币市场产品等。目前，社保基金会委托境内18家和境外34家投资管理人管理运作委托投资，并选择了境内4家和境外2家托管人托管。详见《全国社会保障基金理事会2013年年度报告》。

[24]资料来源：中非发展基金官方网[EB/OL].http：//www.cadfun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