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解放以后,我在杨柳青休养了两个月,伤好以后,就随部队南下了,渡过长江,一直到广西。我记忆犹新的一个人,是1950年在广西剿匪的时候,我们部队的一位战斗英雄徐汉林。他是东北人,和我年龄差不多,特别精神的一个小伙子。当时我们在广西玉林地区剿匪,一般来说,我们在大村驻军一个排、一个连,小村驻兵一个班。
在一个村庄附近,国民党修筑了一个碉堡,大概有100多人驻防。徐汉林同志自告奋勇,要去炸毁碉堡。他们三人一组,相互协助,携带炸药包准备到敌人碉堡底下将其炸毁。好不容易爬到碉堡下,却发现炸药包的导火索掉了。徐汉林同志想到如果原路爬回取导火索,再行至碉堡底下,不知道又要牺牲多少战士,所以毅然决然地让同行的两个战士撤退,自己手持手榴弹,贴在炸药包上,拉响手榴弹,引爆了炸药,自己与敌人的碉堡同归于尽了。当时南方的许多报纸都做过专门的报道。我还记得当时有首歌这么唱道:“人民的英雄徐汉林,南征北战为人民……”
李孚兴在朝鲜板门店谈判时当警卫的照片(1953年寄来)
剿匪后,我又到了广东省顺德县,给时任县委书记的田野夫当警卫员,他当时还是后勤政委。他的爱人叫田淑芳(音),在地方上当院长。给田野夫当了不到一年的警卫员,部队就把我划入教导队。朝鲜战争爆发之后,我又随军跨过鸭绿江,奔赴朝鲜。在朝鲜前线,我被分配到供应站工作。这个供应站也叫随军银行,是出于经济原因设立的一个机构。因为咱们国家前往朝鲜的部队人数比较多,国家刚刚成立,不能把钱都花在朝鲜,所以国内把货物运输到朝鲜,供应中国志愿军及其家属,满足日常生活需要,售卖钢笔、日用品等商品。(www.xing528.com)
我的腿就是在朝鲜随军银行时被砸伤的。当时供应物资用卡车运来,正在卸货的时候,一袋面粉掉落,直接砸到了我的腿上,腿立刻就肿起来了,供应站站长赶紧请大夫过来看,打针、消炎都没有用。最后请来一位老中医,开了一副中药,其中包括透骨草、麝香等上乘药材,煎熬之后,用来洗腿,用了个把月,腿就好了。虽然好了,但是骨头没有接上,所以还是落下了残疾。
我们供应站的站长叫孙会权,他的爱人叫许珍(音)。他们有一个孩子叫孙东青,因为这个孩子是在东北时有的,杨柳青时生的,所以取名“东青”。我对部队领导和家属都记得非常清楚,为什么呢?因为那时候真是官兵一致,干部不摆官僚架子,士兵没有那么多等级意识,工作中纪律是有的,“增强纪律性,革命无不胜”,但生活之中官兵关系总是如沐春风,暖人心脾。这也让我们在冰冷、残酷的战场之外感受到了有如家人一样的温暖与安详。后来我们打到了三八线,我参加了板门店谈判的警卫工作,到1953年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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